青黛静静地盯着面前的那个少年,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她身边的两个护卫见她迟迟不发话,就想上前赶那人走。
“慢着,”青黛沉声道:“我有话问他。”
那两护卫立刻恭敬的退了下去。
青黛往前走了几步,更近的距离让她能更清楚的看到面前这个少年人的长相。
“你……长得与我一个故人有几分相似。”青黛眼角带了一丝红,声音也带了几分苦涩,说:“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简随心笑了笑,抬眸看向青黛,说:“能与夫人的故人有几分相似,是晚辈的福气。”
顿了顿,简随心又说:“晚辈有一亲人,想求见夫人,不知夫人能否一见?“
青黛看着他半晌,视线落在他身后的马车上,问:“谁要见我?”
简随心转身走到马车边,朝里面伸出一只手,轻声说:“秦姑娘,下来吧。”
随后,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然后在简随心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一出现,青黛的脸色就变了。
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看清楚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的长相。
她身边的女子看她如此,脸上有些诧异,连忙搀扶着她,低声问:“娘,你怎么了?”
青黛却没理会她,只直勾勾的盯着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秦艽走到她的面前,轻笑着喊了一声:“青姨,好久不见。”
就这么一句话,青黛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不受控制的走到秦艽面前,有些颤抖的抓着秦艽的手,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来,只是眼泪却越来越多了。
周围人见之,尽皆震惊无比。
可青黛却旁若无人,只紧紧的抓着秦艽的手。
秦艽眼角也有些泛红,她抬手擦了擦青黛的眼泪,轻声说:“哭什么?你这个样子若是让路戎知道,定然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到时候他来找我算账可怎么办?”
“他敢!”青黛凶巴巴的说了一句,随之语气又缓和下来,说:“他敢找你算账,我就再也不要他了。”
这话秦艽不是第一次听,倒也没有多大反应。
而后面的人听着,却是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们大将军和夫人恩爱一生,如胶似漆。大将军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一心扑在夫人身上,可见两人多恩爱。
可现在,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青黛的女儿也是瞪着眼睛,一脸怀疑人生。
她爹就这么被抛弃了?
青黛却没理会众人如何,只一心抓着秦艽的手,哭着道:“你怎么一去这么多年?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你也真狠心,这么多年都不肯回来看上一眼。”
秦艽被她哭的有些无奈,说:“你打算一直拉着我在门外哭,然后让别人来围观吗?”
青黛一愣,望四周看了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进去说。”青黛说完,拉着秦艽就进了门。
身后,被她扔下的女儿呆楞了一下,随后才看向身边的护卫,沉声道:“去通知我爹,说我家来了客人,这客人一来就把我娘给弄哭了。”
那护卫看了她一眼,然后领命而去。
屋内,青黛已经哭过几次,现在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了。
她看着秦艽,满眼喜色,嘴里叭叭的就没停过。她似乎是要将这分离的几十年时光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一般。
秦艽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回应几句,两人之间时隔多年也没有变得陌生,一切都好像从前。
门外,青黛的小女儿微微皱着眉头,心中微酸。这两人看着,怎么更像母女?
简随心就站在她身边,见她皱着眉头,盯着秦艽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善。
他看了两眼,然后淡淡的道:“不管你有多少小心思,都别用在她身上,不然后悔的是你。”
那小姑娘一听,转头冷眼看着他,沉声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教训我?”
简随心:“不是教训,是提醒。”
“用不着你提醒,”那小姑娘冷冷的道:“我要做什么,没人管得了我。”
她爹娘最疼她了,就连陛下对她也是和颜悦色的。
简随心看她如此,不禁嗤笑一声,道:“被惯坏的人,总要栽几个跟头,才会长大。”
“你……”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脚步声。
路戎接了通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跑到他的家里弄哭他的夫人。
那小姑娘一见路戎回来,便狠狠的瞪了简随心一眼,迎了上去。
“爹,”小姑娘跟着路戎身边,喊道:“你快去看看吧,娘哭的都要抽过去了。”
路戎一听,脸色更难看,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他一步跨进门,沉声道:“我看谁敢在我家放肆,谁……”
路戎的话在看清里面的人是谁之后,戛然而止。
而他身后,小姑娘探头往里瞧了瞧,有些疑惑的道:“爹,你怎么了?就是她弄哭娘的,不知道跟娘说了什么,让娘说出不要你了那些话。”
路戎神色一顿,回头看她。而屋子里的青黛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只有秦艽,面带微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青黛看向那小姑娘,沉声道:“路文君,是你派人去请你爹回来的?”
那姑娘一愣,她娘极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少有的几次,都是因为她犯了大错。
路文君有些慌,她侧头看了一眼路戎,小心翼翼的道:“我、我看你哭了,就以为……”
“跪下!”青黛站起身来,沉声道。
路文君条件反射的往地上一跪,抬头看向青黛,有些不解的道:“娘,我、我做错了什么?”
“是娘没有教好你,才让你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机。”青黛声音很沉,语气更是怒。
路文君快哭了,她转头看向路戎,喊道:“爹!”
路戎侧头看了她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青黛冷声道:“叫爹?你现在就是叫祖宗都没用。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路文君懵了,她从小调皮,可从来没跪过祠堂。
她转头看向路戎,还想求救,谁知下一瞬就听青黛说:“路戎,你凶神恶煞的冲进来做什么?想杀人是不是?你也滚去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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