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响动的时候。
黎荣灿紧张的老脸肌肉颤抖,竟然有一点站不住,转身扶了椅子扶手,坐了下来,神情焦虑而忐忑。
电话响动了五六声之后。
对方接通了。
“喂!前夫哥,你好呀,哈哈哈!”
确认过声音。
这根本不是南粤一带人讲话的腔调。
他果然只接我的电话,应该是给我号码备注好了名字。
“朋友,我是黄帽风,沫夏是不是在你手上?”
“那当然了!爱妻,给你前夫打一个招呼!对了,岳父大人应该也在的,也跟他打一个招呼吧!”
正在此时。
电话那头传来了黎沫夏焦急而惊恐的声音。
“阿风,爸……”
黎荣灿顿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沫夏,你怎么样?!”
可黎沫夏却没再说话了,传来了呜呜嘤嘤的哭声,应该是被对方用什么办法给喝止住了。
黎荣灿听了,急得脸色惨白,双目暴凸,手死死捂住胸口,一副马上要挂掉的模样。
卧槽!
别黎沫夏还没救出来,老黎先挂了!
我急忙用手捂住了手机听筒,冲厅外招手。
管家见状,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赶紧给黎荣灿喂了救心药丸,用手帮他胸口顺气。
关心则乱。
黎荣灿如果遇见其他事,根本不至于这样,但宝贝女儿出了问题,他承受不住。
为了避免黎荣灿受到刺激,我赶紧走了两步,避开他,向对方说道:“朋友,有事请说话,不要伤害她!”
对方回道:“你这话讲得好没道理,我最爱漂亮的女人了,怎么会忍心伤害她?前夫哥你放心好了,她吃得好睡得香,毫发未损。我叫花癫鹤,名气挺大的,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号吧?”
我听过个鸡毛!
不过从这家伙的语调看来,好像对自己的名号还挺自豪,眼下我不能激怒他。
“久仰大名!花大哥,我们之前好像没有接触过,是否有什么得罪之处?如果有,尽管告诉我,有什么要求,也请随便提,我马上去办!”
“哈哈哈!前夫哥你还挺客气的!但你这话讲得好没道理,我们虽然没接触过,但你肯定得罪过我!这样吧,你现在到东市博伦街十字路口来,记住一个人来,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此话讲完。
对方将电话给挂了。
我脑子有一些发懵。
对方明显将黎沫夏给劫持了,他没告诉我具体因为什么事,让我一个人前去,这要求很正常,但怎么不让我带钱或者其他东西去见他?
黎荣灿气也顺过来了,走过来着急忙慌地问:“阿风,怎么样?”
我安慰道:“你不要着急,对方叫我过去找他,没提任何要求,应该是有事要谈。”
“我现在过去,一切会以沫夏的安全为要,你且宽心等着。”
黎荣灿立马抓起了衣服。
“我陪你去!”
“不行,他提了让我单独去。”
“那我马上给公署打电话!”
我一把抓住了他要拨打电话的手。
“灿爷,沫夏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事?因为对方知道黎探长北上出差,这些天根本回不来,所以才有恃无恐!如果他发现了我们报了公署,一旦发起疯来,这后果你敢承担吗?”
黎荣灿:“……”
我郑重无比对他说:“请你像当初打七级浮屠塔时一样,相信我!”
也许我坚定的眼神给了黎荣灿信心。
在那一瞬间,他眸子摒弃了之前因爱女心切产生的慌乱,闪出来一股老江湖的决绝而果断。
“好!你小心!”
我离开了黎家。
管家说要开车送我去,我拒绝了,他开车送,严格来讲也不能算一个人前去赴约了。
我来到大路,打了一辆计程车。
在车上,我想了一想,给三爷打了一个电话。
也不知道三爷现在人在哪里,但明显已经睡了。
我简单讲了一下情况,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花癫鹤”的人。
三爷知道事态严重,让我稍等几分钟。
江湖红喜神就是厉害,仅仅几分钟之后,他回了电话过来。
“阿风,我找人打听了,花癫鹤是小生门的人!”
“小生门?!”
“没错!这人是小生门一个怪胎,身手顶尖、性情疯癫、癖好独特,专门喜欢玩别人漂亮妻子。但你要说他毫无底线嘛,也不算,他看中了女人后,绝不会用强,反而客客气气好吃好喝招待,想尽各种古怪办法迫使女人同意。女人同意之后,他还会邀请人家的父亲、前夫过去喝一顿丰盛的喜酒,参加他的洞房花烛夜。一般情况下,洞房第二天,他就会将女人给安全放了。”
“……”
“由于他行事极为乖张变态,而且脖子奇长无比,江湖上都称他为‘花癫鹤’!我最近听说,明王等人在港被抓之后,港市发了协查函过来,小生门其余团伙本来正在川省作案,但这几天被逮了不少,花癫鹤跑了,没想到竟然跑去了港市!”
这简直颠覆我的三观!
难怪他对我一口一句前夫哥。
看来小生门被我给坑了之后,这王八犊子跑到了这里,估计大概率想找我的麻烦,但无意之间盯中了黎沫夏的美貌,以为我和黎沫夏是夫妻关系,色心大起,把她给带走了。
我回道:“三爷,我知道了!”
三爷郑重提醒道:“阿风,花癫鹤不仅疯疯癫癫不可以常理度之,据说身手比明王高出一个档次,你务必小心。”
挂完三爷的电话。
车已经快到东市博伦街了。
我让计程车司机停车,自己下车单独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十字路口。
雨太大了。
街上没有任何行人。
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孤独而苍茫。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拿出了电话,拨了过去。
“花癫鹤,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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