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天被叶楚月当着族中几百号人的面,如此摆布,只觉得颜面无光。
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周身武道之力震开了侍卫。
楚月虽有神农之力护体,但也能感受到慕向天实力的强劲。
倏然间,一股更为强悍的武道气力,如潜龙出渊,猛虎下山,朝慕向天袭去。
龙虎之力直接碾碎了慕向天的武道气力。
楚月抬眸望去——
却见老伯公站起,步步走来。
他拍了拍慕向天的肩膀:“看来向天老弟是真的思念薰儿那孩子,已经思念到武道气力破体而出了,作为兄长的,于心难忍,小楚丫头这孩子一向孝顺,对你这二姥爷当真是好,不如向天老弟就去一趟神玄见见你日思夜想的孩子吧。”
慕向天见老伯公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比那叫叶楚月的孩子还要夸张,心中大惊。
慕山河身为长兄,实力城府都不逊色于他。
只是这么多年疲于寻女,对浊世失望,才让他在家族有了可乘之机。
如今的慕山河,方才是慕家主本色。
慕向天还是低估了新来的叶楚月。
事已至此,他必须得哑巴吃黄连了。
“你们没听见小楚丫头的话吗,把天族老送去神玄。”慕山河说。
“是!”
“向天老弟,你去了神玄,若亭那孩子到底是年轻,只怕肩上重责会压垮了他,就分出一半给小楚丫头吧,也算是对他好,毕竟他也要准备帝军司的根基测验了。”
慕山河笑容可掬,如慈祥仁爱的老前辈。
但他放在慕向天肩膀之上的手,却丝毫未减力道。
甚至悄然用力,似要捏碎慕向天的肩胛骨。
慕向天的骨子里还是对慕山河有所敬畏的。
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给叶楚月的下马威,反而给了对方攻击自己的利器。
送去找叶薰儿。
这压根不是人能想出来的招数。
“大哥说的是,我该代大哥去看看叶薰儿那孩子。”
慕向天道:“毕竟大哥你现在有了小楚,难免会顾此失彼,古人云一碗水要端平,否则惹人争议。至于族中事务,就不劳烦小楚了,一个女孩子,在家享福就好了,哪能去干那些脏活累活,还是让若亭来,男孩子吃点苦也好,族中年轻一辈,就他这么个男孩子,以后在家族要挑大梁的!”
慕向完,极其享受的吸了一口烟嘴壶,倒也安然自在地说:“尔等,给老夫带路。”
侍卫们将他带走,当真就去神玄见叶薰儿了。
楚月凝了凝眸,眼底涌出戏谑之色。
慕向天的言下之意,是在警告她。
慕山河虽然有三个男丁,但都没有妻房,也无所出。
“男儿女孩都一样。”
慕山河望着她说:“我们小楚,不比男儿差,没有人可以定义女孩,她们的人生,只能由她们自己定义,王权富贵,靠得是个人气运和本事,而非性别之分,世上优秀的女儿郎,大有人在。”
楚月看着慕山河,才发现,老人的脸上有很多褶皱,满头花白的发,衬得他更加和蔼。
许是在喜爱的外孙女面前,不愿流露当年血战沙场的气势,怕吓到了小孩。
不论她在外面如何的顶天立地,受人敬仰,又或是流言蜚语缠身,被世俗诟病。
在慕山河眼里,这就是外公的小女孩,十几年没有得到亲人疼爱的孩子。
她不是开在山野的荆棘,只是外公忘记带她回家。
老人牵着她的手,走上去,扶着她坐在自己独一无二的位置上。
楚月仰头看着老人的鬓角,欲言又止,眼眶里不知不觉多了一抹浅红色。
豪门望族,不免有尔虞我诈。
但她也算知道到了何为家,何为亲人。
老伯公站在楚月的旁侧,看向族人们,说:“老朽知道,族中有很多窃窃私语,如今老朽召集大家来慕府,也是为了说个明白。的的确确,我家小楚是生长在诸侯国,但是诸侯国又任何,武道一途人人平等,有志者事竟成,莫说诸侯国,就算我慕府的孩子生长在虚空,老朽也会带她堂堂正正的回家,因为她的身上流着老朽的血液,因为她是老朽名副其实的传承子孙。”
“外面的风言风语,老朽不愿管,也管不到,但在慕府家族内,老朽不愿听到任何有失偏颇的浅薄之语。”
“我慕府世代忠良,即便每况愈下,今时不同往日,但世人提及我慕府,都是满门忠烈,男好汉,女英雄。”
“你们以为,是靠轻裘肥马的你们吗?不!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靠先祖。”
“先祖用血肉之躯抵挡外敌,是为我泱泱大地,人人安居乐业,不受屈辱。不曾想,外敌还没来,你们倒是先瞧不起人了。”
“老朽平日不多言,但今日就一句话,叶楚月她是老朽的外孙女,传承者,如对她不敬,就是对老朽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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