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侍寝……?
听到这话,轩辕修和破布都把眼睛瞪得似铜陵。
“咳。”
楚月以拳抵唇干咳了声,望了望对云稷呲牙咧嘴的小狐狸,又望向云稷:“这个状态侍寝,不太好吧?”
云稷:“………”
怔了好一会儿,艰难无奈地说:“叶战将误会了,云霄酒性烈,小墨墨有些失控,需要用药浴泡一下就好,刚好来的时候在庭院南侧看到了一方浴池,我把小墨墨带过去泡一泡,一个时辰就行。叶战将,你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差,这是云家独门的圣元丹,对元神有裨益。”
云稷留下一枚用锦盒装着的丹药,将小狐狸抱出了门,去往南边的浴池。
圣元丹,入口即化。
似有一缕缕圣光,涌入楚月的四肢百骸。
半条光芒涌动的血脉,连接元神和眼睛,血脉顶端,是犹如内丹宝石般的紫色龙晶。
这,即是龙晶在楚月体内衍生出的龙族血脉。
只不过以往的时候,血脉有许多的黑色和千疮百孔般的痕迹。
而今只有血的鲜红。
楚月正欲用圣元丹之力治愈着龙族血脉。
却不曾想,半条残缺的血脉竟在迅速扩散生长。
周身皮肤更是衍生出了数百道晶莹剔透的龙鳞。
龙鳞的生长意味着龙族血脉觉醒之路的加深。
更让楚月意外的是,此次的觉醒,竟不似以往般痛不欲生。
“鬣血!”
楚月低呼了一声,内视血脉,去找寻被林霓裳灌入的鬣血,竟一点儿都找不到了。
怎会如此?
她颦了颦眉,实在是想不通。
“诶,怎么没了鬣血?”
小魔灵讶然。
楚月斩断血脉的时候,特地将鬣血都留在了自己武体内,把最好的部分用来重塑晏红鸢的躯体。
“鬣血在晏红鸢的体内!”
魔灵惊呼:“全部的鬣血,都在她那里。”
楚月愣住,指尖透过一抹凉气,不由轻颤了一下。
“本王懂了。”
魔灵恍然大悟:“晏红鸢魂魄虽已破碎,但她对你的执念太深,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靠着破碎灵魂的意志,将鬣血带走了。龙晶原就有躯壳死后重生塑体的功能,故而龙族那群老贼会不死不灭。失去了鬣血的污染,你日后的血脉觉醒之路,不会再承受鬣血的痛苦了,也会轻松许多。”
楚月眼眶深红一片。
两世护她周全至死的姐姐,纵然死后的执念都在护她,为她排忧解难。
“如何把鬣血抽出?”楚月问道。
魔灵撇了撇嘴,思量着这姐妹俩人指不定都有什么大病,把那鬣血抽来抽去的烦死了。
“鬣血已经寄生于血脉,抽不走的。”
魔灵继续解释:“不过阴差阳错的是,她重塑后的躯体,好似能免疫鬣血污染,这样看来留下鬣血也是好事。躯壳虽已重塑,但还需要成长,加上本王这魔灵空间得天独厚的环境好生的调养熏陶,日后在得到琉璃聚魂盏的时候,才能使魂魄与躯体更加的贴合。是好事。”
闻言,楚月渐渐放下了心。
注意力便放在了龙鳞之上。
这龙鳞可是好东西。
等到衍生的足够多,作为护体盔甲,能直线飙升她的战力。
现如今的龙鳞,暂时有围绕手臂的体积,刚好能护住武皇右臂。
她挥动了两下右手,整条臂膀紫光溢彩。
既妖冶美丽,又强悍到不行。
楚月掐算了下时间,心情愉悦的去南边浴池,打算给抱枕看一看自己的新装备。
檀木桃花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热气和缭绕的云雾。
“抱枕。”
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
淡淡的云霄酒味和药草清香流动在长空。
楚月眼帘半抬,不期然的撞入了一双华光潋滟的紫眸,高贵而妖孽,好看到恰似天上星。
讳莫如深的眸似沉寂的深潭般望着她。
谭底的炙热之火,悄然无息的弥漫。
楚月在其怀中咽了咽口水,眨巴两下眼睛,机械般的抬起了自己华光流转的右臂,讷讷地说:“看,龙鳞武皇雷霆魔道臂,自创的,好看吗?”
男人眸光深邃,沉吟不语,眼神滚烫如斯,眼底的炙热仿若在灼烧她的灵魂,让她浑身不自在。
“好看。”
末了,男人低低地道。
楚月咧开嘴粲然一笑,“你是第一个看到它的人。”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如小女儿家般在求表扬。
魔灵、轩辕修这些玩意儿,听得此话都不乐意了。
它们明明在夜墨寒之前就看到过了。
“阿楚。”
男人轻咬她的耳廓,“为夫还想看更多。”
“还不能更多呢,得再觉醒一些血脉才……”
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男人的弦外之音,声音戛然而止。
楚月略微睁大了一双美眸,殷红的唇微微张开,诧然地望着眼前妖孽俊美的男人。
倏地。
男人足尖点地,以极快的速度飞掠向了天极。
身体周围,九龙剑光与剑气呼啸而过。
原来,只是看风景而已。
左右是楚月想多了。
她暗暗放下心来,唇线勾起了清浅的弧度,“听阿离说日出日落时分在白鹭海许愿,会特别的灵,等到日薄西山时,我们去许愿好不好?”
“好。”
话音落下之际,两人来到了天边云间。
琼云环绕铺成了床。
蓝的天一望无际。
山川河流的轮廓都在身下如画展开。
细细的风拂过云端,武道巅结魄灯燃起的光明直照往下。
楚月被放在琼云床榻,正欲坐起来,便见男人倾身而至。
云霄酒味, 充入鼻尖,男人温热的掌轻抚在她的腰间,掌下部分衣料被武神之气蒸发,肌肤被风和热的刺激之下微微颤栗,如同电流窜过了四肢百骸,最后似火树银花在脑海中炸开引来一阵文明空白。
削薄的唇从她的额间到描绘出眉眼的轮廓,最后轻咬了咬唇。
“抱枕。”
楚月轻吟:“你喝多了,需要再醒醒酒。”
“阿楚便是为夫的醒酒药。”
男人咬开衣襟的同时,指尖掠出了一道气力冲向武道巅,只见结魄灯暗下来,大陆再次陷入了似曾相识的黑暗中。
登时,各地的武者们纷纷暗骂:
“李莲城这个不要脸的,该不会要卷土重来吧。”
“什么李莲城,那是李阉。”
“去他二舅他二叔的,李阉狗贼到底有完没完。”
“……”
被装放在囚笼游街的李莲城茫然地望向黑魆魆的四周。
烂菜叶,臭鸡蛋,气味熏天的鞋儿都朝囚笼砸去。
李莲城皱眉,颇为疑惑不解。
这次的结魄灯,跟他并无关系。
难道说,四陆又要卷土重来了?
思及此处,李莲城的眸光晦暗不明得如鬼怪。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
黑如墨的云,半透明的倒映出漫天星光。
楚月脑子一团浆糊,宛若置身水火中。
这一回,如狂风骤雨,多了几分肆虐。
迷迷糊糊里又吃痛的醒来。
醒了又昏。
睡了又醒。
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
朦朦胧胧的好似那夜无穷台在生死边缘中反复横跳的武者们。
许多许多天。
楚月的脑子里连浆糊都不如。
只想着。
她怕是要死在这九霄云中的星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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