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丁易辰的弟弟,你是我哥的朋友吧?要根烟抽怎么了?”
丁晓峰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依旧嬉皮笑脸的。
“你是他弟弟?”胡鹏疑惑地求证。
“嗯呐,丁易辰是我哥,我叫丁晓峰。”
一听也是姓丁,胡鹏相信了。
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并且无奈地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给他。
“有火柴没?”
胡鹏气得想揍他,但是想到丁易辰之前打架时那股子狠劲儿,他便泄了气。
那小子一身武功,这弟弟别也会两下子啊。
他只得又掏出火柴,干脆划着了火帮他点上。
丁晓峰猛地吸了一口,“哇!这什么烟呐?真舒服啊!”
“……”
胡鹏没有搭理他,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医生办公室里。
柳大海沉痛地对医生讲述了柳月如的病情,丁易辰在旁听得忍不住落泪。
“夏城那边医院的病历和检查报告什么的,带来了吧?”
医生以为他们是专程来南城求医的。
一定带着原始病历来。
柳大海和丁易辰都摇摇头,“没带来。”
“什么?你们带病人来看病,不带原始病历?”
“我们……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有其他事来南城,没想到我妈就晕倒了。”
丁易辰实话实说。
“原来是这样。”医生理解了。
他把昨天送进来后检查的报告又认真看了一遍,向丁易辰和柳大海讲述了柳月如的检查结果和病情。
柳大海听完,心情沉重地说道:“对,就是这个病,和我们在夏城检查的一样,肾癌晚期……”
“那行,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
医生合上他写的病历。
“医生,那什么时候能给我妈手术呢?”丁易辰急切地问道。
柳大海也连连点头。
并且不确定地问道:“医生,能手术吗?”
“手术?”
医生摇了摇头,说:“一般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
“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易辰急了,整个人就差把桌子掀翻。
“病人家属,你你、你千万别冲动,有话好说。”
医生见他这骇人的表情,有些害怕他会因悲伤而失去理智动手打他。
柳大海连忙拉住丁易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
丁易辰这才冷静了下来、
“医生,我妈这情况还能手术吗?”
“我刚才已经说了,一般来说没必要做手术。”
“为什么没必要?就因为不是你的家人吗?医者仁心在哪儿呢?”柳大海又冷静不下来了。
“海叔。”
丁易辰试图阻止他。
但是柳大海激动得声音沙哑起来,“医生,我求求你,请一定要救救我家姑奶奶!”
“病人家属,你们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但是请你们也要接受科学。”
医生无奈地看着他。
“海叔,这种病的确是无能为力了。”丁易辰沉痛地说道。
“那怎么办?那姑奶奶还会醒来吗?”
丁易辰这时也看向医生,“对了医生,我妈她还能醒过来吗?”
他多么希望母亲在最后的时光里,还能醒过来,让他有机会尽尽孝。
“能,病人之前昏迷是因为惊吓和疲劳所致,迟一点就会醒来。”
“那太好了,姑奶奶能醒就好。”
果然。
一小时后,护士匆忙从重症病房出来,“柳月如家属,柳月如家属是哪位?”
丁易辰和柳大海赶紧上前,“我们就是。”
“病人苏醒过来了,你们可以把她推到病房去了。”
“好好,我们这就推过去。”
柳大海含着眼泪笑道。
柳月如见到儿子和柳大海的时候,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妈,您先别着急说话,一会儿到病房再慢慢说。”丁易辰忙帮她拉好被子。
柳大海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进了病房,几个人帮着把柳月如安顿到病床上躺好。
护士进来把丁易辰叫了出去。
“有事吗?”他问。
“病人家属,你们该去交住院费了,已经欠费了。”
她递给丁易辰一张账单。
他接过来一看,上面的明细列得很清楚。
“缴费?哦好,我马上就去。”
丁易辰二话没说,拿着账单就走。
刚走到楼梯口,差点儿和人撞上了,他正要道歉,抬头一眼竟然是胡鹏。
“你没走?”他很诧异。
这家伙不应该慌不择路吗?
怎么还等在医院里?
“我、我想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不需要,你走吧。”
既然母亲已经找到了,而且身患的重病也和别人没关系,他只想在母亲最后的时光里好好尽孝。
因此,不想再计较那些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了。
“你去哪里?”胡鹏不死心,跟了下来。
“我去交住院费,医院在催。”
丁易辰头也不回地朝楼梯下走去。
胡鹏在后面追上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账单,“就是这个吗?你上去吧,医药费我来去交!”
丁易辰没防备,看着他抢去了缴费单往楼下跑。
他想想先不追了,回头再把住院费还给胡鹏。
回到病房。
母亲已经斜躺在病床上,后背垫着枕头靠着。
见丁易辰进来,她几乎带着哭声张开手,“阿辰,阿辰妈终于见到你了。”
“妈!”丁易辰扑过来搂住母亲。
“儿子,你瘦了,也黑了。”
她推开儿子,仔细打量着。
“南方的太阳紫外线太强,晒黑了。”
他连忙掩饰道。
他不会告诉母亲,自己常年风吹日晒跑业务导致的。
“妈,您想吃些什么?我去给您买。”
“妈什么也不想吃,妈只要见到你就好。”
柳月如惨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着儿子全须全尾的,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心情好了一大半。
“刚才你海叔告诉我,你回了夏城。”
“是。”
“你别恨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爸的兄弟。”
丁易辰知道母亲说的是大伯父丁老大和丁长生。
“妈,他们那么对您,您还……”
“儿子啊,跟仇家都尽量不要冤冤相报,否则恶性循环何时能了?更何况这些跟你都是骨肉亲人。”
“妈,我只有您和海叔两个亲人。”
“傻孩子,晓峰也是你的弟弟呀。”
柳月如看向他身后的丁晓峰。
丁晓峰满脸惭愧,轻声说道:“婶婶,我爸他们对不住您。”
“好孩子,婶婶不怪你爸,你们都不别和长辈一般见识,听见了吗?”
“妈!”丁易辰心如刀绞。
都这样了,善良母亲还让他原谅那些伤害他们的人。
他此时还不知道,母亲是不想让儿子日后有太多的敌人。
她看了看柳大海和丁晓峰,“我想单独和阿辰说说话,你们……”
“好,我们这就出去外面坐。”
柳大海会意,拉着丁晓峰往外走,并关上了门。
柳月如示意儿子坐近一些,丁易辰坐在床边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妈,您说。”
“阿辰,咱们家那尊坐佛我带来了,在我的包里,你要收好。”
“您的包里?您的包在哪儿?”
“我的包……”
柳月如看看四周,没有自己的包,顿时如五雷轰顶般愣住了。
“糟了!我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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