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会见完荆南省名流们的见面会结束后,李清泉为我和李铁军安排了一间单独的会客室。我看着眼前这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心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现在的他就像是我和末世前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埋葬。
这个老头费力的在沙发上坐好,随后用脊背紧紧贴在柔软的靠背上过了好久,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才微微舒展开。只听他长出了一口气后,叹道:“庐州督啊,您点名叫我这个老头子来,有什么吩咐吗?”
我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老头,最后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末世前是个孤儿,在咱们潭州汝城县的恩典育幼院长大的。那时候,男孩子都崇拜英雄,所以我过去的床头挂的都是您扛旗子的照片。”
李铁军听了我的话,冷笑了一声,随后瞥了我一眼,笑嘻嘻的说:“末世前,我是为了老百姓打仗。您那时候是老百姓肯定喜欢得紧。”
“听说您对我有微词,我想和您好好谈谈。”我自然是听得出他话里带刺,也明确的说了不会向我效忠。可我还是继续说,“我不会强迫您对我效忠,不过我还是愿意听听自己的偶像会怎么评价我。”
李铁军苦笑了一阵,随后拍拍自己的膝盖,最后眯着眼睛看向我,那玩味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敢说你敢听吗?‘
我也不回答,就是静静的在等他继续说下去。毕竟我曾经的偶像,如果见到我连话都不敢说,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有啥好说,我和你这个‘皇上‘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说的话,你这种人也听不进去。”他说到这里就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自己和自己的偶像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聊天。我想过他有可能咒骂我,有可能挖苦我,甚至有可能给我来一巴掌,不过似乎陌生人之间这样事不关己也许才是常态吧。不过既然他说我听不进去他的话,倒是也真不妨听听。
“老人家您不妨说说看,你姑妄说之,我也姑妄听之。毕竟不一定只有您的道理才是道理,如果我不同意您的观点,我也给您讲讲我的道理嘛。”我说到这里轻轻揉了揉李洁给我的那枚舰队司令的戒指。
李铁军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一撇,“你的道理?你的道理和我的道理不一样。我是牧羊犬的道理,你是狼的道理。”
果然如此,又是黄陂镇的那档子事,不过我也不在意。没黄陂镇还有紫皮,黑皮镇,末世里那些小势力的领头人也不是善男信女,更不可能对一个优柔寡断的武廿无有什么尊重的。
我刚想要送客,可李铁军却站起来后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开口问道:“我想请问一下,您的那句‘恢复末世前的秩序‘是恢复一个什么秩序?”
“老将军何必明知故问?你要是给我讲人权说道理,那就大可不必了。我推荐你去我的庐州看看,我这个‘独夫民贼‘治下的庐州人人吃得饱穿得暖,来年冬天就能全面供暖。”我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继续说,“我们的民用汽车厂也修复了生产线。估计您要是去了庐州住下来,不排除您能看到三五年之内,我治下的百姓有人能像末世前一样,开得上小汽车。”
李铁军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一种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坐回座位,“武司令我就交浅言深一句吧,你觉得如果你不是一言九鼎的庐州督武廿无。您只是流民或者一个普通工人,您会是第几批开上小汽车的人?”
我自然不是那种自己成功了,就忘乎所以的指责这个不努力,指责那个没能力的蠢货,更没有厚颜无耻到把所有的努力都归为自己的能力。我的成功和一切人的成功大多来自于老天爷撵着喂饭吃,还是不吃就要挨上两巴掌那种。没有柳青带着她几百精锐的雇佣兵和几乎超出这个时代的无人战机打下的良好基础,我屁都不是,甚至早就被李玉玲剁碎喂狗了。
我知道这个老头是想给我说些什么,可我也要拿出点诚意,“我如果是个产业工人一辈子恐怕都买不起。私有制就是这样,不从一部分嘴里扣出来东西,就没有人能富。现在不比末世前,产能还是太低了人也太少了,如果不能刺激生产那还谈什么恢复秩序呢?”
“孩子,你不能这样啊。”他缓缓睁开眼睛,用颤巍巍的手指向五公里外的湘水中的那座狭长的小岛,“我听说你也崇拜伟人,他听说你利用劳苦大众的血汗,去造一辆辆富人的玩具。你能心安吗?”
他擦擦眼角的泪水,深呼吸了好久才让颤抖的嘴唇稳定下来,他苦笑着说:“我看你那些将领好像都挺爱给你磕头的。也愿意拿你当皇帝看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看了看我)因为他们末世前什么都不是,他们觉得只有把你和你的家族都捆在他们那边,这样你也跟着下水了才能让自己不会被打回原形。”
李铁军的话,才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让坐在原地的我两腮发酸,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没根萝卜,驴都不给你拉磨,每根棍子,狗都不怕你。
更何况是人,一百个赞一百八十多个心眼的大活人呢?我现在再抱怨自己只是个末世前的一个吃软饭的怂包,又有什么用呢?淮南商会的李玄早就给我开出过价——‘恢复文明远离迫害,自由平等互惠共荣‘。
我那时候就知道这只是商人心里的公平和互惠共荣。我什么都没有答应,所以我得到的不是他的襄城市,而是一艘名为襄城号的战列舰作为李洁嫁给我的嫁妆。如果那时候我答应了他的价码,恐怕我已经是控制荆楚省,荆北省,淮省,宋省,荆南省,南越省这六省之主了。所谓的末世应该也可以传檄而定了,不过我真的不太后悔。说得自私一点,我是真的怕别人给我的庐州来个‘夺舍‘,更怕自己建立一个平民版的武廿无‘活不起‘,甚至是过不下去的社会。
现在的我虽然占领的只有荆北省首府江夏,荆南省首府潭州,荆楚省楚阳,宋省全境,淮省庐州及其周边地区。但也不是远征之前的200多万领民可比的,已经到达了近四百万人口,如果我到南越省羊城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大约将人口扩展到430万到450万之间,并且控制羊城的控制五十个核弹发射井。这就比过去答应李玄的条件后,权力结构稳固得多了。
看着已经委屈的几乎落泪的我,一直像是个好大姐一样的关照着我的宋雅琴轻轻把我拉到怀里。我嗅着她的体香,那种痛苦感,才微微有所缓解。她就那么轻轻抚着我额前的头发,像是个母亲安抚着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柔声说。
“司令,我知道你的难处,也听说过你总是自比作百姓们的看门狗,可这条路并不好走啊。你既要手握重拳杀伐果断,又要让人们认为你不是一个刽子手。”她轻轻地扭住嘴唇,最后看向遥远的北方,“罗刹国过去有个红色巨人,他活着的时候人们称他为父。他死了,那些跪着的家伙就说他是暴君,可翻遍了他的一切可能隐藏资产的地方。就发现一件军大衣,半包烟,还有什么呢?恐怕也只是剩下人们的谩骂和权贵的借尸还魂罢了。”
我就被她那么轻轻的抚着头发,这个略有些骨感的成熟女人,轻轻的将她的唇印留在了我的额头上。最后我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放倒,可就要在我更进一步的时候,想起了李铁军那句“你以为他们是真心让你当皇上吗?不过是怕自己被打回原形罢了。”
躺在沙发上的宋雅琴双臂还搭在我的肩膀上,她那双精致的腿轻轻夹了夹我的腰,对我努了努嘴唇。可她看我没有进一步动作,随即就再次把我拉到了她的怀里,我看着她微微颤动着双眸,她伸出手轻轻卷起来裤管,那朴素的军常服裤子下居然是一双被看起来异常光滑诱人黑丝包裹住的美腿。那黑丝光滑得仿佛能反射出微弱的光芒,透露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质感。她那暗色的唇轻轻地贴在我脸颊上,小声对着我耳朵说:“武司令,您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有时候,您也需要给自己一点空间。”说完轻轻对着我吻了起来。
她的唇如羽毛般轻触着我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仿佛是一阵轻柔的风,撩拨着我内心的欲望。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胸膛,如同蝴蝶翩翩起舞,每一次触碰都让我心跳加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将我最深层的欲望点燃。
宋雅琴微微扭动着身躯,她的动作如此优雅而撩人,让我不禁为之倾倒。她的发丝如丝般柔软,轻轻拂过我的肌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让我全身的细胞都为之兴奋得剧烈颤抖起来。
她的嘴唇慢慢移向我的脖颈,轻轻吮吸着,留下一个个若有若无的印记。她的舌尖轻轻吮着我的耳垂,带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轻哼一声。只听她那大姐姐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是不是第一天发现我身材这么棒?”
我被宋雅琴这突如其来的挑逗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她的大胆和直白让我这个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宋参谋,你这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轻轻按住了嘴唇。
“叫我雅琴。”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瓣,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深邃的光芒。
我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免被她的魅力所吸引。我轻声回应:“雅琴,你今天……怎么了?”
她轻轻一笑,手指沿着我的脸颊滑下,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口。她的手指轻轻画着圈,似乎在感受着我的心跳。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想让你开心一下。”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双手托住我的脸颊,“你总是想着别人,想着庐州,想着早点结束乱世,累不累?”
我点点头,随后疲惫的将头埋在她怀里。而她就那么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在我耳畔唱着,我曾经无数次偶然间听到她唱得那首歌:“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她的声音很轻,并不太注重高低音的变化,但是她那磁性的声音和均匀的气息听得让我觉得很舒服。她将自己军常服的外套搭在我的背上后,她的手指就跟着旋律轻轻拍抚着我的脊背。
窗外,夜幕低垂,末世前的荆南省博物馆经过改造,如今却俨然成了一座宫殿。高大的穹顶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庄严,其上镶嵌的玻璃反射着稀疏的星光,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默默注视着这片土地上的变迁。曾经的展览厅,现在变成了议事的大厅,而那些曾经展示着人类文明瑰宝的展柜,如今摆放着各种战略地图和通讯设备。
在柔和的灯光下,这座建筑的轮廓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不仅承载着末世前的辉煌,也见证了末世后人们重建秩序的艰辛与希望。从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到一些守卫在建筑周围巡逻,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和宋雅琴所在的会客室显得格外安静。房间内装饰着末世前的艺术品和末世后的实用装饰,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窗外的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也似乎带走了些许末世的沉重。
宋雅琴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温柔,她的话语和歌声仿佛是末世后人们心中的一抹亮色,让人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她轻抚着我的头发,给予他安慰和支持,让他在这个末世的夜晚,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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