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骂人,我武廿无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的特别想骂人,拉维库马尔那个混蛋,居然被我打得抱头鼠窜的同时居然能给我‘送礼物‘。这真是恶心到我了,非常的恶心。
而且还是通过身毒国军队内部给我送的恶心,我就拿着那个盒子,看着盒子里的壁虎尾巴,又看了看那个已经被打得没有人形的身毒国陆军中校,气氛让我的身体都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砰”的一声重重的把盒子摔在地上,看着那个双眼已经肿的完全睁不开的陆军中校,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后,才继续问道:“你...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老子我没听清楚。”
那个中校冷冷的看着我,虽然他已经被打得嘴歪眼斜,就连口水都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可他还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用他那充血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才说到:“Comander Wu,你第一次被我这样一个下等人挑衅吗?”他笑得绝望而疯狂,于是又一次说出那句话:“拉维库马尔,让我告诉你,阿吉特辛格就是他这条壁虎的尾巴,让您最好能做到见好就收。”
我听到这句话,简直被这个拉维库马尔的无耻震惊到了。更被这个‘死士‘的愚蠢而惊讶,一个堂堂的中校居然可以做大地主的狗腿子,甚至还是执行这种毫无意义的行动。我当然知道这是想给我打“心理战”,可我不明白的是,拉维库马尔还有什么翻盘的希望吗?为什么一个中校,可以在拉维库马尔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是为了送信而暴露自己。
我看向那个身毒国陆军中校,他身穿卡其色军装,原本笔挺的军装此刻已变得破烂不堪,沾满了尘土和血迹。他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也肿胀得几乎无法睁开,只能从那细小的缝隙中透露出一丝绝望的光芒。
一个大马城邦联合体的华裔女兵,一把揪住那个中校的黑色卷发,扯着他的头皮缓缓的把他的脑袋拽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随着他艰难地呼吸,那血迹还在缓缓地流淌着。这个士兵是大马城邦联合体司令,拿督·阿齐兹·本·哈吉·穆罕默德给我送来的随军翻译,也是一个保镖,她的名字叫宋清词,是Silat Pattani这个马来半岛北部武术流派的Guru Pendekar。
在末世所有的武术体系都是打出来的,别管你有什么传承,有什么体系,一拳下去没法把对手的大牙打飞你就是怂人。这个宋清辞不光不是怂人,还是彻彻底底的狠人,之前她们司令把她送过来的时候,为我展示过这个女人怎么一拳把一头水牛打到休克。
今天这位Aarav中校就被拳头裹着草绳的宋清辞结结实实的打了三拳,还踹了一脚。以至于他的身体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扭曲着,显然已经无法正常活动。
尽管如此,他仍然努力挺直着身体,试图保持着最后的尊严。然而,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已经是这副凄惨的模样,还是对我说:“武司令,我们可以对您臣服,但是您真的不能改变这里的秩序。阿吉特辛格的人头我们已经交出来了,但是拉维库马尔请您不要再追杀了。”
我被这个混蛋气笑了,一个堂堂的陆军中校,他如果想和我同归于尽,我真的很好理解,所以我部署了大量的安保力量,如果壁虎的尾巴有毒,虽然毒不到我这个人形蛾,但是我也可以接受。他拉维库马尔让一个身毒国的陆军中校这么随意的送死,就是想告诉我一句话...他的卧底在军界还有很多。
我相信,我即使向这个家伙要一个拉维库马尔的替身,这个家伙都可以直接做主给我交出来。我真的很讨厌把人当玩具,人可以杀,也可以惩罚,甚至可以为了秩序给予极刑。龙国的文化历来是吃肉和不忍视其觳觫并存的。
也就是君子有仁慈之心的同时,也要做一切自己觉得应该做和必须做的事,“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这歌颂的是一种同情心,而不是因为同情心什么都不做。
可终日吃素的拉维库马尔,这样的身毒国权贵,居然只是为了给我搞一下我的心态就可以让一个死士这样白白送命。
当然,当然,他们身毒国的权贵平日里吃素,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下等人需要卖傻力气所以才该吃肉,而他们为了区别于下等人自然是吃素。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和下等人完全就是两个物种,也就是说在拉维库马尔眼里自己就是丢了一只送信的鸽子。
好手段,好手段,真是精彩绝伦的表演。我被气得一边笑,一边鼓掌,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的掌心因为用力过猛,隐隐感到有些生疼,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我内心深处的愤怒与无奈。
我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冷笑,那冰冷的笑意在我的嘴角凝固。我的胸腔在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着冰冷的空气,那种感觉既有冰凉,又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感。那种冰冷仿佛能穿透我的五脏六腑,直抵心底。
我的双眼紧盯着那个已经遍体鳞伤的身毒国陆军中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而倔强的光芒,似乎在告诉我,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这种态度,让我更加愤怒,也更加觉得可笑。
我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刺耳的金属质感。我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鼓掌而微微发白,那种痛感反而让我更加清醒,让我更加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那些权贵们的无情与残忍。
我笑着笑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那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却模糊不了我心中的愤怒与绝望。我意识到,自己所坚持的那些原则,在权贵们的眼中竟然如此不值一提,甚至在牺牲者本人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这种认知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力。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历史上的开国之君都被描述的像是土匪,而第二任君主往往会被描述为仁君了末世前我只是个心理医生只是觉得那是开国之君杀人太多,后继之君只要不是太残暴都会显得是个仁慈的君主。我一直那么做的,也觉得新宇在接我班的时候,一定会像是电视剧里的太子们一样成为一个被所有人喜欢的仁君。
可我现在明白了,开国之君被描述为土匪,那是因为开国之君大部分和他们士大夫玩不到一起,更尿不到一个壶里。更因为开国之君杀的是人,而士大夫或者说是权贵吃的是人。
你不在生理上吃素,行为上吃人,就是没有统治阶级的自觉,就是屠夫,就是刽子手。
曾几何时我一边嘲笑,《旧五代史·安重荣传》中的那句“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耶”,根本不懂世界的复杂和权力的运转。可我还是不停地积攒力量,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军阀,更不是一个野心家,现在看来我还是,被拉维库马尔这类的狼崽子,当成了安重荣那种货色,一个土匪,一个流氓。
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既不是安重荣,也不是柴荣,更不是赵匡胤,我只是想当一条看门狗,一条能够威慑权贵的看门狗。
过去我一直认为,只有我这条疯狗只有足够狠,才能震慑那群末世的狼崽子。让世界回到原本的秩序,让世界回到那个‘怂人也能活命,活的起死的起‘的世道。
现在我很强了,可我也满身伤痕,现在我这条一瘸一拐的看门狗,每天都要对群如狼似虎的权贵,也总是要虚张声势的露出半截锋利的獠牙,用自己的疯狂来震慑他们,防止他们的贪婪把世界彻底搅乱。
我武廿无,到底在为谁而战?是为了这些权贵,让他们继续享受特权吗?还是为了那些被压迫的人,可他们却不懂得反抗的真正意义。我发现被压迫的人,也根本不想做我的盟友,反而更愿意那群权贵的同路人,他们都在幻想着自己成为权贵,骑在别人的头上。
我一直战斗,真的灭了很多的狼崽子,但是却又有更多的末世新贵,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就像是末世前我看的小说中的僵尸一样,无穷无尽,子弹能消灭一个,但是根本无法阻拦尸群的脚步。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那个身毒国陆军中校的面前,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畜生,做得很好,你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不过你真的不配穿这身军装。”随后我转头看向宋清辞,示意她可以解决这个混蛋了。
随后宋清辞一手按住对方的脑袋,另一只拳头高高举起,拳头裹挟着风声,带着宛如音爆一样的声音,对着那个人的后颈重重的砸了下去。
当宋清辞的拳头接触到对方脖颈的一瞬间,声音还没发出,对方的脑袋居然就像是一个皮球快速的向后砸了过去,而人头连着的脖颈就像是一条软皮绳突然就像是弓弦一样被拉紧,将飞起的人头又拽了下来,此时才传来“咔嚓”的一声,刚才还无比嚣张的家伙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放空的水囊,就那么软趴趴的瘫在地上。
那个中校身体开始不停地抖动着,就像是触电一样,一下下的抽搐,嘴角冒出的白沫也越来越多。整个人就像是杀鱼摊上被小贩在刮鱼鳞的鲤鱼一样,机械而本能的像是过电一样痉挛着。
宋清辞抬起她白皙的小臂,在她那张被喷满了鲜血的脸上轻轻涂抹着。血液并没有被擦去,反而被摊平抹薄,使得她原本灰白的面色多了几分异样的红晕。
严格来说,宋清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的脸较长,下巴却很小,让人不禁想起电视剧中那些刁钻的后妈年轻时的模样。她的眼睛很大,睫毛也很长,然而眼睛下方的眼袋却格外明显。那对薄嘴长得很靠下,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她还有下巴。
宋清辞很瘦,身材并非苗条的曲线美,而是充满了南亚次大陆上拳师般的精练与爆发力。当她察觉到我在注视她时,她的动作变得有些慌乱。她赶忙低下头,眼神中流露出局促不安,眼角的余光却不停地悄悄打量着我。她一边快速涂抹着脸上的血迹,一边仿佛在努力掩盖着什么,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销毁罪证”。
我静静地看着宋清辞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感觉。她的脸上,那抹因血液而显得异常的红晕,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更增添了几分娇羞的色彩。她的手指原本坚定而有力,此刻却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纠结与不安。
地面上,那个中校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抽搐,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宋清辞脸上的血迹和她那急促的呼吸声,成了这房间里唯一的动静。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牵动着我的心跳,让我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宋清辞似乎感受到了我愈发强烈的目光,她的头更低了,那双大眼睛在长睫毛的掩映下,偷偷地瞥向我,然后又迅速地移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微笑,却又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感觉,而这种克制,又让这个女拳师的动作居然显得非常笨拙。
她就那么低着头搓着手向我走来,她不时抬头悄悄看我,反而根本没看被她一拳灭杀的死人,当她左脚刚迈过那条胳膊的时候,右脚却被猛得绊住,随后她猛得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我扑了过来。
我被宋清辞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只感觉到一阵风掠过,只听“砰”的一声,我就这样被宋清辞重重的扑倒在地,紧接着便是她温热的身体压在了我身上。她的体重并不轻,但在这一瞬间,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柔软和温暖。她的长发散落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让我不禁有些恍惚。
宋清辞就那么大剌剌的趴在我身上,她嘴角居然有一抹短暂的得意在她脸上转瞬而逝,可是很快她也感觉到我手掌抵在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她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她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可她根本没有自己爬起来或者拉我起来的想法。
“对...对不起,武司令,我...我不是故意的。”宋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她既没有推开我抵住她身体的手,也没有爬起来的意思,“您没事吧,我没有砸到你吧。”
我被她这么一提醒赶忙抽出手,可是那柔软居然隔着我们两个单薄的衬衣将体温传给了对方的胸膛。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当她察觉到自己呼出的热气印在我脖颈上后,我紧张的一缩脖子,才意识到了尴尬,于是羞怯的挪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娇躯,最后一句“不...不好意思。”说完后,她的脸就像是煮红了的虾子。
我勉强扶着办公桌,爬了起来,宋清辞也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系着扣子飞也似地溜了。
五分钟后,那具尸体被抬了出去,当一切收拾完毕,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杨泽才笑嘻嘻的坐在我对面,只见她细眉一挑,看了看此时已经有些愠怒的胡可儿,又看了看有些尴尬的我,才用她那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调侃道:“哟,刚才我还以为你被刺杀了呢。结果你这个老渣男对保镖都下手啊。说说吧,你干嘛了?怎么宋清辞捂着身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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