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王微菡之后,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强势。
不但坚决把李承阳留在了长生殿,还让人做了个架子把他的腰给固定住。
任由李承阳嘴皮子都说破了也不让他取下来,搞得李承阳走起路来僵硬得很,那姿势几乎就跟大着肚子的安沐兮一模一样。
未免遭人笑话,除了内急,他干脆就赖在床上不下来了。
好在天天都有人来陪他说话逗闷玩游戏,就连岳银瓶都不往外跑了。
这样的感觉很是不错,让他感受到了家人的温馨和关怀。
但萧燕燕和舒缙云还是不对付,明里暗里的总要争个输赢,李承阳为此很是头疼。
到得第六日,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或许能让这两人斗个痛快又不至闹出什么大乱子的法子。
于是在大夏天子不甚伤了龙腰的第七日,一项伟大的发明终于现世!
“八万!”
“碰!”
“陛下且慢,臣妾和了……哈哈,给钱给钱!”
“你怎么又和了?”
李承阳眉头大皱,艰难的伸长了脖子看向对面:“你是不是诈和啊?”
岳银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你看你看,这不是刚好七对一模一样的么?嘻嘻,我和姐姐长得一般模样,就该和这……这……”
坐在她身侧的岳安娘微微一笑:“巧七对!”
“对对对,就是巧七对!”
这都能扯上关系?
李承阳骂骂咧咧的掏出几个筹码扔了过去:“你跟朕有仇啊?逮着朕一个人薅,你倒是让她们俩儿也出点儿血啊!”
坐在他右手侧的萧燕燕笑而不语,轻轻一推身前竹牌:“再来!”
坐在他左手侧的舒缙云却是眉头紧皱:“安娘,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可以和这八万?”
岳安娘伸过头投去看了一眼,便是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清一色么?!恭喜陛下,一炮双响!”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舒缙云惊喜万分的将自己的牌推给李承阳看。
还真他娘的是清一色。
李承阳又骂骂咧咧的扔出几个筹码:“你们等着,等朕养好了腰,给你们来个一炮三响!”
岳安娘立时红了脸:“陛下,臣妾又没有下场,关臣妾什么事?”
“哼,若不是有你这个狗头军师,她们俩儿能这么厉害?”
话音刚落,十三便走进殿来:“陛下,诸葛丞相、颜太傅、蒋大人、孟大人、季大人和冯大人皆有奏疏,北凉王、霍将军和于大人、辛将军也有信到。”
“捡重要的念!”
十三就是一愣,她哪里知道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
舒缙云莞尔一笑:“先念北凉王和霍将军的。”
十三连忙从一堆文书中找出岳鹏举的。
“启奏陛下,日前陛下令臣着人勘察地形,臣已着手去办,又得五大人回信,藏于基罗国之教廷蛮兵已获千余人,唯其首脑,甚为狡猾,或已逃出基罗。”
“另,北凉诸军皆已改编,按陛下之意分为营连排三级,各设军、政两长,皆由长林健儿出任,效果甚佳。”
“其余杂事,一如既往,各项政务,推行顺利。”
“臣闻陛下不甚伤及龙体,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喜欢岳鹏举这种干脆利落,废话不多的。
李承阳嘴角一咧,大手一挥:“这把牌好,看朕大杀四方,告诉岳鹏举,诸事不必操之过急,务以北凉百姓为重。”
萧燕燕脸上立刻露出喜色:“我的牌也不错哦,陛下可要小心了!”
念完了岳鹏举的信,十三又开始念霍去病的,他比岳鹏举还干脆,竟是只有六句话。
“陛下放心,漠北将平,区区腰伤,不足为惧,末将归来之日,陛下发威之时!”
李承阳哈哈大笑:“朕有冠军侯在手,必能杀得尔等片甲不留……幺鸡!”
舒缙云朱唇轻启:“碰,七筒……再念辛将军的。”
十三的声音再度响起:“启禀陛下,瑰霜女皇时日无多,花剌子国三位皇子两位公主皆有拉拢末将之意,还请陛下定夺!”
李承阳沉吟片刻:“于谦怎么说?”
十三连忙找出于谦的信:“启奏陛下,先前和亲一事,瑰霜女皇及其臣下所选之女皆非王室之佼佼者,足可见花剌子对我大夏只有敬畏之心,并无归附之意。”
“日前弃疾来信,提到花剌子国王位继承一事,臣以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择其庸者以为我之傀儡,如此可图之。”
“臣斗胆进言,可令辛将军大力支持瑰霜女皇之孙索拉娅公主继承其位。”
“此女美而不慧,娇而无功,若其继承花剌子王位,其政必废,其国必乱,届时我大夏便可趁机收服民心,一统西陵。”
李承阳乐了:“辛弃疾的问题这不就解决了么?”
萧燕燕微微蹙眉:“你们怎么这么坏?老实交代,你们当初是不是也这么算计过北凉和我?”
李承阳又笑出声来:“别动,碰!九条,嘿嘿,朕可是听牌了哟,冯怀英有什么事?”
十三又开始找冯怀英的奏疏,舒缙云却在此时微微一笑:“我也听牌了哟。”
“启禀陛下,姬氏一干人等已羁往晋阳,昭王府上下皆在关押,然凌波郡主颇为不服,数次请见陛下,臣斗胆上问,见不见?”
李承阳直接大手一挥:“不见,念诸葛丞相的。”
十三嗯了一声,立刻捧起一册奏疏。
是的,别人都是一张纸,就他是一册!
“臣本布衣,躬耕于阳县,苟全性命于此世,不求闻达于诸侯。陛下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亲顾臣于贼船之中,教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陛下以驱驰。”
“再见陛下,受任于兴旺之际,奉命于盛世将临,舔居大夏丞相之职。”
“先帝识人甚明,故临崩寄陛下以大事也。”
“臣闻陛下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而内外征战,南攻北伐。今百越已定,北凉慑服,扶余归夏,百济臣,新罗贡,大夏之兴,指日可待。”
“此陛下所以报先帝而尽天子之职分也。”
“忽闻陛下欲建造大船,寻物于远洋之外,臣斟酌损益,斗胆进言……”
洋洋洒洒千余字,越往后越拗口,十三念得头大。
李承阳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连牌都忘记打了。
好不容易听完了,方才楞楞的看向岳安娘:“你听懂了么?”
岳安娘掩嘴轻笑一声:“听懂了,丞相的意思是大夏物产丰饶,周边之国也都已俯首,大夏所需之物或可自产,或可以贸易得之,不必劳民伤财,建造大船出海去寻。”
“他还提了一嘴长生之说,虚无缥缈,陛下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应追求此等荒谬无稽之事。”
李承阳这下听明白了,然后就是一声苦笑:“丞相什么都好,就是他这风格跟如今的朝廷有些不搭,几句话的事儿,写这么一大篇文章,朕还以为他要撂挑子不干了呢!”
萧燕燕也笑了:“你手下能人无数,要是不喜欢这个,送到北凉去如何?”
李承阳白了她一眼:“丞相乃国之栋梁,朕之臂膀,你敢动朕臂膀,朕就脱你衣裳!”
萧燕燕竟是一挺胸:“你脱你脱,脱完了记得把这人送去北凉!”
舒缙云立时冷哼了一声:“厚颜至此,世所罕见!”
萧燕燕毫不在意:“在座诸位,谁没被他脱过?你我一丘之貉,谁也别说谁!”
这已经属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李承阳尴尬一笑:“好了好了,丞相这奏疏暂不批复,稍后朕当面跟他说,蒋琮八成又是哭穷,不必理他,念念颜太傅和季明杰的。”
“启奏陛下,花剌子欺我大夏,所选和亲之女奇丑无比,老臣愤慨,恳请陛下将之逐出长安,永世不得再入吾境!”
“启奏陛下,花剌子欺我大夏,所选和亲之女不知礼节,且奇丑无比,微臣愤慨,恳请陛下将之逐出长安,永世不得再入吾境!”
两道奏疏如出一辙,李承阳哭笑不得:“这他么商量好的吧?”
舒缙云撇了撇嘴:“要不让牡丹去鸿胪寺看看,是不是真的奇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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