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如潮水般将凤白泠淹没了。
屋子里,烛火摇曳。
趴在外头的黑点狐疑着瞅瞅洞房中,两只耳朵耷拉了下来,不敢去听里面让人害羞的声音。
可就是这时一道黑影从前方窜过。
黑电警觉了起来,脚下一蹬,朝着那黑影追去。
独孤鹜从沉睡中醒来,他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他记得,他和凤白泠喝了酒,那之后他体内的罡气就暴走了。
独孤鹜看了四周,喜房里,只有他一人。
独孤鹜一惊。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后,除了背后那一小块皮肤,一切正常。
他不觉松了口气。
他没有失控。
上一次,罡气失控时,他做了一件让他此生都后悔的事。
好在,这一次没有再失控。
独孤鹜支起身子,他理了理思绪,他好像还做了个梦。
独孤鹜轻轻晃了晃头。
许是昨天罡气失控的后遗症。
他梦到了那一晚,那一晚,他和纳兰湮儿发生关系的那一晚,这一次的梦境更加真实,他仿佛还嗅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
那种香气……独孤鹜忽地皱了皱眉,并不是纳兰湮儿用的香。
独孤鹜正欲细想,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王爷,王妃离开了洞房,去了……”
风早还未说完,独孤鹜冷哼一声,眼眸瞬间一片冰冷。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独孤鹜心底一片冰冷。
他没想到纳兰湮儿说的都是真的。
凤白泠用酒灌醉了自己,就是为了在新婚之夜,调查顺亲王府。
今晚独孤鹜,特地调走了风早和风晚,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独孤鹜一言不发,拿起拐杖就往外走。
看到自家爷估计的背影,风早叹了一声。
爷虽然什么也没多说,可看得出,他很失望。
自从四年前,纳兰太子妃背叛了爷,另嫁他人后,他从未看到过爷和什么女人亲近过。
凤郡主是第一个。
本以为,她也会是最后一个。
凤郡主……为什么要背叛爷。
此时的凤白泠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开始寻找密旨的下落。
她脑海中,乱成了一团。
是他,绝对是他。
昨晚,当独孤鹜和她交缠在一起时,她的记忆闸门一下子打开了。
那一晚,不是脚夫,不是其他人,是独孤鹜。
怎么会是独孤鹜。
凤白泠此时的心情一言难尽。
所以,小鲤是独孤鹜的女儿。
所以,他们父女俩那么投缘。
可是这一切,独孤鹜显然不知道。
凤白泠迟疑再三,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独孤鹜。
方才的独孤鹜,犹如野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自己舒坦了就睡过去了,凤白泠已经清理干净了,他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不告诉独孤鹜,凤白泠也是再三考虑过的。
她是决心要带着家人们离开大楚的。
可独孤鹜是大楚的摄政王,一年后,他治好了腿伤,会成为大楚真正的掌控者。
那个男人,有野心,有权谋,也·十足的霸道。
若是让他知道了小鲤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绝不会让她带走了小鲤。
为了小鲤,她也不能告诉独孤鹜。
皇权,也许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可在凤白泠看来却犹如蛇蝎。
凤白泠第一个去的就是竹庆院。
她向风晚打听过,竹庆院,就是当年顺亲王住过的院子。
沙沙声响,那是风吹过竹林的声音。
凤白泠来到竹庆院时,等待她的只是几盏昏黄的灯笼。
竹庆院里很冷清,也没有什么喜庆的气氛,这里几乎保留了顺亲王居住时的原样。
院子不大,除了竹子之外,再不见第二种绿植。
院落的竹林边开辟了一个练武场,上面还竖着个陈旧的箭靶。
虽然很简陋,可无论是屋子还是院落,都收拾得井然有序,看得出,顺亲王妃一直有让人打扫这里。
不仅是植物,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竹屋竹门竹桌竹床,整个小院不过两间房。
一间是起居室,一间是书房。
起居室里,凤白泠从急诊箱里拿出个手电筒,四下照了照。
她又到了书房里,书房三面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国的书卷,桌案上笔墨纸砚陈列整齐。
从头到尾,凤白泠都没看到什么密旨。
“不在这里。”
凤白泠困惑道。
她看看时辰,已经是三更前后,前院的酒宴应该早已经散了
剩下的似乎只有一个兰院了,那是个空置的院落,风晚都不知道,那院子里住过什么人。
原本凤白泠也不打算去搜一个废弃的院子,可在竹庆院的书房里,凤白泠看到了几幅兰花。
那兰花,和凤白泠在皇宫里看到的情兰很相似,只是颜色有些不同罢了。
出于女人的本能,凤白泠觉得这个兰院恐怕不只是一个废弃的院落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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