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她身上的不止是剑锋,还有五彩蜂的毒刺。
之前不理会昆灵山弟子的五彩蜂,此时似乎把秦傅君也当做了庾庆等人的同伙,也许是因为她和庾庆凑在了一块。
被庾庆攻击破防的刹那,她也被五彩蜂给扎了个呲牙咧嘴。
庾庆也没好哪去,抖身用掉了几只扎在自己身上的五彩蜂。
秦傅君的修为其实并不弱于他,只是打不赢他而已,交手互拼的刹那,庾庆身上的护体罡气也震开了,被五彩蜂钻了空子。
当然,庾庆也无所谓,他其实早已经被五彩蜂扎了好几下。
不止是他,逃逸的几人哪个没被扎过?围攻他们的五彩蜂太密集了,护体罡气静态下防护作用较好,动态下会有破绽,动作越激烈,破绽越多,不可避免的会被扎。
紧接着,他出手在秦傅君身上下了禁制,如同对向兰萱一般。
秦傅君看到了倒下的同门尸体,满脸悲愤,双目欲裂。
庾庆则无丝毫悔意,因为他清楚自己被这些人抓住后,只怕下场会更惨,由不得他心慈手软。
此地也不宜久留,一把挟持上了秦傅君,一起带走。
与同伙碰头后,他多看了眼第一时间紧急协助自己的百里心,眼神里多少闪过了一点意外。
几人继续逃官。
继续抵御蜂群的南竹忽嚷了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些蜂群跟着我们不放,目标太大了。"
很显然,这样下去是跑不掉的,肯定会被昆灵山的人发现。
挥剑抵御的庾庆看了眼夕阳,"希望能撑到天黑,这些蜂群天一黑应该会归巢。"
按他自己的说法,得亏他们下药后在原地躲藏了很久才暴露,要是暴露的过早了,想撑到天黑怕是难。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他的话,还是因为天真的要黑了,蜂群上空一只不为人注意的体型较大的五彩蜂,发出了有异于之前的嗡嗡声。
很快,围攻的蜂群突然就停止了围攻,在夕阳下如一片乌云般卷起,脱离了下方的人,调转了方向而去。
突然就得了清净的几人面面相觑,同时也互相看了看彼此的身上,衣裳上到处是口子,甚至还有划出的一道道伤口,都是被五彩蜂冲击时犹如刀片般锋利的翅膀给划的。
"快走!"庾庆一声喝,带头先扛了秦傅君跑。
确实,不诊这个时候跑.更待何时?其他人亦杆紧跟上了逃室。
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又有几名昆灵山弟子陆续赶到了,他们看到了同门弟子的尸体,却没有看到凶手。
如果再早来一点时间,也许还能看到凶手的去向。
庾庆那边也得感谢百里心的及时出手,没有出现纠缠,否则被人远远跟上了,那真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一群昆灵山弟子,有的四处奔跑查看,有的为同门收尸。
夕阳快落下地平线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接到消息的桓玉山赶来了,问了下情况,看了下门中弟子的尸体,又一固闪身飞到了空中,飞到了高空之上俯视。
身在高空的他还能被阳光照到,可是地面上已经陷入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
仔细凝望了一阵还是无任何收获后,他倏地从天而降。
尽管知道天黑了找人宛若大海捞针,他还是怒不可遏地喝了声,"找,把人散开了找!"
不怒都不行,他们这边还没对那几个家伙动手,那几个家伙居然敢先下手,而且是一口气杀了五个昆灵山弟子,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除业此之外,找到庾庆等人也成了他最要紧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给那欧妖王交差,而是庾庆身上可能有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他这样说了,其他人哪怕对这大晚上的搜寻感到为难,也还是遵照去执行了,人员在曲长老的安排下四散而去·……
山脊下,几条人影在逃窜,为首的百里心视力确实好,忽指着一个大家都看不太清的地方,招呼道∶"前面有个山洞。"
南竹不怀疑她的眼力,立马道∶"先落脚。"
他已经背上了庾庆,庾庆整个人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百里心也打上了秦傅君。
向兰萱自然还是由牧傲铁打着。
几人快速蹿到百里心指示的地方,一看,果然有个山洞。
牧傲铁放下人,拔剑间入其中查探了一下,稍后出来道∶"可以落脚。"
几人这才全部进入了洞内。
将庾庆放躺下后,南竹立马摸出了荧石对着庾庆照明,发现庾庆身上已经全面浮肿了,更要命的是身上一碰就痛的不行,就刚才这么小v心放下,已是把庾庆给痛了个吡牙咧嘴。
庾庆之前还抱了侥幸来着,他们师兄弟三个是浸泡过地泉的,当初在海市伤成那样都能快速恢复,被区区毒蜂蜇两下应该没事吧?至干那三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对他来说也只能是不能怪我们。
结果"侥幸"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没能侥幸过去,惨了!
不但是他,向兰萱和秦傅君也不例外,尤其是向兰萱,脸肿的像个猪头,肿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
南竹和牧傲铁拿着荧石照明,把几人的状兄都看了下,不用说,两人很清楚,这应该是蜂毒发作了,向兰营可能是中毒比较早。
问题是他们两个一点事都没有,他们两个也被五彩蜂给蜇了,可师兄弟三个只有庾庆一个人毒发了。1
庾庆也借着两人手上的荧石光芒看到了其他人的状况,忍痛叫喊道∶"老七、老九,什么情况,你们没被蜇吗?"
"那毒蜂的攻击力,那么密集的攻击,凭咱们的修为怎么可能不被蜇,无法幸免的。"
南竹嚷嚷着扯起了一只袖子给他看胳膊,光这条胳膊上就有被毒刺扎的五六个口子。
牧傲铁也撸起袖子给他看,还拉开了衣领子露出肩膀给他看,皮肤上明显都有被毒刺扎过的口子。
"这蜂毒还挑人发作的吗?"庾庆惊了,眼睛瞄向了站一旁的百里心,"百里,你也没事的吗?"
这蜂毒有点怪,眼珠子移动也能感到痛,说话连舌头动弹都疼,可这时候忍痛也得开口,死也得搞清是怎么回事。
南竹手上荧石立刻照在了百里心的脸上,不无担忧道∶"百里,你也有点浮肿啊,你没事吧?"
百里心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我也有点痛,但也不是很痛,肯定没你们那么痛,可以忍受。其实感觉一开始的时候更痛,现在好像缓解了不少。"
同样痛的不能动弹的向兰萱和秦傅君默默看着几人梳理情况。
躺那的庾庆当即骂娘了,"这蜂毒什么鬼? 难道老子直要命绝于此吗?"
他是知道中了这毒的后果的,两天之内全身溃烂,会化作一滩脓水而亡,会死的很惨。
问题是他中毒丧失了行动能力,没办法去神树那边寻求解药,凭老七和老力的能力,他也不愿让两人去冒险,直让这两位师兄去了,搞不好师兄弟三个都要折在这里。
正盯着百里心关切的南竹忽目光一闪,且用力连拍几下额头,甚至跺了下脚,"怎忘了这个,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旋即转向庾庆,蹲下拍了拍庾庆胖乎乎的脸蛋,乐呵道∶"老十五,别丧气,放心,你死不了。"
庾庆狐疑,"什么知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别说他,牧傲铁亦满脸狐疑不知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怕他不明白,还伸手扯了一下庾庆的马尾辫示意。
庾庆愣了一下,旋即反应了过来,忏忏一句,"大头?"
牧傲铁亦恍然大悟状。
南竹乐呵呵点头,"否则呢?"
三个女人则听的一头的雾水,不知这三个家伙在打什么哑谜。
庾庆当即那么一琢磨,想了想,还真是。
离开丁寅区时,他要参加比试,又和别人住一起,怕带着大头打打杀杀不方便,遂把大头交给了两位师兄看管。
在丁字区呆了那么久,一直没喝过大头烧的茶水。参加总赛期间也一样没喝过。
之后倒是又跟老七、老九住了一段时间,那十来天期间,白天是秦傅君做东带他们游山玩水,晚上为了造成几人夜间修炼不出门的迹象,也没再让大头烧过茶水喝。
大致这么算下来话,前前后后,七七八八的,还真别说,确实有差不多两个月了。
他目光一瞄百里心,忽感觉不对,问∶"那欧她怎么回事?"
"嘿嘿,她呀·"南竹挠头干笑了笑,"大会结束前,还没去你那落脚时,我们毕竟天天住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一次恰好撞上了,好像也请她喝过一次茶。"
言下之意很简单,百里心既有症状又能自我缓解,是因为喝的不多。
庾庆翻个白眼,眼珠子又被痛回了正常,现在懂了,地泉那具备邪力的强大恢复功效好像对五彩蜂的毒没有克制效果,反倒是大头烧的水更有效果。
三个女人都隐隐约约听出了点门道,那就是这几个家伙喝的茶可能有解毒功效,什么茶?
百里心不禁回忆起了当初被请喝茶的情形,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南竹又掐了掐庾庆肥胖的脸蛋,疼的庾庆直抽凉气,明显故意的。"行了,好好呆着,我跟老九找水去。"
起身就招呼上了牧傲铁一起离开。
庾庆能理解找水干嘛,自然是让大头烧水给他喝,给他解毒用。
你看着点。"南竹对百里心交代了一声。
百里心∶"他们可能在到处找我们,你们小v心点。"
"我是那么好抓的?"南竹拍了拍胸脯,表现了一把就走人。
结果庾庆喊道∶"等等。"
南、牧、百里三人一起回头看来,南竹问,"又怎么了?"
庾庆眼珠子往秦傅君身上瞄,"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了。"
啊?
..
三人有点懵,向兰管也惊的吃痛扭头看来,没想到某人现在还有那种雅兴。
秦傅君已经急了,"阿士衡,你想干什么?"
南竹已经快步走了回来,"不是吧,老十五,就你这身体状况,还想那事呢,她都快胖成球了,现在不合适吧?"
庾庆∶"废什么话,脱她的外套,有一件昆灵山门派的服饰,能减少危险,能方便你们外出行事。"
闻听此言众人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
南竹想想也是,有一件昆灵山门派的衣裳,晚上月色下遇上状况恐有大作用,当即走到秦傅君跟前,蹲下解她的衣带,"秦姑娘,对不住了,要怪就怪那小子,这里就属他心眼最坏,我这个正人君子也是逼不得已啊!"
他这话是说给百里心听的。
"你们无耻!"秦傅君羞臊难安的大骂,虽只是脱一件外套,但她一个大姑娘家的被一男人脱衣服终究是感到羞耻的。
衣服脱下来后,南竹就往自己身上套,结果发现自己身材尺寸比较大。
这件门派服饰尽管比较宽大,是宽袍大袖那种,但型号较小,愣是无法将他肚子给妥善包裹。
当场弄了个尴尬,他赶紧脱了下来扔给了牧傲铁。牧傲铁倒是顺利穿在了身上,可也依然显得有些小。
现在也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能凑合就行,两人就此消失在了洞外。
百里心收起了荧石,洞内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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