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书房。
李泓渟专心的看着手里的公文,如今大多奏折都有他来处理,只有特别大的事情才会呈报到皇上面前。
书案前,公国爷已经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李泓渟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一样,该怎么忙就怎么忙,期间成安还送了茶水进来。
这茶也只送来了一杯,显然是给太子爷喝的,李泓渟喝了茶,继续处理手里的公务,就是不抬头去瞧。
国公爷并不知道太子叫他来是为何。
只知道自己自打进了太子府,太子乃至太子的左膀右臂都没给自己好脸色。
他忐忑不安,细细的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过了两遍。
他可以肯定自己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难道是有人在太子跟前胡乱编排,让太子误会了自己?
可他自认这些日子以来,并没做什么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既然想不到自己是哪里没做好,那就静静等着,太子这人向来稳重,应该不会冤枉他才是。
国公爷在心底打定主意,弯着的腰不由的又挺直了几分。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李泓渟忙完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这才扭动着脖子。此时他才“惊讶”的发现,国公爷还站在这儿。
“国公爷,哎呀,瞧本宫都忙糊涂了,怎么能让国公爷在这儿站着。国公爷快请坐。”
“来人,快为国公爷上茶。”
很快成安就端着茶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事,国公爷来了也不知道提醒本宫,让国公爷等了这么久。”
太子不坐,国公爷自然也不敢坐,他拱手道:“太子勤勉乃百姓之福,大渊国之幸。老臣能陪伴在一旁,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国公爷秒赞了。”
李泓渟坐下,又示意国公爷也坐下,这才开始说正事。
“听闻国公爷爱女,与本宫同一天喜事?”
“正是。”
国公爷因为这件事,对秦家很是不满,秦家小辈亲自去了太后那里求娶侯府的大小姐,他就已经很不满意了。
结果成亲的日子和选了和太子同一天,太子成婚那是普天同庆的事儿,他们什么身份也敢与太子同一日成亲,他得知之后第一个反对,但秦家却以一年不嫁儿女为由,回绝了国公府另择他日成婚的请求!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太子才发难于他?
“关于吉时出……”
国公爷还没说完话,李泓渟便打断了他!
“那本宫先恭喜国公爷了!柳小姐与十安倒是有缘,不但同一天出嫁,就连眼光也一样!”
“额!”
国公爷登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说起这件事,本宫还要给国公爷赔个不是!”
国公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太子今日的态度他却清楚的很!
他不是要赔个不是,他是在兴师问罪!
“老臣惶恐,还请太子明示!”
“十安自幼在乡下长大,自由不拘惯了,平时里说话又直,就连皇祖母都说十安心直口快,有得罪贵夫人之处,本宫在这儿给国公爷赔礼,也请国公爷和夫人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大人有大量的不要与十安计较!”
国公爷登时慌了,他在如何也不过是个臣子怎么敢让太子给自己赔罪!
他赶忙起身双膝跪地:“老臣惶恐!老臣有罪!”
“求太子降罪,老臣整日忙于朝政,对妻女管教不严,让妻女闯下大祸,老臣罪该万死!”
李泓渟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国公爷!
国公爷脑袋垂在地上,心中怒火滔天!
“国公爷这话言重了,本宫并没有怪罪国公爷的意思,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生了嫌隙。”
“老臣该死,是老臣没有管好她她们,老臣现在就回去,好好的教训她们。”
说着国公爷从地上爬起来,拱手告辞。
李泓渟却再次叫住他:“公国爷请慢。”
“成安。”
成安捧着一个锦盒从外面走进来,锦盒打开,里面是明晃晃的三锭金子。
李泓渟道:“柳小姐看中的头面,十安没法割爱,还请国公爷笑纳,就算是本宫为小姐添妆了。”
国公爷哪里敢拿,他惶恐道:“太子恕罪,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老臣不能拿。”
“国公爷是不肯接受本宫的道歉吗?”
“错在老臣妻女,怎么敢让太子破费,太子您这实在是……”
“国公爷是嫌本宫给的少吗?”
刚刚站起来的国公爷,“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
“公国爷言重了。”
“成安,快去将国公爷扶起来。”
“既然国公爷执意不拿,那本宫也就不难为国公爷了。”
送走了国公爷,李泓渟坐在位子上冷笑,这个老东西在朝堂上就是个和稀泥的,私下里妻女更是惹人厌恶。
上次他和十安被丢在山上,若不是十安,他如早就没了。这笔账他记下了,如今又添了一笔。
国公府屡次三番的作死,他倒也不怕成全他们。
出了太子府,国公爷的脸那叫一个难看,他急匆匆的回了家,直接就往国公夫人的院子而去。
国公夫人和公国爷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一起说说话了,听闻国公爷来找自己,国公夫人高兴的不得了,她起身迎了出去,公国爷却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国公夫人被打傻了,她捂着脸,双眼蓄满泪水。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丫鬟仆人这么的人,这让国公夫人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柳禄,你居然打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着这么大一个家业,你居然打我。”
“你给我闭嘴,你可知你闯了大祸了。”
“我闯祸,我能闯什么祸,我每日……”
“你还敢狡辩,今日太子把我叫到跟前,给我赔不是,说十安不能割爱,还请你们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国公夫人听闻,倒没那么害怕了:“既然是太子要赔不是,那你怎么还要打我。”
“你个蠢货,太子是谁,是大渊国将来的君主,以后大渊国都是他的,他给我赔不是,那是赔不是吗?那是想要我的老命。”
“怎么可能,咱们国公府可是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他怎敢轻易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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