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未见,离了房车,关庆吉这一行人都憔悴不少。
衣服也没有那么齐整了。
缺水的阴霾缭绕在每个人的头顶,光是想想,都心头一窒。
天太黑了,手电筒的光一颤一颤。
关庆吉手上的手电,还是唯一一个。
过度的苍白让人看上去失真。
余溪风抬起头来,朝关庆吉笑了一下:“你说的很好,但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关庆吉如果是一位真的慈善家,他走不到这里。
关庆吉猛地一惊,抬起的双手斩下。
一直等着关庆吉指令的保镖按下扳机。
余溪风往地上一滚,脱离了手电的照耀范围,朝开枪的保镖狂奔而去。
苍灰嗷了一声,左看看右看看,扑向了最近的曾立志。
手电筒没能追逐余溪风的踪迹。
接连几枪 ,落在余溪风身旁的土地上。
余溪风脚步一滞,卧倒在地,火星撩到了手臂上,她一声不吭。
枪声停下的那一瞬,余溪风冲了出去。
余溪风抬手,刀刃掠过保镖的脖子。
他们有两把枪。
小房车上的保镖,还有大房车上的司机。
司机在另一个方向。
司机的子弹冲着苍灰去的。
苍灰痛叫一声。
这也暴露了司机的位置,余溪风捡起保镖的枪,回身,射击。
子弹就是余溪风手臂的延伸,替她斩掉第二个执枪的手。
余溪风捡来的枪还剩下两发子弹。
关庆吉关掉了手电筒,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太黑了,射击与睁眼瞎也没区别,余溪风闭眼,直觉挑了个方向打了一枪。
反正也是白捡的。
然后迅速地换位置。
至于郑庆吉说的那个军工厂,等房车能平稳上路了,她准备也过去找找。
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上一次还是在萧台口中。
萧中国库里的罐头,就是从军工厂里搬过来的,十来箱,已经足够萧台当做压箱底的资本,在疆山里呼风唤雨。
一个成规模的厂子,怎么会只有十几箱罐头。
还是一个军工厂。
余溪风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她站在原地又听了一会儿,朝北边又放一枪。
苍灰在东边嗷嗷叫。
余溪风走过去,看到被苍灰压在身下的,咬断了一只手的瘪胡子。
余溪风过来后,苍灰恋恋不舍地吐出了叼在嘴里的半边手掌。
余溪风不准它吃人。
曾立志倒在地上,瞳孔骤缩,脸色苍白。
“你,你别过来。”瘪胡子用屁股往后挪。
余溪风只是看了他一眼,唐刀挥下。
曾立志没了声息。
余溪风在附近又找了找,她想把关庆吉找出来,还有司机身上的枪。
余溪风肉体凡胎,一点都不想阴沟里翻船。
空气里飘着血腥味,苍灰沿着痕迹,带着余溪风追到了一条臭水沟后面。
对面山石参差,臭水沟蒙住了苍灰的嗅觉。
苍灰不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它把鼻子钻到爪子下边,不愿意再往前追。
余溪风只得停住脚步。
苍灰翻过来肚皮,露出侧腰上的枪口。
“嗷——”
余溪风拍拍苍灰的头:“去找章秋,让他给你处理。”
苍灰搭着眉走了。
余溪风道:“回去给你开罐头。”
苍灰的尾巴摇了起来。
余溪风折回去检查了那两具尸体,除了那一把枪,他们的兜比脸还干净。
余溪风回到熔洞时,章秋已经给苍灰包扎好了。
来回走了这么几趟,余溪风感觉自己都快中暑了,嘴唇上的泡更是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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