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眼4
“两个强大种族之间的战争是非常可怕的, 双方动用了一切力量,虽然黄金时代的人类非常伟大,但是我们虫族也正值鼎盛时期, 长久的战争中,胜利的天平一直朝着虫族一方倾斜,我们即将获得最终的胜利。”
“就在此时,你们人类制造出了邪眼。”
重莱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邪眼的出现瞬间扭转了战局, 大批大批的虫族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死去, 死亡一直蔓延, 远远超过了虫巢孵化的速度,虫族第一次面临种族灭绝的危机。”
听到这里, 江月忍不住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黄金时代的人类会灭亡呢?”
重莱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慢悠悠地说道:“因为邪眼失控了,它是一把双刃剑,既然能割伤虫族, 那人类自然也不能幸免。”
“所以黄金时代是被邪眼终结的?”江月问道。
“没错,邪眼一出现,人类和虫族都成了受害者, 两个强大的文明摇摇欲坠即将坍塌,整个世界到处都是血红色的眼球,它们无处不在, 所到之处都是生命的禁区。”
“当时唯一幸存的星球只有萨科瑞德,他们冷冻了一批人类保留了人类的血脉, 噢, 是的, 你们人类管这个叫血脉,虽然我至今不能能理解这个词汇,我更愿意把他们称为种子。”
江月说道:“你这样说也没错,既然萨科瑞德是幸存的星球,为什么最后会成为一颗垃圾星呢?”
重莱笑了一声:“制造邪眼是要付出代价的,萨克瑞德遭受的污染太严重了,短时间内没有办法逆转。”
重莱是虫族,虫族对于时间的认知和人在不一样,它所说的短时间,起码在万年以上。
对于生命如此短暂的人类而言,一万年实在是太久了。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在人类眼里,蜉蝣的生命是如此短暂,可是在虫族眼里,人类的生命长度和蜉蝣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月突然有些悲伤,重莱看着她,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疑惑:“你们人类真奇怪,情绪突然就低沉下去了。”
“废话少说,既然邪眼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不受影响?这一点我非常好奇。”
重莱又开始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盯着她,这种眼神让江月浑身不舒服,她皱了皱眉,本来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物种不同,双方的脑回路根本不一样,她又闭上了嘴,决定还是不要浪费的自己的精力和口水。
她耐心等待着重莱的答案,重莱却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邪眼会掠夺一切生命力,污染被寄生者的脑域,我也搞不懂这玩意为什么能与你和谐相处,据我推测,你的脑域应该相当特殊,所以对邪眼的能力免疫。”
早在吞食第一团精神能量的时候江月就知道自己的脑域相当特殊了。
只是身上发生的事情总能刷新她对这个身体的认知。
邪眼能够让一个强大的文明迅速衰落,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就能与她和谐共处呢?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有血有肉,会饿会疼会难受,也不是无坚不摧的钢铁之躯,看来技能点全点在脑域上了。
她沉思了一会,再一次问道:“怎么样才能毁掉邪眼?”
重莱呵呵笑了一声:“如果我们知道毁掉邪眼的办法,你们人类早就灭绝了,我们毁掉的文明太多了,邪眼让我们栽了一个大跟头。”
江月脸上阴晴不定,虽说她对两只眼球充满了感情,但是轻重缓急她还是能分得很清楚,危急时刻也不是不能大义灭亲。
沉思间,重莱水中的红酒杯变幻成蓝色的光点消失了,重莱微笑着说道:“时间到了,我想你应该回去了,沉迷游戏可不太好。”
江月说道:“那邪眼的孢子?”
重莱嘴角轻轻一撇,语气嘲弄:“你让邪眼多吃点,它们散发孢子是想补充能量,你不会真的以为几只大老鼠就能让邪眼吃饱吧?”
江月:“”
虽然她对重莱的观感很不好,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
吃掉了一个文明的邪眼,怎么是几只大老鼠就能满足的。
江月满腹忧愁,一脸愁容地退出了游戏。
小公主23959消失,江月从全息游戏仓里爬了出来,她捶了一下酸疼的肩膀,皱眉去洗手间里洗漱。
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地流到了洗手池里,江月能感觉到两只眼球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掬起一捧水洗脸,手腕里伸出一根纤细的红丝缠住了水龙头,江月面无表情的释放出两只眼球,两只眼球开心地在江月手心里打滚,伸出了数根白色的须茎亲昵地蹭着江月的手腕。
江月的目光却瞄到了相睢的不锈钢牙杯。
就是你了!
她拿起不锈钢牙杯,把它们放在洗手间里的防滑地垫上。
两只眼球的瞳孔正在缓缓旋转,像是两颗亮晶晶的小星星。
子不教,父之过。
惯子如杀子。
不打不成才。
江月狠下心,闭着眼,再睁开时满眼决绝,手中的不锈钢牙杯朝着两只眼球狠狠地拍了过去。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银灰色的防滑地垫上,两只圆润的眼球变成了两个小圆饼,银色的漩涡瞳孔又散开了,变成了旋转的蚊香眼。
两只眼球伸出两根白色的须须,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
有点心疼啊
江月举起的牙杯停在半空中,突然有点下不了手。
转念一想两只好大儿这么牛逼,自己当初还把它们俩下了红油火锅里煮了很久,跟两只一比,她江月才是纯粹的弱者啊!
于是。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两只眼球被江月拍成了两张血红色的、带着银旋转蚊香的薄饼。
不一会,两只薄饼艰难的动了起来,瑟瑟发抖地贴在了一起。
江月拿着相睢的不锈钢牙杯指着它们俩,狠狠威胁:“以后你们俩要是再敢传播孢子,就是今天这个下场,明白了吗!”
两只眼球点头如捣蒜,还伸出白色的须须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江月的手腕。
啊这
江月抹了一把脸,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眼球的须须,语气慈祥了下来:“我知道,我也有错,总让你们吃大老鼠,可是家里条件有限,俗话说母不嫌儿丑,儿不嫌家贫,咱们就这个条件,以后要是饿了吱声,不要释放孢子了。”
两只眼球被她拎在半空中乖乖点头,江月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孢子会让人注意到我们,被人注意到了,我就有麻烦啦,你们这么可爱,别人会把你们从我手里抢走的,这样我就永远失去你们了!”
两只眼球立刻用白色须须紧紧抱住江月的手腕,表示绝对不要和妈妈()分离,江月十分受用,心里那是相当熨帖。
孩子这么听话,当妈的也不好再责备,当即爱心泛滥把两只放在手里狠狠揉了揉。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江月立即把眼球收回体内,脚步声停在门外,相睢敲门:“江月你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哐哐哐凿啥呢?”
“啊,没什么,就是复习的知识从脑子里溜走了,于是我拿着你的牙杯锤了几下。”
江月把门打开,穿着四角内裤的相睢站在门外,两块相当肥美的胸大肌正对着江月,被洗手间的灯光照的发亮。
相睢露出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把手伸向牙杯,江月想起自己刚用这个牙杯拍过邪眼,立即把牙杯抱在怀里,脸色郑重地说道:“相睢,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脸色如此郑重为难,一下子给相睢整精神了,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啥事啊,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江月清清嗓子:“是这样的,我觉得你这牙杯捶背特别舒服,手感特别好,你能把它送我吗?”
相睢又露出了那种“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看着江月。
他特别迷茫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刚刚我在论坛上看了一个帖子,那个楼主的alpha室友暗恋他,天天偷偷舔他的牙刷,贼变态。”
他上上下下打量江月,像只大老虎似的把寸头凑过来:“ 你是不是舔我牙刷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把我的牙刷怎么样了!”
江月:“”
她猛翻了一个大白眼,微笑着撸了一把相睢的寸头:“宝,看来你知道了,我对你如山的父爱终于隐藏不住了,还不速速喊我一声爸爸!”
相睢也翻了一个白眼:“算了,牙杯送你了,这还是限量款呢。”
他大步走向马桶,脱了裤子掏出小兄弟站在马提前放水。
江月身体僵硬,她虎躯一震,幽幽说道:“相睢,我还没走呢,你怎么能这样呢!”
“要不要一起尿,看看谁呲的远?”
江月:“”
“再见!”
她抱着不锈钢牙杯飞速窜出了洗手间,相睢在她背后窃笑。
麻蛋啊!她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窜出洗水间,一只透明的小老虎正在地上欢快打滚,江月蹲下去伸手挠了挠小老虎的肚皮,小老虎两只厚实的前爪抱住她的手一阵猛啃。
撸了一会小老虎,江月回到了房间,西薄雨正躺在床上睡觉,因为套房里挤了六个人,一共五个卧室,有两间堆满了机甲模型,所以能住的卧室只有三个,只好两人住一间,江月和西薄雨住在一起,睡一张床,盖两张被子。
江月蹑手蹑脚上了床,西薄雨翻过身,冰蓝色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江月把相睢的牙杯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你怎么把相睢的牙杯拿回来了”
“哦,捶背挺舒服的。”
“你有病吧你?”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江月也睡着了,西薄雨睡的不太踏实,他精神体特殊,每动用一次就会留下相当严重的后遗症。
他揉揉发疼的脑袋,看着香槟色丝绒窗帘里透出的霓虹。
身旁的女alpha突然翻了个身,整个人都骑了过来,像抱被子一样把他卷在了怀里。
两人贴的太近,属于alpha炽热的体温烫让他有些走神,突然想起有一次江月和他掰手腕,捏着他手掌说他低温偏低,和大多数alpha不一样。
一股极冷的信息素突然包围了他,西薄雨身体一僵,他嗅着江月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信息素,绵绵不绝的头疼突然好了一些,不再那么难受了
他犹豫了一会,到底没有推开江月,而是打开终端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个度,他闭上眼,像一只找到热源的猫一样倚在江月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江月醒来,看见自己抱着西薄雨睡在一起还挺不好意思。
两个alpha黏黏糊糊贴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要是被西薄雨知道她非得遭受一顿毒打。
起床洗漱,和大家一起吃早饭,复习的日子就是这么紧张有序。
大家狼狈地复习完落下的功课后,联邦军校也终于开学了。
补考时间表也出来了,江月在学校官网下载后传到群里,一边和大家收拾套房里的模型一边感叹。
“希望这个学期过的顺利,千万别像上学期那样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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