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厉云晖紧紧盯着厉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厉老爷子也盯着他……好一会儿，那张原本充满了愤怒的脸庞，此刻渐渐浮起疲惫和颓废。
他甚至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厉老爷子阴沉着脸色，若有所思道。
“你……见过？”厉云晖淡淡道，“她是时天瑞的女儿！时家的千金！如今她是时氏集团总裁，你见过她不是很正常吗？”
厉老爷子却摇摇头，“不……不是现在……而是很久很久以前……至少有好几十年了！”
厉云晖只觉他是老了，废了，老眼昏花，神智也不清醒了。
透出鄙夷目光。
厉老爷子却双手拄着拐杖，撑在地上，苍老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
“她的这张脸我没有见过！我的意思是，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性格，还有她做事的作风……像极了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厉云晖心里一震。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微微是冒牌货，是假的！她的真实身份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和真正的时微微一样，是重生过来的！二是她不是人，而是鬼！三是她是人，只是将自己整容成时微微的模样……
如果厉老爷子说得是真的，那么这个冒牌货时微微的真实身份，就和厉老爷子提到的这个人有关！
“那个人是谁？”厉云晖迫不及待问道。
厉老爷子却摇摇头，有些茫然，“应该有很多年了，大概是我中年时……甚至是年轻时遇见过这个人！而且我们的来往不多，交际不深，所以我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厉云晖无语。瞬间失望透顶。
他又不甘心问道，“那……他是男是女？”
厉老爷子陷入苦苦思索回忆，“好像是男的……又好像是女的……”
晕！这不是废话嘛？除了男和女，难道还有第三种性别？
厉老爷子一个激灵，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他一脸严肃，甚至充满了警告，“总之，你记住，一定要避开她！不可以和她来往！如果可以，你要取消和时氏集团的合作！虽然我记不得那个人是谁，他又做了些什么？但是只要我想起他，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甚至胸闷窒息……这个人，阴狠，狡猾，诡异……压根儿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对对！厉云晖心里又一个咯噔。
冒牌货时微微给他的感觉，也是不像正常人，疯疯癫癫的，不按牌理出牌。
如果她是有神经病，那就很好理解了！但如果她没有神经病，头脑始终清醒……那就太可怕了！
那她比一千年前的诸葛亮还要聪明厉害！就算是把厉家、时家、傅家这海城三大家族联合起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
不过眼看这老头子嘴巴里也套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信息来了，厉云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
厉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可厉云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胸口剧烈起伏，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厉老爷子并没有再回到股东大会的会议室，而是直接乘坐电梯下楼，上了车。
“老爷，我们就这么走了么？”
跟随厉老爷子几十年的助理兼保镖兼心腹兼司机李源道。
厉老爷子坐在后排座位上，双手依然拄着拐杖，默默阖上眼，几不可闻叹息一声。
“走吧！”
李源启动了车。
不一会儿又忍不住道，“老爷，云旗雇佣了一个律师团队，个个都是海城市和帝都的业界精英！云旗要求他们必须为他减刑到一个月内！也就是说，一个月后，云旗就能出来！我们真的不打算再加把力，帮助云旗守住厉氏集团总裁这个位子吗？真的要让给那小子吗？”
厉老爷子依然闭上眼睛，任由车厢轻轻摇晃。
他阴沉着脸色道，“如果云旗真的有能力，这次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他的语气，透出一些失望，也透出几分凉薄。
李源满是皱纹的眼睛，从后视镜里深深看了一眼后面的厉老爷子。
虽然这老爷子长着一张普通老人的脸，可他的内心并不是一个普通老人！并不像天底下的老人一样，都深爱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女，自己的孙儿！
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他的面子，和厉家的面子。
所以，曾经当厉云旗在厉氏集团风光无限的时候，老爷子就疼爱他；如今厉云旗被抓进去了，老爷子立刻就变脸了！
即使面对自己的亲孙子也不例外！
这男人……真的是属于天性凉薄的那一种！
李源忽然又想到，“老爷，你的意思是……如今看来，那小子比云旗的能力还要强？这不可能吧？”
厉老爷子依然闭上眼睛，没有吭声。
是的，曾经他和李源一样，也觉得这不可能，完全是天方夜谭。
但是今天当他亲眼看见这小子在厉氏集团的地位……他才知道，原来这小子避开了他的眼线，这两年来在厉氏集团做了很多的事，撒了一张很大的网……
李源又问道，“所以老爷，你打算放弃云旗，从今以后认可那小子……不，厉云晖！你打算从今以后开始扶持厉云晖么？”
他这句话，终于让厉老爷子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只是李源从后视镜里看见，唰唰一阵刀光剑影……老爷子蓦然睁开的眼睛，眸光凌厉仿佛两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刃。
吓得他一个颤抖，差点脚下把油门当刹车，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了。
幸好他反应及时……
“这件事我自有我的主意，你不要再问了。”厉老爷子冷冷道。
李源心里又是一震。因为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厉老爷子对他用这么威严冷漠的语气。
呵斥他不要多管闲事！
可李源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老爷，云旗毕竟是你从小培养到大的孩子！你真的舍得放弃吗？还有这个厉云晖……你讨厌他，他也恨你！你真的能放下成见，放心把厉氏集团交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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