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什么时候有这个剧情了?”
御寒努力回想了一阵, 都没有想起记忆里有过类似的剧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遗忘在了哪个角落。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御寒一愣:“什么意思……”
他不清楚谢司行话中的具体含义, 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悬空, 陡然变成了上方。
他被谢司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能够清晰地观察到对方的每一个表情。
但谢司行轮廓分明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就连一双眼眸也幽若深渊,并不能很快辨明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蝴蝶骨被一双炙热的掌心一压, 呼吸贴近,温热的唇舌围绕在他的脖颈边打圈,擦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战栗的电流, 直往更深处钻。
迷迷糊糊间,御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谢司行掌控的晚上,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体内流窜,心间灼烫, 几乎分不清是此刻梦境还是现实。
他们进来时没有开灯,此时的房间内仍是一片漆黑, 但御寒低眸看去, 还是看清了某一瞬间, 男人眸中比之前更甚的浓重爱/欲, 比任何东西都能够蛊惑人心。
他看着,感觉心跳也快了不少, 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着耳膜。
关于刚才的话御寒有太多的话想要问谢司行, 但谢司行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黑暗中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密不可分, 所有的话语在此时都变得无关紧要。
呼吸交缠, 热度也节节攀升。
分开时, 谢司行的手指压着他的后颈, 哑声问他:“想试试不一样的吗?”
御寒愣了一下,随即哼了声道:“……你这是准备兑现诺言了?”
“嗯。”谢司行声线低哑,又近了他一点。
御寒很懂的伸出手,模模糊糊道:“那我来……”
“不用。”谢司行摁下他忙头无绪四处乱碰的手,轻笑了一声,抬手用掌心轻轻盖住了他的眼,身体近了几分,说道:“我来。”
视线受阻,听觉便变得灵敏,御寒听到了什么塑料薄膜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谢司行磁性中混杂着沙哑的声音在某一瞬间靠的很近,扫过耳畔:“……让你在上面。”
……
今天要干大事,因此出门前,御寒还特意看了眼天气预报。
白天晴空万里,一到了晚上就会开始狂风大作,似乎早就注定了这是个不太平和的夜晚。
御寒起初觉得应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事情却好像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夜已经深了,岸边早就没有了闲逛放烟花的游客,但江面仍被风吹的波浪翻涌,看上去并不比波澜壮阔的大海平静多少。
他们所在的游轮也被风浪推着一起轻轻地摇晃,带动头顶悬挂的小吊灯也随着发出吱呀的声响,像□□里的交响乐此起彼伏。
一同而来的,还有御寒控制不住的骂声。
“让我下去……谢司行,嗯不、不是这个上面!!”
又过了一会儿,骂声蓦然歇了下去,又或许是被外面的风声给掩盖,变得几不可闻。
游轮外的风刮的更加厉害,呜啸着横扫过城市的半空,有再多的言语,最终都还是淹没在起伏得更加猛烈的浪潮当中,变成了其中翻卷的一部分。
大浪吞过小浪,拍打着游轮的边缘,以御寒的视角其实并不能看到头顶的吊灯,但偶然间他仰起脖子,便看到了随风浪一起起伏的那一盏。
室内仍然是暗的,没人提起要将灯给打开,但御寒的视线里却仍有白光闪过。
后半夜,风渐渐停了,他们的游轮也终于停边靠岸。
谢司行伸出手,指腹温柔地刮蹭过怀中人滴着汗的下巴,黏腻温热。
御寒困倦地躺在他身上,连手臂都不想伸展一下,累的像是刚才打了一场分不出胜负的仗,只想昏昏沉沉地睡去。
谢司行也由着御寒犯懒,握着他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腕,拿出了什么东西。
御寒太困了,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关注他在做什么,浑身连动一下都疼。
他只感觉手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体,激得他现在敏感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
后背被人安抚地抚摸,与此同时,他好像听到谢司行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句话。
御寒没有听清,也不想和谢司行就刚才以下犯上的事情打一架,只能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
“明天再找你算账……”御寒不知道他这句话有没有说出口,但这个夜晚似乎还很漫长。
……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狂风洗礼,今天的阳光似乎显得格外明媚。
江面风平浪静,谢司行意识归笼,下意识往身边一捞,却只捞到一个空荡荡的被窝。
他睁开眼,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但身旁的位置还留有余热,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谢司行轻轻皱了下眉,起身下床,走过一地的狼藉。
地面上散落着衣物和皮带,还有几张用过的纸巾和一些污渍,险些让他无处落脚,但谢司行无暇去收拾,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间。
沿着通往外部的道路走,视野逐渐开阔,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单薄背影。
御寒迎风站在甲板上,双眼望着远方,背影透露出几分萧瑟和悲凉,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极为复杂难言的气场当中。
御寒习惯了早起,即使昨晚战况激烈,也一样不能影响他体内准到可怕的生物钟。
所以当御寒在谢司行怀中醒来的时候,他望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儿。
空气中充斥着暧昧的气息,昨夜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有些断断续续的连不上片,有些却清楚地像是上一秒刚发生过,就连某处的感觉都十分清晰,丝丝麻麻地牵动着他的神经。
御寒震惊、愤怒、不甘……种种情绪揉杂在一起,最后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忍着四肢的酸疼来到甲板上吹风,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其实御寒原本是想打坐休息的,但他现在不管用什么姿势都如坐针毡,所以他只能选择了站着。
但御寒还是低估了这种足以穿透灵魂的疼,脚落在实地的那一刻,他的魂都飞走了一半。
现在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他就用手扶在围栏,吹吹冷风来给自己降温。
谢司行往前走的步伐顿了顿,目光在御寒的身上停留,若有似无地扫过他脖颈边用唇舌描绘出来的几个印子,暂时没有上前打扰他的沉思。
谢司行想,或许是自己又有什么地方惹毛了这位祖宗。
御寒一手扶着围栏,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看似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实则又是在和系统吵架。
系统:【啊啊啊啊!】
御寒:“烦不烦啊,你叫什么?”
他现在心情极度不爽,系统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系统:【我叫007】
系统:【呜呜怎么才几天不见,宿主你就屁/股开花了哇呜呜呜】
有种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被别人拐跑的感觉。
御寒:“……没问你编号。”
顿了顿,他又忍无可忍道:“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他现在不想听见任何一个有关他屁/股的解释。
系统立马改口:【宿主,你为了这个世界的和谐奉献至此,不愧是咱们穿书局的金牌员工,这个荣誉于你来说真是实至名归!又或者说,简直是为你而生!你就是穿书局的未来!是引领所有世界走向美好的引路人!】
御寒承认系统的夸奖技术越来越熟练,这几句话都夸到了他的心坎上,因此语气也好了一点:“可以了,够了,你有什么事。”
系统:【这个……】
系统其实昨晚就在了,只是御寒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它久违地接到了一个由穿书局总部发放下来的通知,惊讶之余,第一时间就想要告诉御寒,谁知道就让它看到了震惊它统生八百年的画面。
它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多看,只能赶紧溜之大吉,直到今天早上御寒醒了才敢出现。
“说啊。”御寒挑眉:“到底是什么事。”
系统:【穿书局……等等,我晚点再来!】
感应到危险讯号在靠近,它话还没说完,便立马销声匿迹了。
御寒皱了皱眉,正想把系统叫出来问个清楚,就感觉到背后覆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谢司行环抱住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腰不酸么?”
御寒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总算知道系统为什么跑的这么快了,原来是系统杀手的谢司行来了。
谢司行笑了一声:“这么厉害。”
他用手摸了摸御寒的脖颈,觉得他的嗓子哑的过分,大概是因为昨晚使用太多的缘故。
“如果不是……我还能更厉害。”御寒冷哼了一声,又皱着眉道:“给你三秒,放开我。”
御寒挣了两下,谢司行怕弄疼他,果真松开了手。
“我说过今天要找你算账吧?”御寒转过身,扬眉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你竟然还敢自己撞上来”。
谢司行:“算什么账?”
这是彻底打算装不懂了。
御寒咬牙道:“不是说好了……我在那什么上面吗?”
谢司行笑了笑:“嗯,难道昨晚你不是一直都在上面?”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谢司行挑眉道:“是我没让你满意么?”
御寒:“……”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其实那种感觉确实很不一般,和用手帮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么,让他几度失神。
而且御寒当时要和谢司行比赛分出上下,虽然到最后也没比起来,但御寒一直以为赢的一定会是自己,也就自然而然把自己归到了主动的那一方。
但昨晚亲身感受了一番之后,御寒才察觉出自己和谢司行的差距。
御寒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占不到理!
不论是在“上面”,还是比赛分出上下,谢司行都理所应当地占据了上风。
御寒心中震怒,他竟然也会有技不如人的一天!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场优势?!
御寒不理解,他想要推开眼前的人,自己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一下,好好地捋清楚思绪。
谢司行表情有些无奈地拉住他:“你身上还穿着我的衣服……想要去哪?”
御寒冷笑:“吾曾誓言,若有仙,我必三跪九叩步行万里以求拜师,若有魔,我必屠尽武林正道以明志,仙不收我,我即为魔!”
他要黑化!
谢司行眉心一跳:“……别闹了,先和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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