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礼部的碎嘴子有错在先,邵景安却不分青红皂白,处处偏袒礼部那群碎嘴子,芮成荫就不喜欢他了。
傅玉棠见他一脸无语,倒是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地八卦道:“咋啦?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芮成荫噘着嘴,不高兴道:“还能有什么?礼部尚书之位不是空缺了许久?
皇上便让邵太傅兼任礼部尚书之位。
自邵太傅上任后,他处处偏袒礼部的官员,还替他们说情,说礼部那群碎嘴子只是一时失言,并无恶意,让皇上免去对礼部的惩罚。
还说什么西鸣二王子即将进城,礼部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要负责相关接待事宜,再让他们去城北做苦力的话,恐怕不妥。
而且,城里的两座女子学堂在护国寺僧人的帮助下,已经快建造好了。
只剩下最后这么一点工程,有工部独自完成就好了,礼部的碎嘴子没必要再去做苦力。
礼部碎嘴子应该把重心放在接下来的事情,开始着手筹划女子学堂的课程以及师资的安排才是。”
总而言之,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一套接一套,让人根本找不到一丁点儿可以反驳的地方。
皇上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大手一挥,免去他们的苦力。
傅玉棠:“……”
就为了这点小事不高兴?
傅玉棠不由失笑,在芮成荫看来,邵景安这是偏袒礼部,觉得邵景安是支持礼部碎嘴。
可在傅玉棠看来,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如邵景安所言,女子学堂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了。
就算他不开口求情的话,再过不久,礼部众人也不用再去做苦力。
倒不如借着这机会,卖礼部众人一个好。
左右是送上门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他这样做无可厚非。”
傅玉棠重新躺回摇椅,眯眼享受阳光,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扶手,淡声道:“他作为礼部尚书,自然是要护着礼部的人。
就如同你身为御史大夫,平日里不也护着御史台众人吗?
不可否认,这是一种私心,但更多的却是官场上的无奈。
你身为一部的头领,若是连底下的人都护不住的话,以后谁敢为你效命,谁又会服从你,听从你的差遣?”
不结党营私的孤臣,非黑即白的忠臣,谁不喜欢?谁不向往?
可当一个人真成为孤臣,忠臣,就真的能维持住朝堂上的清明吗?
你都孤立无助,没有帮手了,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还有能力去维持公平、正义吗?
顶多只能做到独善其身罢了。
“邵景安离京六年之久,京中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又恰逢昆吾明进京一事。
在对一切都不明了的情况,为了顺利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亦为了保证礼部不在大事上拖后腿,进而伤及大宁的形象。
他不止要尽快了解外部的情况,还要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收服礼部的官员,厘清礼部的内部事务。
从而使得礼部上下一心听候他的差遣,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而最快的方法,便是拯救礼部众人于水火之中。
可以说,邵景安有这一举动,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亦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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