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永安自然应好。
二人稍稍客套了一番,傅玉棠非常识趣地提出了告辞。
芮永安连忙抬步相送。
不管老太爷再不怎么待见傅玉棠,对方总归是一国之相,宁安伯府这边的礼数总是要做到位的。
临离开大厅前,傅玉棠再次回头看了眼日出山河图,顿了顿,侧脸对身旁的芮永安道:“墙上这幅画大气恢弘,色彩浓淡相宜,线条流畅自如。
以山川为骨,以云雾为魂,既表现了山的雄浑,又展现了水的灵动。
不过寥寥数笔,便将远山、近水、中景、近景巧妙融合,形成一副广阔与深邃的山水画卷。
画者技艺之高超,堪称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
说着,脸上适时显露出惊叹之色,完美形象地表达了自己对墙上画作的喜爱,打探道:“想来必是出自哪位当世大家之手吧?”
一副她也想要,她也准备找当世大家帮忙画一幅,但她不好意思直说,只能旁敲侧击的样子。
芮永安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回头看了眼墙上的画作,腰板挺得倍儿直,一向和气的面容,更是不自觉流露出点点骄傲之色。
一边与她往外走,一边自豪道:“傅大人过奖了。此画乃是出自我家老太爷之手,画中乃是北域雪山崖的风光。”
“哦?原来是北域的风光吗?”傅玉棠微微一怔,若有所思道:“难怪这景色看着与大宁有所不同呢。”
“是啊。”芮永安笑了笑,解释道:“想来傅大人也是知道的,我家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乃是虎贲军首领,一直驻守北域边关,抵抗敕力王朝的侵袭。
所以对北域的山峦湖泊,可算是了然于心。
要不是因为四年前那一战……”
芮永安停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只道:“想来老太爷也是十分怀念镇守北域边关的日子,这才挥墨画下此画。”
四年前?那一战?
傅玉棠眼眸微动,在脑海里残缺不全的记忆里搜索了一遍,没找到任何记忆。
反倒是想起昆吾明在护国寺所言。
于是,侧头朝身边的王大贵使了个眼色。
王大贵会意,抱着礼盒,佯装好奇道:“芮总管说的是四年前,西鸣、北域联手攻打大宁一事吗?”
“是啊。”
芮永安哪里能想到傅玉棠失忆了,主仆二人此时正在套他的话呢。
闻言,没有任何防备,点头道:“就是那一战。我家老太爷伤得太重,动摇了身体的根本,使得他无法再上战场,方才正式从前线退下来,将虎贲军交由副将柱国公接管……”
要是没有四年前那一战,他家老太爷目前肯定是身体倍儿棒,没有沉疴,也就不会老糊涂了。
估计此时还镇守在北域边关呢。
说起来,都怪那该死的西鸣王!
想着,芮永安再次叹了口气,神情略显愤慨,道:“那西鸣王狼子野心,阴险狡诈,简直罪该万死。
当年竟然偷偷摸摸地派出使臣,伪装成商队进入北域,与北域达成协议,忽然发动攻击,害得我家老太爷差点折戟沙场,命殒雪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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