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布料的另一头,已然缠住一旁的字画,随风一拽!
下一秒,众人头顶上的字画就跟下雪似的,“哗哗哗”不间断地砸下来。
王大贵猝不及防,当即被砸了个正着。
邵景安、高义同样不能幸免。
伴随着字画落地的声音,凉亭内闷哼声此起彼伏。
傅玉棠头顶亮粉布料,被王大贵护着蹲在地上,心里一阵无语。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掉东西后,傅玉棠轻轻推了一把王大贵,缓缓站起身。
默默扯下脑袋上这不知道算是门帘,还是装饰的布料,傅玉棠抬头看了眼亭子上断裂的细绳,再看看一地的狼藉,抬眸看向邵景安,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如果不是邵景安也被砸了,她真怀疑邵景安是故意恶整她的。
这么多字画,其中还不乏裱了框的书法作品,竟然只用一根细得跟蚕丝似的轻纱挂着!!
不要命了吗?
省材料也不是这么省的啊。
真真是豆腐渣工程害死人。
得亏邵景安不是工部的官员,不然早晚有一天要被抓去杀头祭天!
对上傅玉棠隐含谴责的眼神,邵景安破天荒红了脸,薄唇抿成一条线,垂眸看了眼脚边抱头蹲在地上的高义,淡声吩咐他叫人过来收拾凉亭。
高义看了眼随风摇曳的细绳,自知坏了事儿,半声不敢吭,乖乖照做。
很快的就带着人把凉亭收拾干净,重新搬来案几与蒲团,放置凉亭中央。
趁着傅玉棠主仆二人没注意,偷偷朝邵景安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计划是没问题的,刚刚只是意外而已。
邵景安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抬步率先入座,朝傅玉棠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傅丞相请坐。”
傅玉棠轻轻颔首,行至邵景安对面,跪坐在蒲团上。
待高义上了茶,摆上糕点后,邵景安又出言道:“方才傅丞相的家仆为护着你,不惜以身当盾,此时身上或有受伤。
若是傅丞相不介意的话,就让高义带他去府医那里看看吧。
傅丞相以为如何?”
这是要支开傅大人的随从,争取与傅大人独处的机会吗?
不得不说,太傅出手就是快准狠!
高义暗赞了一句,期待地看向傅玉棠。
傅玉棠面含笑容,道:“既是太傅的好意,那大贵你就去吧,顺便欣赏一下太傅府的风景。”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急着回来找她,她与邵景安有事要谈。
王大贵会意,这才冲邵景安道了一声谢,顿了顿,又对高义客气道:“那就有劳高总管了。”
“不会不会。”
高义连连摆手,神情愧疚道:“说来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做事马虎,不够认真,为图省事,拿轻纱当挂绳,也不会害得大贵兄弟受伤了。
大贵兄弟眼下说这话,实在是太过于客气了。”
表面是在道歉,实则把刚刚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太傅他不谨慎,才使得傅大人受惊,而是他高义做事不行。
一切都是他的错,跟太傅没关系。
语毕,又冲着邵景安、傅玉棠自我检讨了一番,这才道了一声告退,领着王大贵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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