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胡思乱想:honey会不会喜欢年轻的公爵?公爵长得确实很英俊, 还十分富有,年轻人的爱恋总是真挚又热烈,honey会喜欢那种一往无前的热情吗?她还很年轻, 也许会被年轻公爵炽热的爱所感动。
接着又反思:不对, 我的自信呢?她不喜欢缺乏自信的男人,自信很重要,她曾经调侃的说“自信男人最美丽”, 哈!说的很好玩。
作为家庭不圆满的女孩, 很容易会选择一位年长的丈夫,卡罗琳就是。他们的父亲早亡, 女孩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几乎总会爱上比她们年长许多的男人。张文雅也一样, 她的父亲在她成长的时候没有参与她的人生,她心里总会有缺憾。
比她年长几岁当然是很好的, 他自信自己足够好,足够成熟,懂得照顾她,他一直做得不错, 要是母亲见到现在的他, 准会大吃一惊!
小公爵出奇的沉默,除了邀请她的时候说了两句干巴巴的场面话,一整支舞跳完, 他都没说话。
直到舞曲停下,他才说:“肯尼思家不让我参加明天的结婚典礼。”
嗯?张文雅瞪大眼睛,不懂。
“他们大概担心我会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小公爵脸上浮现一丝嘲讽的微笑, “可他自己不就是在你的上一次婚礼上说了永不放弃你吗?”
他气鼓鼓的, 为了“不公平”而气恼。
张文雅忍不住笑:看来肯家全都吸取了经验教训。
“你也想破坏我的婚礼吗?”
“他可以做的事情, 我当然也可以做。”
听听!这话多幼稚呀!
“你不能。”她温柔的说:“别来破坏我的婚礼,我现在很幸福。”
“你如此富有,根本用不着结婚!钱还不能保护你吗?法律呢?”
呵,天真!
“跟我的钱无关。”
“不,跟你的钱很有关系。如果你只是个中国来的穷留学生,肯尼思根本不会爱你!他甚至都看不见你!”
说的没错。
“‘假设’没有意义。如果我只是个中国来的穷留学生,我也不会见到你。”
小公爵愣住。
肯尼思走了过来,“honey,累了吗?过来休息一会儿。”
快到午夜。
张文雅一直按捺着,洗漱过后,坐到床上,才打开信封。
未婚夫直到舞会结束才把放在礼服内袋里的情书给她,要她回去再看,看完后可以给他打电话,但要是她很累了,也可以不给他打电话。
幸福!
她很喜欢他的老派范儿,他给她写过两封正式的情书,都是手写;还有很多字条,说着甜美的情话,她可喜欢了,每一张字条都收了起来。
白色信封,印有“肯尼思”的水印。
信纸也是白色,抬头印着金色花体字的“肯尼思”。
“亲爱的阿妮娅,我的爱,我的甜蜜天使:
此时已是深夜,你已经睡熟。而我在你身边,回忆起我们从初识的那日直到今日,时间走的是多么快!一转眼,我们已经结识六年七个月。
人生能有多少个六年七个月呢?
过去的我也许不够为你着想,这是我的狭隘和不足,我以为我爱你已经足够。你曾经问过我,‘爱情是什么’,我当时无法解答,现在……也无法解答。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但爱情又是一目了然的。
我对你的爱是我三十四年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感情,超越了一切。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会有什么样的不同经历?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意义吗?
也许你会嘲笑我的愚蠢,可事实是,如果寻找不到命中注定的你,我的人生将一片灰暗。
我的爱!
再讲述我们分开的时候我有多么痛苦也许会让你觉得厌倦,你必须明白,失去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痛苦,这份痛苦令我成长,我下定决心要成为你能够依靠的人,带给你幸福。
我做的如何?
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将永远追随在你身边,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我对你的爱已经深入我的骨和血,不以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我现在很幸福,我焦急的盼望我们的婚礼到来的那一天。
你是否也跟我一样期盼?
我们的婚礼定将完美,永生难忘。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会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婚礼不止是一场教堂的仪式、一场宴会,最重要的是,我们会在上帝面前发下永远相爱的誓言。
婚誓是神圣的,我想要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全心全意。
用尽英文的所有语言也说不完我对你的爱!
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成为一体,这是多么美好!
我的心在颤抖,而我的手也在颤抖。我想着我们结婚后的生活,只会有幸福,全都是幸福。
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不需要改变你自己,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如果有人需要改变,那一定是我。
我的爱!
热切的亲吻你,每一天。
你忠诚的john,你的丈夫。”
她快乐的倒在床上。
这就是爱情吗?
这就是!
天哪!
爱情是多么美好!
她喜欢他的告白,说一万遍都不会厌烦。
管家打了电话上来,说小公爵求见。
张文雅诧异:都半夜了,这孩子不睡觉在干什么?门外可是有一大堆狗仔队和记者蹲点的。
家里也不是她一个人,管家和助理玛雅、玛雅的助手都住在客房。
“问他来干什么,太晚了,请他明天再来。”
管家去了又来,“他说要送你礼物,他凌晨就要回伦敦。”
凌晨?
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让他等到明早。”
但几分钟后,小公爵在门外喊着,“阿妮娅!我要见你,你就要结婚了,我的心都碎了。”
门外蹲点的狗仔队和媒体记者本来都要睡着了,一听有人午夜示爱,顿时全来了精神,抄起相机飞奔而来。
小公爵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四五名保镖,还有一名随从,随从手里拎着一只皮箱,皮箱的把手上有一条链条,另一端在随从的手腕上。
这个阵势记者们见过,通常意味着皮箱里有什么极为贵重的物品。
记者们疯狂猜测,并且直接问小公爵,皮箱里是否是送给阿妮娅陛下的礼物。
次日早上的纽约报纸都在说小公爵的午夜拜访,最后张文雅还是见了他,小公爵逗留了不到十分钟便出来了,果然,随从手腕上的皮箱不见了。
媒体抓心挠肺的疯狂猜测小公爵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新娘。
埃塞尔婶婶觉得不妙,这事要不要告诉大侄子呢?要是不告诉他,被媒体记者问到,而他没有准备,这可不好。还是要告诉他,不过是莽撞少年的一次见面,不管他想做什么,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到婚礼。
于是打电话让安东尼带了一份报纸给小约翰。
今天是婚礼当天,新郎的日程倒不怎么忙碌,早上可以多睡一小时,取消晨跑
,要是不幸扭伤脚踝未免不美;七点半起床,洗漱过后吃早餐,然后刮胡子、做头发、指甲保养(对,不要以为男人不保养指甲),如果有需要的话,还会化妆。
安东尼在他吃过早餐之后拿来报纸,默默的放在他面前。
肯尼思起先还有点诧异:有什么重大新闻要在婚礼早上告诉他?
低头一看,好家伙,不是什么国际要闻,是小公爵昨晚半夜去见阿妮娅。
他心里顿时有点酸溜溜:真无耻!太无耻了!
倒不是他不相信honey,是小公爵故意半夜去求见她!还送什么礼物!哼,好稀罕吗?
他马上打电话给张文雅。
噢,小公爵来送礼物。
送了什么?
一顶很美的凤钗王冠,他祖父传下来的,我很喜欢,收下了。
挂了电话,肯尼思同志不淡定了!
马上让助理去查,小公爵家里有什么祖传的“凤钗王冠”——还真有!公爵的祖父老公爵为他的妻子打造了一顶设计风格取材于中国凤钗的钻石王冠,当年的公爵夫人以美艳出名,那顶凤钗王冠也确实极美,是张文雅会喜欢的款式。据说,凤钗王冠当年的造价就高达数万英镑,几十年过去了,价值能翻几十倍。
这顶王冠正式的名字叫“威斯敏斯特光环王冠”,一直在威斯敏斯特公爵家族中保存,前代公爵夫人嫌弃它太大太重,只戴过一次拍了照片便放进保险箱里了。再前一代公爵夫人曾经戴着这顶王冠登上了美国《vogue》杂志封面,当时轰动一时,那位公爵夫人的美貌与凤钗王冠的奢华相得益彰,令人惊艳。
助理查到最近一次凤钗王冠的保险报价是一千万英镑!
肯尼思为了小公爵的壕无人性感到震惊!
——可恶!这小混蛋真是太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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