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淏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久久无法入睡。
李淏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是个什么,更不知道朝鲜的前路是什么。
赵文的命令没下来之前,李淏金瑬这些人还不能离开登州前往宣镇。
在赵文命令没下来的这段时间中,李淏和金瑬几乎每天都在驿馆的外面,都在登州里面乱转悠。
李淏和金瑬在这几天中逛遍了登州的大街小巷,登州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去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登州的东西,此时的他们对任何东西都非常的好奇。
在这几天的时间中,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今的新朝,要远远比大明强。
李淏停在一家杂货铺的外面,他看着眼前这个用玻璃做窗户的店铺,眼中满是羡慕。
“先生,这东西恐怕就是玻璃吧?听说这东西价值不菲,朝鲜的王宫中都没有,以前也只是听来朝鲜做生意的商人说过。
没想到现在在登州这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登州实在是太富,太富了。”李淏指着店铺的窗户,一脸羡慕的说道。
金瑬站在李淏的身后,也是一脸羡慕,“我国小国寡民,没有办法和天朝上国相比,就算是一个登州,也没有办法与其相比。”
“唉,不说了,不说了。”李淏摇摇头,随后朝着眼前的这个杂货铺走去。
走进杂货铺之后,杂货铺里面的小厮急忙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要些什么东西?我们这里的日常生活用品,几乎什么都有!”小厮一脸笑容的对着李淏和金瑬说道。
李淏背着双手,在店铺里面转悠着。
店铺里面有很多货架,货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
有日常用的梳妆镜,有香皂肥皂,有针头线脑等等东西。
里面的东西有很多李淏连听都没有听过。
“这是什么东西?”李淏停在放着香皂的架子前,指着架子上用纸包起来的香皂,一脸疑惑的问道。
伙计笑眯眯的道:“这位客官,这是宣镇最新出产的香皂,这款香皂不仅能洗手,而且还能洗脸,甚至还能洗头,是一种多功能的香皂。”
“香皂?”李淏一脸疑惑的看着架子上用纸包起来的方块状香皂。
李淏将鼻子凑了上去,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李淏从来呢有用过香皂,也从来没有听过香皂这个名词,现在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名词后,还有些不明所以。
“你说这玩意能洗手,能洗脸,甚至还能洗头?”李淏指着架子上的香皂,问道。
“这位客官,正是如此!”伙计笑眯眯的回道。
“那来上一块吧!”李淏拿起一块香皂,随后跟着伙计往柜台那里走去。
结账的时候,李淏使用的是银币。结完账,李淏拿着香皂,带着金瑬往驿馆方向走去。
赵文的银币发行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很多地方的人都知道银币,也喜欢使用银币。
虽然赵文没有进攻朝鲜,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也有很多人去朝鲜做生意。
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知道了很多事情,也弄到了一些银币。
几天之后,赵文收到了登州府送来的奏折。
赵文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手中登州府送来的奏折。
“之前我还在想攻略朝鲜的事情,计划还没制定出来,朝鲜王便派了使者过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赵文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陈东来,“告诉议政院,安排人手去登州接朝鲜王派出来的使者,对了,同时再往登州送一批物资过去,如今开春了,前几天奴儿干都司来信了,说奴儿干都司那里缺种子,送一点种子等物资过去。”
“是!”陈东来躬身行礼,退出了御书房。
按理来说,朝鲜王的儿子还不至于赵文派人去迎接。
但是赵文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让迎接的人告诉李淏,新朝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让李淏深刻的明白,新朝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赵文这样做最大的目的就是想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将朝鲜拿下来。
虽然朝鲜的兵马对于赵文来说,连土鸡瓦狗都不如,可是能少打仗总是好的,毕竟能节省钱。
能不打仗拿下朝鲜,就不打仗拿下朝鲜。
其实迎接李淏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几天前,赵文收到了毛文龙送过来的奏折,说奴儿干都司需要大量的种子,赵文正准备让人送到登州去,登州的奏折就送上来了。
刚好,顺带让车队将李淏等人捎带上。
赵文的命令传到御书房后,刘文众便开始安排人手。
第二天一大早,选出来的人手朝着登州而去。
几天之后,一个烧柴汽车的车队进入了登州府的府城。
烧柴汽车不是没在登州出现过,所以登州的百姓对于烧柴汽车并不觉得奇怪。
在之前的时候,烧柴汽车在登州出现过几次。随着赵文对浙江等地的战事,出现在登州的烧柴汽车便被赵文抽调到了前线。
烧柴汽车在登州城中缓慢的行驶着,城中的百姓在见到烧柴汽车过来后,急忙躲到了路边,给烧柴汽车让开了道路。
李淏和金瑬等人正在登州城中乱逛,刚好看到了这些烧柴汽车。
李淏站在街道旁边,他看着街道上缓慢行驶的烧柴汽车,嘴巴大张,脸上满是呆滞。
站在他身后的金瑬也和他差不多,嘴巴大张,眼睛圆瞪。
“这这这这些东西究竟是些什么玩意?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李淏结结巴巴,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
烧柴汽车的样子和后世的卡车差不多,这个时代,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
登州的百姓见过烧柴汽车,所以对此并不惊讶,可是李淏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
烧柴汽车给李淏的感觉,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东西是个什么东西!”李淏忽然将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烧柴汽车,似乎想要从烧柴汽车上看出一些不同出来。
可是,以李淏的能力,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这是一个不需要马拉牛拖的大车。
“这东西不需要马拉牛拖就能动,这东西后面还有一个车厢,要是打仗,可以拉人,也可以拉货。”金瑬看着缓慢行驶的烧柴汽车,开口说着。
金瑬时朝鲜王的智囊,是朝鲜王的大臣,所以对事情的关注点就偏向于实用。
烧柴汽车的车队停在了登州府知府衙门前。
负责迎接李淏的官员从烧柴汽车上跳了下来,走进了知府衙门。
其实,赵文用不着派人亲自接送李淏。
毕竟李淏只是朝鲜王的儿子而已,根本用不着让人迎接。
赵文这样做其实有着自己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文让人去迎接李淏,更偏向于吓唬他。
就是让李淏明白新朝的强大,让李淏明白新朝对于朝鲜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样一来,李淏回去之后,肯定会将见到的遇到的知道的东西说给朝鲜王。
到时候,赵文的目的会更容易实现。
因为李淏并没有在驿馆,而且李淏也不知道这些烧柴汽车是来找他的,所以李淏并没有回去,在见过烧柴汽车之后,又在登州的街道上乱窜起来。
负责接送李淏的人员和知府衙门交接的任务后,便去了驿馆。至于车队,被车队司机开到了登州的仓库中,开始卸车队上面的货物。
车队剩下的人到了驿馆后,驿馆没有找到李淏和金瑬等人。万般无奈下,他们只好将此事告诉了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的人一听李淏等人没有在驿馆,当即就派出人手在登州城中寻找。
下午的时候,李淏等人终于被带回了驿馆。
在驿馆的院子里,李淏拘束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官员,问道:“你们是来专门接我们的?”
李淏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朝鲜王的儿子,没有必要派人亲自接送。
官员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笑道:“正是接你们的!”
“没有必要啊!”李淏疑惑的道。
“哈哈,什么有没有必要,你们赶紧去收拾吧,明天早上就出发。”官员没有回答李淏的问题,扔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疑惑的李淏等人。
“先生,我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专门派出人来接咱们?这不应该啊,以前的时候,咱们的使者去大明,大明也不会派出人来迎接。”李淏看着官员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站在李淏身后的金瑬也是一脸疑惑,“这件事情我也想不明白,新朝都快要将天下拿下来了,倭国也落入了新朝的掌握之中。按理说,朝鲜对于新朝皇帝来说,连个屁都不算,不应该派人专门来接咱们啊。我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李淏当然想不明白,也想不出来,车队接他们只是顺手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烧柴汽车的车队停在了驿馆的门口。
站在驿馆门口的李淏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昨天的那个古怪的车队,真是接他们的。
负责人走下第一辆烧柴汽车,来到了李淏的面前。
“按照车队的顺序,开始上车吧。”负责人指了指后面的车辆,对着李淏说道。
李淏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这些车辆,道:“上车?我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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