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沈哥,红家那几万两,都跑你那里去了吧?
司马青衫眼里,不再是吕不闲,而是沈青云。
他看不到负载于吕不闲身上的力道。
本能产生的惊悸,却如芒在背。
“这力道,好像是活的一般……”
单单这一点,他都没在父亲身上感受过。
“小少爷,又是如何做到的?”
随着吕不闲抱拳,战斗开始。
司马青衫还记着这一战需要成全吕不闲,面对袭来的试探一拳,只是架手而挡。
手臂弹飞半寸。
“三成力道……”
心中有了底,他也不再加重力道,就这般和吕不闲有来有往攻防起来。
吕不闲的感觉,也不太一般。
来自司马青衫的力道,即使被抵消了九成九还有多,剩下的一点,依旧能透过手臂,传导全身。
“这种感觉……”
仿佛被全速驶来的马车撞了一般。
却没撞死他。
反倒刺激他体内气血,行本能的保护之举。
修行半年,堪堪摸到铸体韧境,并无任何实战经验。
体内死水一潭的气血,此刻才苏醒过来,令他恍若隔世,又刺激莫名。
“小沈好像在借对战教导我……”
他是怎么做到的?
心中这般想,耳边就响起沈青云的声音。
“吕哥,你我气血同脉,好好感受……”
吕不闲听不懂什么叫气血同脉,却有心有灵犀的认同感,当即全神贯注,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是如何战斗的。
他看到自己右臂刚扬起,欲接司马青衫一拳。
下一刻他的右臂就已成掌,从无法想象的角度,袭向司马青衫左肋。
轻轻一沾,司马青衫退开五步站定,第一轮试探结束。
“就完了?”
吕不闲疑惑。
随后错失感渐生。
“扬臂和成掌两招中间,我是不是……有一两招没看到的?”
司马青衫淡然表情,渐渐凝重。
“从吕不闲扬臂开始,至我左肋被摸,顷刻间二十三招……”
二十三招。
他攻了二十二招。
沈青云防了二十二招,攻了一招。
他一招没防住。
撇开心头淡淡的打击感,他开始分析小少爷的攻伐。
“毫不做作,初看有意为之,实则……”
是出自本能。
本能带来的,是和攻方同时出手,随攻方变幻而变幻,仿佛完全同步。
此刻,他突然想到被同道中人引以为傲的后发先至境界……
这四字放在此地,变成了笑话。
“小少爷能未卜先知?”
因为想不通沈青云如何做到,司马青衫都开始往这方面琢磨了。
越琢磨,心越惶惶。
擂台下。
能看懂二十三招的,屈指可数。
在廉战眼里,擂台上二人接触即分,随后开始摆poss。
他心里唯一的感想——
“不如我……演得好。”
拓跋兄弟面面相觑。
沈氏鸡蛋带来的,不止修为的提升,还有眼力的升华。
饶是如此,二人也没完全看懂。
“如此丝滑,套过招的?”
“套招不知道,但……”拓跋天脸色渐变,“绝对是胎变境界对战,但吕经历毫发无损,你敢信?”
嘴硬的柳高升,此刻就跟吃了沈青云一百年一般,嘴软得不行。
“青衫约莫三成力道,沈哥不仅要应付这三成力道,还得护住吕经历,不敢细想啊……”
麻衣扭头瞅着小巷,陷入迷茫。
柳高升看得深,他看得细。
“套招不可能,沈哥出手完全是战斗本能……”
但什么是战斗本能?
成千上万次战斗,方可诞生一丝战斗本能。
打娘胎里斗到十八岁,也做不到这一点!
“难怪大人说,沈哥不适合切磋……”
麻衣闭眼,回顾沈青云出手的一招。
“这一招若不点到即止,司马青衫,就变成司马,青衫了。”
阿嚏!
吕不闲晾了少顷,打了个喷嚏。
发呆的司马青衫下意识偏头,躲了个寂寞。
围观众人没有丝毫嘲讽之心。
“方才,谁,谁看清楚了?”
“一触即分?”
“至少斗了八招!”
“去看看眼疾吧,分明斗了十六招好吗?”
“开玩笑!”
……
后台帷布口,露出红梅目瞪口呆的脑袋。
想了想,她朝管事挥手。
“大小姐……”
“你招呼那几人好好观战,随时向我汇报战况!”
说完头一缩,她开始拍小胸口。
没想到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就是个上炕都费劲的主!”
喷嚏后。
战斗继续。
司马青衫怀着我知道这是吕经历比武招亲之战,必须有分寸的心,动用了八成修为。
“这点修为,小少爷足以应付!”
小巷内,感受到此点的沈青云,摸鼻子的时间都没。
“抛开力道不说,青衫的战斗经验,委实不错……”
被他杀死的人,几乎全都有轻敌成分,所以没有对比性。
但对照平日里所见的炼体士切磋,霍休对麾下几人的切磋指点,差距一下就明显了。
“青衫能把一招拆成几手,随机应变,相互组合,威力不减……”
至于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是基操。
思及此处,他只有一个感慨——
“虎妞,甚叼!”
若不从虎妞那里偷点儿,他认为自己即使修行真武隐仙诀,想赢也只能靠力大砖飞。
又是一阵以快打快,速度比方才更耸人听闻。
吕不闲视界一片雪花。
只有周身各处传递来的触碰感告诉他,视界之外的自己,正经历一场战斗。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好像飞了起来……
“糟糕!”
见吕不闲被一拳轰飞,无论观战还是对战之人,皆惊呼!
“可恶,打得兴起,忘了……”
司马青衫脸都红了,不假思索冲出去。
杜奎纳闷道:“红梅姑娘,这般有魅力的?”
柳高升也紧张得不行,但见司马青衫追得飞快,又忍不住乐。
“伱却是想差了,看青衫这速度,明明是慌得不行……”
红家管事,则一脸惊喜。
“意外之喜啊,上炕者,司马青衫是也!”
小巷。
沈青云也慌得一匹。
“一招之失,险些害了三人!”
他是没想到司马青衫打着打着,全力爆发。
即使留在吕不闲身上的力道足以应付那一拳,却也会导致吕不闲失去防护,被震成渣子。
如今飞天,算是最好的结局。
“只能这般了……”
他心念一动,另一个沈青云脱体而出。
敛去全身气血之色后,分身带出狂风,飞向擂台。
于空中,分身先附体吕不闲,下落之际,又接住一只被撞歪的小鸟……
继而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折线!
嘭!
吕不闲半跪落于擂台边缘。
前伸摊着的手心里,一只小鸟振翅而飞。
擂台周遭静默少顷,随后掌声如雷。
“好!”
“排骨战神,真有你的!”
“我是没想到,排骨战神竟不弱于司马青衫!”
……
律部几人面面相觑。
“这么狠的吗?”
“沈哥怕是……玩儿过头了吧。”
“我就想啊,万一吕夫人日后让吕经历重演这一幕……”
“放心,沈哥出了名的快……”
……
红家管事的司马梦未遂,一脸悻悻。
瞅了眼几位自己人,只见自己人目视吕不闲,手都拍红了,还连连叫好。
“吕不闲当真是,是战神不成?”
想归想,这光景他也不敢再跑去给大小姐通报军情。
司马青衫,离吕不闲五步刹停,心中庆幸莫名。
旋即,他又是一愣。
“吕经历身上的气息……”
阿嚏!
吕不闲受了……小惊吓,又打了个喷嚏。
对战至今,他体内气血如怒海狂涛,沸腾不休。
尸体一般的白脸,竟多了丝红润。
“太,太刺激了!”
活动下酸爽的身躯,他看向司马青衫,笑出了正六品的赞誉。
“不错,不愧司马青衫之名。”
这语气……
围观众人渐渐安静。
司马青衫拱手道:“小……阁下谬赞,青衫尚需努力修行。”
这语气……
围观众人渐渐傻眼。
“继续。”
吕不闲丢下二字,一拳前出。
有识货者,当即惊呼。
“这一招……”
“似是之前司马青衫的第一招?”
……
司马青衫双眼微眯。
身处其中,他最为清楚。
“吕经历这一招,就是我第一拳的翻版……”
小少爷用我的招数,有何用意?
司马青衫按兵不动,观察四步。
四步间,这一拳的变化,和他第一拳如出一辙。
第五步时。
他下意识扬起右臂。
傀儡吕不闲见司马青衫的举动,脑海灵光闪现!
“这一招,我见过……不,是我施展过!”
啪!
速度慢到吕不闲都能看清……
拳臂相交,却迸出惊雷巨响。
司马青衫暗藏的后手,顿时被破!
紧接而来的,更是他之前的第二招——拳变掌刀,下滑中门,似欲平分敌人!
啪!
炸雷之下,司马青衫竖肘中靠,荡开掌刀,身形却被震歪,后招再次被破。
吕不闲双眼,则异彩连连。
他之前没看清这一幕,却记得自己的肘部,确实受过力。
“看来,这就是我没看清的那一……”
感想未完。
炸雷又持续二十响。
炸得吕不闲头晕目眩。
“我,我基本上给漏完了?”
<div class="contentadv"> 也炸得司马青衫心神震动!
“一模一样的攻势,一模一样的防守,一模一样的力道,这般大的差距……”
来自何处?
“来自匪夷所思的力道控制!”
对小少爷来说,这种力道控制来自本能……
“但对我来说,亦是可以练出来的!”
原来小少爷是借这二十二招指点我!
压下滔天惊喜,司马青衫下意识施展沈青云的第二十三招,从不可想象的角度,拂向吕不闲左肋。
啪……
左肋没摸到。
轻轻一响,二手握住。
吕不闲和司马青衫一愣,低视彼此握住的双手,明白了沈青云的意思,抬头相视而笑。
“承让。”
“受教。”
二人松手后退,在围观众人一声声排骨战神、司马青衫的夸赞声中下台。
入夜。
红宅。
瞥了眼堂下议论纷纷的四位高手,红梅头大了一圈。
“列位等等!”她不由打断道,“我只想知道,那位……排骨战神,是否有作弊的嫌疑?”
要不看在你是娘们儿,爷抽你!
四人不虞,却也开口解释。
“如何作弊?前面试探的快攻,搁脱胎境都撑不过第二招!”
“大小姐,那位可是司马青衫啊,年轻一代中,风头最盛者之一!”
“这位司马青衫,背靠江州云家,能让其配合者,能有多大能量?”
“这都不说了,哪怕是作弊,排骨战神至少也都是胎变圆满的修为!”
“然也,尤其后面惺惺相惜的二十三招翻版,招招都是胎变极限的力道碰撞!”
“娘的,之前我只以为是十六招,他二人不复刻,谁知道是二十三招!”
“太牛了,太狂了,也太……骚了!”
……
红梅傻眼。
一人起身劝道:“红家若能得此人为婿,其他不说,三十年之内,怕是能得四境重生一位!”
红家管事后槽牙都跑出来了,惊恐道:“这,这不至于吧?”
“不至于?”此人冷笑,“忘了排骨战神飞天一幕?浮空三折返,你找个胎变的做出来,我跪地磕头,认祖归宗!”
送走四位高手,管事回厅,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此事……”
红梅回神,长叹一口气,环顾厅内,一怔。
“人呢?”
“啊,我刚送走,要不再请回……”
“算了,”红梅喃喃道,“只是想问问,世间是否有功法,修之不长肉的。”
管事绷了绷嘴,又问道:“大小姐,那明日的比武招亲……”
“还能办下去?”
“连司马青衫都出场了,怕是悬……”
“那你还问?”
管事愣道:“那,那排骨……”
“休提这二字,”红梅捂脸,悻悻声嗡嗡从指缝里钻出,“不是平手吗,肯定不算嘛。”
管事苦道:“大小姐这说法,战神认了,旁人怕是都不会认……”
“走一步看一步吧,”红梅抬头深吸气,吐出口哭声儿,又咬牙道,“叫个外卖!”
“啊,大小姐想吃啥?”
“油炸卤排骨!”
司马家。
葡萄架下。
司马冤自斟自酌,时不时哼两句小曲儿。
每日陪儿子晚饭,是雷打不动的惯例,亦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见青衫失神,他也不询问。
询问意味着打断思考过程。
“没有过程,便没有成长……”
倾斜杯口,云氏供应的美酒入口,又让司马冤心生感激。
“爹,小少爷好像学会气血分身了……”
噗!
司马冤喷了儿子一脸。
随后脸色瞬间红了,羞臊道:“为父闲话而已,你怎到处说,丢死人了!”
司马青衫不说话,抹去酒水,刨了碗中饭菜,收拾完自家碗筷,去了练武场。
“还学会……”司马冤失笑摇头,悻悻道,“我只是在天才面前吹个牛而已,你还当……诶?小少爷?”
这里面,怎会有小少爷的事儿?
凝立练武场中央。
司马青衫闭眼,细细回顾今日一战。
“之前吕经历身上的力道,最大的特点是活的……”
“但飞天之后,就带上了神韵!”
神韵说不清,道不明。
但带来的效果……
“不仅更为灵活惬意,还多了股淡淡的威压!”
哪怕我全力以赴,亦是蚍蜉撼树之感!
再想想沈青云和擂台的距离……
“相隔百余丈,借吕经历胜我……”
沉思良久,司马青衫笑了,回转身形,找到沈府所在,弯腰拱手。
“谢小少爷指点。”
谢过后,他开始复刻沈青云后面二十二招的力道变化。
霍府。
后花园。
演武场。
半空挂着四人。
拓跋堑打头。
他后面的拓跋天骂骂咧咧。
“快点儿,磨蹭个毛!”
拓跋堑闻言,深吸口气,身形划出。
“我扭!我再……哎呀!”
嘭!
拓跋堑二折未遂闪了腰,掉在地上。
天上三人大乐。
却也只是五十步笑四十九步。
战力最强的柳高升,虽复刻了沈青云的空中三折闪,也失了飘逸。
用杜奎的话说——
“像摇摇猪。”
柳高升冷笑消失,再度出现,手里捧着一盒仙脂园的胭脂。
“木秀宗内部特供,叫声儿哥哥,送你!”
拓跋兄弟见状,连忙掏耳朵,争取无损音质。
霍休刚走进后花园,一声儿哥哥把他三百年的鸡皮疙瘩都叫了出来。
闪现至演武场,鸡皮疙瘩尚未褪去,就见四人扒墙头,打量对面景府。
悄悄走近……
“我去,柳哥还是你眼睛尖!”
“黑灯瞎火的,哪儿看得清那般小字……”
“上次我扒的时候,竟没发现?”
“乖乖,简直给了我闷头一棍……哎呀,谁他娘……啊,大人!”
……
霍休提着棍子,挨个敲脑袋,跟打鼹鼠似的。
“一个个闲得!”
“啥没学会,学会扒墙头了!”
“老夫今日便清理门户!”
……
四人把比武招亲的事一说,霍休中止清理。
他皱眉道:“搞得这么大,怕不是骗婚?”
“义父,不能怪沈哥啊,”柳高升笑道,“只能说红梅姑娘看重的,刚好是吕经历的缺陷……”
霍休眉头一挑:“都这样了,还能叫八字合?”
我们也这般想的!
四人面面相觑,拓跋堑眼珠一转,笑道:“说不定红梅姑娘旺夫,成婚后,吕经历就胖起来了。”
怕是恰恰相反啊!
霍休和拓跋天,内心齐齐一叹。
“行了,此事我知道了,”霍休压下对吕不闲的愧疚,扫视四人,“还算有点进步,但修为取了巧,日后弯路更多,还得更下苦功!”
四人齐齐拱手。
“下面和我说说,小沈和青衫那一战,说详细……”
话音未落。
靳伯脚步声传来。
“老爷,小吕求见……”
“小吕?”霍休起身前行,疑惑道,“他这么晚上门,何事?”
靳伯一瞥跟在后面的四人:“小吕说,不让他们四个听。”
靠!
白帮你找老婆了!
四人止步。
靳伯这才耳语一句,吓得霍休蹦开三尺外:“当,当真?”
“我亲眼看过……”
霍休表情复杂。
四人观察半晌,心生狐疑。
“大人这是……”
“有欣慰,有震惊,有……还想笑?”
“这种复杂的感觉,好像迟迟不成婚的儿子,突然带相好的回来,当爹的却发现,带回来个杜奎?”
拓跋兄弟闻言,震惊看向柳高升,比出大拇指。
“高!”
柳高升眉飞色舞。
杜奎黑脸,摸了摸怀中宝盒,咽下了这口气。
书房。
霍休老眼一眨不眨,专注吕不闲。
吕不闲深吸口气,气血激荡成氲。
氲着氲着,一只尺许长的乌龟虚影,浮现头顶。
霍休鼻孔瞬间放大,又瞬间缩小。
往复几次,他才忍住笑……
声儿却还是颤抖的。
“不错,是,咳,是脱胎了。”
“哎,连大人都险些没忍住,属下这脱胎虚影……”
“这有什么?”霍休冷笑,“人小沈的龟,比你大,比你奶……咳咳,也别问我什么样,老夫都只见过一次……哎,这辈子想要再见,怕是难了。”
意思就是打死不能让外人见到!
吕不闲拱手道:“属下明白了。”
“你这情况,”霍休咋舌道,“之前连韧境都够呛,怎就突然破境了?”
铸体境,以玉境为大圆满。
但若不追求极限,如拓跋堑那般,韧境即可破境。
吕不闲想了想道:“小沈借属下和司马青衫一战,属下体内气血就沸腾不休,回家睡不着,练了两遍办公体操……”
然后吕不闲的娘喊他睡觉,结果指着吕不闲头顶就昏了过去。
霍休都听叉劈了,满脸问号。
“小沈还说,”吕不闲道,“他和属下气血同脉……”
同脉?
霍休皱眉。
不多时,若有所思。
“小沈和小吕,都借这功法入了修途,从这点来说,倒也符合……”
压下思绪,他打量吕不闲,欣慰渐生。
“虽说你气力增长不大,境界是实打实的二境,如此……”
也不算骗婚了!
心中一定,他再起身目视。
“啧,个子没长,肉也没多……哎,但是放心,若红家悔婚,老夫帮你出头!明日上午,你们就忙这事儿!”
“多谢大人!”
翌日。
律部几人在公房换了常服,准备去红家提亲。
“吕哥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沈青云打了个哈欠,笑道,“管教嫂子满意!”
吕不闲此刻倒踌躇起来:“连红家在哪儿都不知……”
“我知道!”
见唐林都举手了,吕不闲喃喃道:“我感觉我现在……强得可怕。”
安仁坊。
多子巷。
红家。
一行人抵近。
沈青云边走边介绍。
“红家祖业不兴,但嫂子颇有手腕,十来年打拼,家业至少五六万两,这座宅院有四进,请了风水先生看过,嫂子双亲健在,还有一伯父,下面三兄弟,早已成婚……诶?到了!”
众人听得仔细,抬头一瞧,便被红家……新贴的对联吸引。
拓跋堑手指上联:“外卖放介里。”
拓跋天手指下联:“快递放那边。”
柳高升看向横批:“莫要敲门?”
众人齐齐看向摸鼻子的沈青云。
“沈哥,红家那几万两,都跑你那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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