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8章 芭芭拉·史翠珊受辱于奥维茨
这次的中期选举，被称为象党革命。象党拿到了两院的优势地位，金里奇如愿成为了众议院议长。他的“与阿美利加的契约”行动成为了现在每个新当选的象党议员都挂在嘴边的名词。
大统领则非常的难堪，上任两年以后，他就失去了两院的支持。接下来的两年，加上他如果想连任的话，所有的法案和行政命令都会遭遇到国会的掣肘。
说来好笑，原来的象党，其实是大城市和资本，工厂，大型企业联系在一起的城市化政党，而驴党是南方，中西部，工会，这样的关爱小人物和乡镇的政党。
自从理查德前大统领开拓南方以后，整个两党的结构也倒了过来。原来南方驴党（支持种族隔离和奴隶制的南方乡下人），逐渐改为象党。在前任老罗纳德大统领的时候正式翻盘，南方驴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
但是南方各州的选举，包括州长，国会议员，还是有很多驴党的人根据惯性一直当选。直到这次金里奇的革命，南方的这些地方政治势力，也全部投了象党。
同样的事情，也在驴党盘踞的大城市发生变化。从罗斯福开始驴党就和工会紧密结合。随着之后象党的南下，和平权运动，愈发占据了大城市的意识形态，大多数人都对他们这一套比较认可。
正好两党掉了个，换了家。也因为如此，虽然这次选举中，象党大胜，但是罗纳德经常居住的纽约和洛杉矶，却变得更加的驴党化。
只有罗纳德选举登记所在的斯坦顿岛，还保持着象党的领先，那位众议员再次没有什么悬念的当选。
罗纳德看着罗杰·艾尔斯给他送来的选举分析，对好莱坞的未来，他有一些想法。
一线的大制作，越来越依赖于大城市的票房。在过去的五年里，很多大城市的传统电影院或者改建，或者拆除重建，新的购物中心里也多了很多多厅的影院。
全国的票房结构，也逐渐倾向于这些新式电影院，小镇里的老式影院所占据的票房比例连年在下跌，更不用说，往往这种老式影院还是只能分到二轮或者三轮上映的拷贝，票房分成的比例比首轮的要低很多。
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新的好莱坞商业片大制作，越来越要迎合那些大城市里的观众的审美观感——即偏向驴党那种，女性可以独立工作，对自己的身体有完全的控制权；族裔之间平等，各个族裔都有好人坏人；更加偏向于认为圣经是过时的知识，去教堂的次数很少……
而二线市场的观众，喜欢的口味已经和大城市出现了分离。这两年开始，有一些B级的类型片，都放弃了大城市的市场，主打小镇市场。
这些电影也越来越靠近象党的审美观感，白人创造了这个伟大的国家；每周都要去教堂，圣经上说的都是真理；女性最好回归家庭照顾孩子，以及堕胎是不道德的。
从票房的绝对数字上来看，大城市多厅影院的观众人口，比小镇上传统影院加起来的，还要略多一些但两者的相差并不大。那么大制作为什么普遍采用前者那种审美规则来编写剧本故事呢？
这就不得不说到在1991年冷战结束以后，越来越明显的一个趋势，就是好莱坞入侵海外电影市场。
不管是西欧这样的老牌盟友，还是东欧这样曾经的敌人，又或者亚洲这样快速增长的新兴市场，他们都更加认可那种偏向驴党的故事审美。
这也和电影票房的分成比例越来越偏向于首轮放映有关，所以制片厂必须重视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分成的首轮大城市市场。
就连华国这样刚刚打开分账大门的新市场，“亡命天涯”也是在试点放映的六大城市获得了令人瞩目的票房成绩。
一方面取悦全世界大城市，工薪阶层的观众，另一方面这些利润也反哺回好莱坞的制片资金，未来这种对剧本事实上的审核，只会在马太效应的作用下，越来越明显。
倒是另一方面，那些被好莱坞大制作忽视的市场，是不是也有一些市场空间呢？反正是小制作B级片，专供南方市场的，搞一些在驴党硬核粉丝眼里有冒犯色彩的故事，说不定也能得到这一个细分市场的利润。
反正大城市的电影观众，是不太会去看一个南方小镇上的观众喜欢看的故事的吧。
……
“注意，注意，把你们从经纪人和制片人那里收到过的的剧本，备忘录，凡是打印的东西都交一份到我这里，每一个发件人，每年都要给一份。罗纳德的直接命令，我们要建立现代化的文件系统，以后的办公都是无纸的，所有这些都要输入电脑……”
与此同时，白日梦的办公室里正在忙得鸡飞狗跳。杨燕子负责，让所有的部门的人，都把过去几年收到过的打印件，送一份到专门拨给她使用的大会议室里面。很快这里就聚集了几大箱子的剧本，和备忘录。
“这是我们自己复印的，不要，我要原件，原件……”
“这是手写的，要来干嘛？我只要打印机打印的……”
杨燕子还召集了五六名秘书，一起在会议室里面整理这些打印件。自从Henry Lee博士给出了样本以后，他们就开始在白日梦内部，和克鲁斯的CW影业搞起了秘密行动。
杨燕子设法搞到了收到过的各种打印文件，因为罗纳德认为，能知道汤姆·克鲁斯的那些隐秘的，非常大的可能就是经纪人，制片人这样和他们有过紧密合作的人，也就是说有很大可能，同一个打印机打印的文件，还在白日梦或者CW影业的某处静静地躺着。
“确切地说，我们是要激光打印机打印的，以前那种针式打印机的不要……喷墨的也不要……分辨不出来的话，就让玛利亚过目，她是我们办公室里资格最老的秘书，打印的文件也最多，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几个人的其他工作都被允许暂停，全力在每本剧本，备忘录上取样。随机抽取一张样张，然后放在塑料的文件袋里装好，放在一个特别的箱子里，然后送往罗纳德的家中。
在那里，一位特别聘请的来自康涅狄克州刑侦专业博士在读生，被罗纳德高薪聘请过来做打印机的痕迹比对。
“亲爱的，芭芭拉打电话来，说要登门拜访……”
罗纳德刚刚带着等待阅读的文件回家，戴安就上来告诉他有重要人物找他。
“那个芭芭拉，不会是小乔治的母亲吧？”罗纳德心头一颤。芭芭拉偏爱小儿子杰布，杰布没有选上州长，小乔治反而选上了让她非常的尴尬和难堪，索性最后连大儿子的庆功会也没有去，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据刚刚来的罗杰·艾尔斯说，芭芭拉在佛罗里达州杰布那里大骂所有人。杰布的竞选班子，杰布的拉丁裔妻子，小乔治那边为了出风头把重要的军师罗杰·艾尔斯抢走（其实是杰布自己不要），还骂老乔治偏心，总之让人大跌眼镜。
芭芭拉还发誓一定要让杰布选上佛罗里达州的州长……
这样偏爱一个儿子的老太太，总是让人联想起华国历史上某位女皇……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在好莱坞叫芭芭拉，还有哪个嘛？”戴安被罗纳德的联想绝倒，她说的当然就是好莱坞的著名歌唱表演双栖明星……
“哦，芭芭拉·史翠珊啊，她找我干嘛？”罗纳德一想起她那张平平无奇，只有大鼻子特点突出的脸，就觉得史翠珊还是更适合歌坛。
电影行业里被她混进来演美女主角，还得感谢她的犹太人身份……
“说有个剧本想要找你聊聊……”
“找我聊？啊，她不会当真了吧？”
罗纳德想起来那年奥斯卡，芭芭拉·史翠珊自觉因为性别歧视没有被提名最佳导演，她在派对看到自己，还力邀自己和她合作一部电影来着。
罗纳德觉得芭芭拉·史翠珊不至于这样的厚脸皮，好莱坞是个称赞恶性通胀的地方，别人说一句想和你合作什么的，基本就是客套。
好莱坞的我想和你合作，就等于俄亥俄州的老哥晨跑的时候热情地和你说早上好，或者纽约的对抢了自己停车位的司机竖中指一样，什么特别的意思都没有，就是一种日常客套。
“芭芭拉……我是罗纳德，听说你有事找我？”
不过对方还算是一个女明星的代表，在好莱坞有很多帅哥明星，都受惠于她，也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势力，是一个值得为了拿奖公关一下的对象。
“罗纳德，真没想到，你的房子里还有这么美丽的园林……戴安，你这个起居室的布置真的美，是参考了谁的客厅？你不介意我学习一下你这个沙发和茶几的搭配吧？真的很别致……”
电话里约好时间，芭芭拉·史翠珊就来到了罗纳德的家里，一进门就对罗纳德和戴安送殷勤。
“她绝对是有求于我……”，罗纳德对着戴安扮了个鬼脸。
“我让你们两位谈正经事，我还有台词要背……”戴安笑着走开，把房间让给了罗纳德和史翠珊。
“喝点什么？”
“最好是巴厘岛的矿泉水……”
罗纳德房间里还没有，出门吩咐佣人去拿几瓶过来。芭芭拉·史翠珊脸上美容的痕迹还是比较明显，她也很注意保养自己的嗓子，不喝任何刺激性的饮料。
“巴厘岛的矿泉水，今天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芭芭拉？”罗纳德坐定，打开了一瓶可乐。
“我就直说了吧，上次我们见面，我向你发出邀请，我一直想要和你合作一部电影，我主演，你来导演……”
“啊……哦……”罗纳德心想，你还真的来啊？
“我不指望你有时间来导演一部我看中的女性作品，但是我来是请求你让这部电影得以开拍的……”
罗纳德摸摸下巴，这意思是退而求其次，让自己投资？
“芭芭拉，你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好莱坞居然没有人投资你的剧本？你主演的剧本哎？别人不说，CAA的奥维茨肯定得追着你投资啊……”
罗纳德揶揄了对方一下，奥维茨对其他人的项目向来是生意归生意，只有对芭芭拉·史翠珊这样的犹太明星自己人，那是向来要主动投资的，而且要占比较大的股份，最好打包人选都由他来推荐。
“特别是奥维茨，他让我很生气……”
芭芭拉·史翠珊说道奥维茨的名字，言语中还带着几分怨怒，和几分被人说中心事的恼恨。
原来，芭芭拉·史翠珊拿到剧本，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迈克尔·奥维茨。
她想要奥维茨主导这部电影，不但她要主演，还要导演一把抓。这次一定要拍出一部让市场和奖项都认可的作品。罗伯特·雷德福当年和她一样都是当红明星，雷德福第一次当导演就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导演，没有理由她不行。
但是奥维茨却推三阻四，不愿意投资。最后被逼急了，就说了一番让她感到非常生气和痛苦的话。
“发生了什么事？”罗纳德接过了芭芭拉·史翠珊递过来的几页剧情梗概。
这个剧本的名字叫做“双面镜”，讲的是一个大学里的文学教授罗斯（芭芭拉·史翠珊主演），一直没有结婚。同一个学校里有一位数学教授，木讷的格里高利。
在罗斯的姐姐的撮合下，两人恋爱结婚，但是结婚以后还是保持了柏拉图式的关系。
最后一次偶然中，罗斯得知，原来是自己不加修饰的外表让丈夫失去了兴趣，痛苦中她决定改头换面，誓要一扫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糟糠形象。
而年轻时美艳动人，却和其貌不扬的罗斯关系不好的母亲，也来到了罗斯的家中。
这个故事看上去没有太大的意思，这种女性题材，女性视角，有很多心理描写，很多女人才知道的母女矛盾，和长的不好看的女性对自己的认知的电影，向来都没有太多的观众，天然就把一半的电影观众（男性）排除在外了，没有男人能看得懂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的。
比如母亲和罗斯之间的复杂关系，一会儿闹矛盾，一会儿好的不行，男人大概只能摇头。
不过，这部戏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芭芭拉·史翠珊居然要演这个长的非常普通（有点难看）的女主角罗斯。这说明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正确的认知的嘛？
罗纳德想到这里，就嘿嘿一笑，自己对芭芭拉·史翠珊老是演大美女角色的怨念也就没有这么重了。
“怎么，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哦，可以说相当喜欢。你知道我喜欢女性视角的故事，这样的角度讲述家庭关系，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是一个开创性的故事，由你来导演和主演，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罗纳德又暗暗地嘲讽了一下，这样的丑女才是你应该演的……
“哦，罗纳德，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听到你的评价。奥维茨他伤透了我的心。”
芭芭拉·史翠珊才把在奥维茨那里受辱的事情说了出来的。
她一直在和奥维茨争吵自己的权力和报酬，奥维茨同意投资的前提，就是芭芭拉·史翠珊拿四百万的演员片酬，加上两百万的导演片酬，再加上利润分成（和大制片厂合作的意思就是账上没有利润）。
芭芭拉·史翠珊又以六七十年代和她齐名的罗伯特·雷德福为例，表示想要得到更多。包括报酬和对选角的决定权，以及最后的终剪权。
奥维茨表示那不可能，特别是一位五十二岁的女演员。
最后，他还说了一个恶毒的笑话，“你知道我15岁的儿子吗？他和他的朋友们，从早上睁眼到晚上合眼，想的都是漂亮女孩，但你已经不在他们的名单上了……”
就这个笑话，让对自己年龄和长相已经非常敏感的史翠珊彻底破防，不惜找罗纳德来商量投资的事情，也不要和奥维茨这样嘲笑自己长的难看的人合作。
“这……”罗纳德不知道怎么说好。没想到史翠珊五十二了，还对自己的美貌有如此强大的执念。
“我这里可以投资，不过我也有些要求，第一，你必须主演和导演，换其他人我就得退出……”
“这没问题……”芭芭拉·史翠珊受宠若惊，这样的要求，无疑是对自己魅力最好的夸奖。好莱坞最擅长拍女人戏的是罗纳德，不是你奥维茨……
“第二，我不想干预你的选角，但是我看上面写着格里高利扮演者是杰夫·布里吉斯，我作为导演，有点意见想要发表，导演对导演的那种探讨……”
“哦，请讲，请讲，我就怕你不说……”芭芭拉·史翠珊对罗纳德这两记马屁的受用的不得了。罗纳德这样级别的导演，也对自己当成同行来交流……“你是觉得杰夫不适合吗？”
“杰夫·布里吉斯很好，很适合这个角色，但是他有个问题，他本人是个女性杀手……你要他演一个木讷的数学教授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们导演都知道，有时候演员的本性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的。”
“对对，我们导演都知道……但是我是看他的长相，很像我心目中的格里高利。”
“你喜欢和帅哥配戏嘛，全好莱坞都知道。”罗纳德心中大笑，嘴里说的是另一套，“你觉得库尔特·拉塞尔怎么样，他和杰夫外型很类似，但是他就演过这种木讷的角色……”
“我会考虑的……”芭芭拉·史翠珊突然觉得罗纳德说的有道理……自己自导自演，肯定在片场会有不注意的时候，杰夫·布里吉斯本性毕露怎么办？
“好，我会让我同事找你的经纪人签约，你到时候把剧本给我，我得读读，这是我的工作习惯。”
“别到时候了，我这就给你……”芭芭拉·史翠珊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封面皱皱巴巴的剧本，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一直拿着看的，还带着它去和很多投资人聊合作，果然，它还是到了最适合他的主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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