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里杂事众多,我若是搬出去,多有不便,马上就是我的生辰宴了,也不知道都安排得如何了。不如劳晚棠为我分忧,操持生辰宴,我只在院里养着,府里的事,晚棠替我分担些。”
楚佩芳这是命令,并不是请求,林晚棠深深的看了眼林子安,转过头来,“子安才和我说一定要保住您的胎儿。但是,您若不能静养,就算是医仙重生,也是无能为力。而且,我要专心为您诊治,还要制一些药丸,着实是有心无力,没办法替您分忧了。”
林子安也知道林晚棠很忙,要顾着殿下和香草,还要给楚佩芳保胎,那位林玉棠也不会少折腾她。“母亲,还是您的身子为重,姐姐要护着您和家里这些病患,实在不好再分心管理府中事务。不如,让府里哪位姨娘帮您分忧吧,您一定要静养,绝不能再忧思过度了。”
“子安说的是,我全力帮您保胎,其他的事,恕晚棠无力承担。今日先给您施针,晚一点我再送药方来。即日起,您就不能用旁人的药了,而且,绝不可以劳累半分。子安,你出去等我吧。”
林晚棠不再多话,让嬷嬷帮楚佩芳脱去衣物,迅速施针。
楚佩芳忍着疼,心里叫嚣着:‘小贱人,扎得我这么疼,肯定是故意的!现在让你帮我保胎你都推三阻四,你等着吧,生辰宴后,我要你跪着求我。’
楚佩芳满心的谋算,她已经和董放还有王天师商量好了,生辰宴上,要捏死林晚棠。
林子安还算得用,收拾完林晚棠,下一个就是林子安。
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将军府的嫁妆,都是她楚佩芳的私产,侯府的人,一个也别想染指。
林晚棠交代嬷嬷一个时辰后拔针,这才出了门。
林子安迎了上来,连着叫了两声阿姐,林晚棠不肯理他,径自走出院子。
“哎呦,林姐姐,您可算回来,怎么你和竹影都瘦了一圈。啧啧,一定是三皇子府上的厨子不行,我晚上给叫最好的酒楼送菜肴过来,可苦了林姐姐了。”
苏凌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叫着,一路小跑的走到林晚棠近前,十分谄媚的抬着手臂,示意林晚棠搭着他的胳膊走路,像极了宫里的宦官。
“你怎么在这?”林晚棠没理他伸过来的手臂,开口询问。
“哎呦,林姐姐,你可不知道,你们侯府要大摆生辰宴,又到处宣扬,说是为了给你准备嫁妆,家底都掏空了。姐姐搭着我的手走吧,我看你面色不好,你别担心,现在全盛京都知道侯府在给你准备嫁妆了。我倒要看看,你出嫁那日,侯府能拿出多少,若是少了,不用姐姐动手,我帮姐姐讨要。”
苏凌恩又晃了晃手臂,林晚棠这才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力。
林晚棠现在确实有些虚弱,本就没用膳,又给楚佩芳诊脉施针,十分耗神。
“呵呵,明明是还我娘亲的嫁妆,让这位主母说成了是为我准备嫁妆,泼脏水的事做得熟稔。苏公子恐怕是看不成热闹了,我看这生辰宴,侯府要怎么办。”
林子安跟在林晚棠身后,心中愧疚,他只顾着催林晚棠给楚佩芳诊治,完全没注意林晚棠没有血色的面容。
“你好好扶着阿姐,不要多话。”林子安知道林晚棠和自己生气,只能提醒苏凌恩当心。
“嘿嘿,我仔细着呢,林姐姐你放心,生辰宴一定风风光光的,这几日我都帮你操持着呢,和我爹拿了五千两银子,足够姐姐办三五个宴会了。”
苏凌恩满脸谄媚,挺着胸口,等着林晚棠夸奖他。
“什么?主母的生辰宴与我何干,怎么还要劳烦苏公子操持?”
苏凌恩瞪大了眼,眨巴眨巴,“是侯府主母与我说,姐姐说好了,帮她操持生辰宴,只是姐姐这几日没在府上,我才揽下这事,帮姐姐操持。我不会被算计了吧?我还以为姐姐手上银钱不够,这才躲了出去。”
林晚棠冷笑一声,原来楚佩芳借自己的名,利用了苏凌恩,难怪刚才楚佩芳一直要自己应承下生辰宴的事。
“哦,苏公子误会了,我这几日事忙。生辰宴也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到时为主母送上贺礼便是。既然苏公子已经揽下来了,也不好再交给旁人。只是侯府设宴,没有叫你们苏府出银子的道理,还请苏公子把账目写清楚,我们侯府,一定不会亏待苏府的。”
苏凌恩原本还很气楚佩芳骗他,听到林晚棠的话,转了转眼珠,“姐姐的意思,就是要大办生辰宴了?”
林晚棠笑着点了点头,“正是,有劳苏公子了。”
“好,姐姐这是往哪里走?”苏凌恩见林晚棠带着他弯到了小路,并不是回芳思斋的路。
“去看看玉棠妹妹啊,上午我才责罚了她,现在要去给她疗伤。”
“哟,她肯定是咎由自取,姐姐何苦去看她。”
苏凌恩本就不喜欢林玉棠,听说她被责罚,马上眼冒精光。
“哎,她若是死了,我就要成了侯府的罪人了。可怜小香草,才刚退烧,也不知道吃过药了没。”
“小香草病了?子安兄弟,你来扶着姐姐,我去看看小香草,提醒她吃药。”
苏凌恩一听说小香草病了,就把林子安拉了过来,心急如焚的向芳思斋跑去。
林子安郑重的拖着林晚棠的手臂,脸上发烫,“阿姐,我知道他们不好。可,可是,不能因为他们的过错,就让祖母担忧,更何况,对姐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林晚棠抬起手,重重打在林子安的手上。
“我看你,还是到书院去住吧。什么叫举手之劳,你可知道,这医术是娘亲教导我的,侯府里的人,都是不允许我再学下去的。如今用到我了,就成了举手之劳,那我这些年的辛苦算什么?诊脉开方都是要耗费心神的,我诊治得好,是应该的,但凡有半点差错,这侯府上下,有哪一个,会顾念我的辛苦?”
林子安垂着头,祖母自小护着他,却是不管阿姐的。
可这几日,人人都告诉他,阿姐医术了得,对她来讲保住楚佩芳腹中胎儿,对林晚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自己听信了谗言,就也觉得,姐姐医术高明,诊治一两个人算不得什么。
从来没想过,诊脉开方都要耗神费力。
“阿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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