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内部。
魔人倾巢而出的同时, 从破开的元能墙内,也有不计其数的舰队蜂拥而入。
裂口越来越大,很快扩出了瑰石集团圈定的星域, 已经延伸到唐氏的阿特拉斯号攻击范围内。
在接下来的数日内, 元能墙还会不断扩散,直至它彻底消亡。
这影响自然是双向的,但归根结底, 就是更多的魔人会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直至主君们全部死亡——否则即使杀光了普通的魔人和眷属,还是会有更多人会被转化成魔人。
露比进入了元素化状态, 在圣域的漫漫星空里疾驰, 几次感应到了元能, 找过去却发现都是眷属。
但她早有心理准备, 也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找到主君。
她投入了战斗之中。
许久之后, 当她第无数次离开遗失之域的时候, 露比感到了异样的元能气息。
如果更精确地说, 那不仅仅是单纯的元能, 而是一种充满诱惑力的感觉,就好像这一瞬间,那种能量变成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某种存在向她发出了召唤。
如果她得到它,那么她的所有渴望,所有欲求, 都将因此而满足。
露比怔怔地站在碎片空间的边缘, 染血的凌乱红发散落在身侧,脚边有魔人的残骨碎片。
那种难以想象的饥渴感在胸中升腾, 然后潮水般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甚至感觉到体内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空洞感, 紧接着, 就是一种因为渴求无法满足而产生的愤怒。
“……好吧。”
露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我们来试试。”
她很清楚自己受到了主君力量的召唤,这一次战斗只有两种结局。
当她踏出遗失之域时,眼中的星空景象瞬间破碎逆转。
露比站在了一望无尽的白色原野上,头顶是灰暗的天穹,前方黑沉沉的森林如同一头亟待噬人的野兽。
下一秒,在整个黯淡的世界里,倏然出现了无数道空间裂缝。
——这不是主君的力量!
露比想也不想直接元素化了。
火焰被切得四分五裂,然后重新聚合到一起。
“看看这是谁。”
苍白的荒原上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那人面容靓丽,身材高瘦,因为发色和眸色都很浅,在这个黑白的世界里,更像是一道模糊的虚影。
“斯通阁下。”
那人舔着手上的血迹,娇俏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吗,你没想到吗?”
露比冷哼一声,“这是暴怒之王的领域,它最喜欢元素类异能者,而你作为空间能力者,你恐怕不是被它召唤进来的吧。”
考虑到在主君领域内用异能干架是一件很累的事,所以从最初的交锋之后,两人都不想再用异能一决高下了。
她们很快都进入了进阶形态。
“不。当然不。”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我是主动进来的。”
如果苏璇在这里,一定会很惊讶地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曾经在伊甸公爵船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保镖。
“你是为了什么,江潮?”
露比冷笑,“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倒吊人阁下?”
就像隐士是守护者最信任的人一样,倒吊人是净化者相当倚重的手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萧暮云大致还是个生意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迹恶名。
江潮就不同了。
综合种种证据,斯通家族这边确认了尤莉的身份,然后顺着这条线向下调查,一直在公爵身侧当保镖的那位,也被查出是教团的大使者之一。
江潮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或者说只是倒吊人常用的身份之一,脸也是经常变来变去的,以斯通家族的势力,也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了她以前的来历。
——关于这位倒吊人阁下,她出生在欧芬特自治星区,父母都是政府的高官,从小锦衣玉食,直至父母贪污重罪被流放到维西欧斯,号称罪恶之都的星球。
她的父母在途中就被人下毒,抵达目的地后没几天就不治而亡,仅剩下八岁的江潮孤身生活在罪星的垃圾堆里。
数年后,一艘星盗的飞船经过维西欧斯,在罪星烧杀抢掠,江潮加入了他们,跟着他们离开了罪星。
因为成为了星盗,她也成为了联邦通缉犯,榜上有名时仅仅十五岁,已经是五级异能者,且满手鲜血。
露比看到这些情报时还有些惊讶。
众人都说自己是最年轻的八星,但那只是因为没人知道倒吊人是谁罢了,若是按照这些情报上的信息,江潮比她还小了足足五岁!
如今也就二十出头罢了。
等等。
严格来说最年轻的八星其实是苏璇,只不过那家伙还挂在七星里。
等到她出去就给雇佣兵升个星吧。
露比愉快地想着。
露比:“太阳之手,或者说净化者阁下,哦,或者说你的主人,尤莉大公爵阁下,她还好吗?”
“呵。”
江潮用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盯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认为你有资格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吗。”
“怎么?她的名字拿出来不是给人喊的?”
露比弯了弯嘴角,狂妄地说道,“我不但挂在嘴边,早晚有一天,我还会把她的最强名号踩在脚下!”
出乎意料的是,倒吊人并没有发怒,反倒是愉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斯通阁下,你果然是名不虚传——”
然后,江潮语气一转,眼中流露出了暴虐的杀意,“可惜,以后每个联邦历年的今天,都是你的兄姐在你的墓碑前痛哭流涕的日子了。”
没等露比说话,江潮又惋叹一声,“哦,我差点忘了,他们四个应该也活不到祭拜你的时候了——不如你们到地狱里继续当兄弟姐妹吧。”
露比自然不会为这种垃圾话而动怒。
毕竟在开打前习惯诅咒对手的人可太多了,若是她每次都要在乎,她早就气死了,也活不到今天。
两人注视着彼此,仿佛掠食者在估量对手,是否有资格与自己争夺目标,是否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事实上,虽然看似水火不容,但如果任何一个人在这时候退缩,另一个人也不会上去追杀对方。
因为她们的目标其实都是杀死那个魔人主君,潜伏在黑森林里的暴怒之王。
然而因为两人的立场问题,她们不可能和平协商解决,也不可能达成任何形式的合作,因为都不会对彼此交付信赖。
而且,杀死主君吸收主君的元能的,也只能有一个人,无法两个人共同完成——必有是同一个人凭借自己的力量击溃主君,将主君打到能被吸收元能的状态,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若是两人一起出手,那会导致谁都无法吸收。
如果只打败主君而不吸收那些元能,等于玩游戏没存档,没多久主君重生,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这件事没有第二种解决方法。
江潮也很清楚,斯通家族的人个个性格强硬,在这方面露比大概还要甚于她的兄姐,绝对不可能退让。
而且,虽然这些年都听闻过对方的名声事迹,但她们两人从未交过手。
作为同一个级别的高手——
江潮或许没那么多顾虑,露比经常难以不挑场合肆意战斗,所以这种机会实属难得。
两人神情各异地对视着。
下一秒,她们的身影彻底撕裂开来。
最后的人形消失在膨胀的肌肉和撑开的骨骼轮廓中,两头面目全非的怪兽出现在苍白的荒原上。
从二阶魔化到三阶魔化,从进阶形态到完全形态,她们身上最后属于人类的特征也完全消失。
露比张开背后的双翼,振翅飞至空中,躯干化成了似鸟的形状,只是遍布着赤红色的鳞片,胸腹处挂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暗红球壳,乍看像是一只只闭合的眼球。
炽热的旋风随着膜翅的挥动席卷而起。
江潮则是伏在地面上。
她的体态酷似裂脚亚目的猛兽,然而体外没有皮毛,只有空洞的骨架,披着一层血淋淋的筋膜般的物质。
头颈处还伸出数十条抖动的触须,上面有着细细的锯齿状利刺,不断伸缩起伏,远远望去如同狮子飞扬的鬃毛,又像是一片鬼魅的阴影。
……
圣域的另一边。
贪婪之王的领域完全崩溃,秦枭彻底消化了那些记忆,并且整合了信息,然后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已经感应到元能墙的破损,毕竟那与主君的生死息息相关,整个升天之环的封锁带源自所有主君的力量。
但凡死了一个主君,就会有一部分自发崩坏开来,然后逐渐向外扩展。
也谈不上好事坏事,毕竟元能墙早就有了裂缝,魔人们可以钻出去,而且魔人也可以通过遗失之域进入联邦星域。
只是那样它们出现的地点更加随机。
哪怕距离要以光年为单位计算,但秦枭依然感应到圣域外围周边的战况,包括那附近出现的七星八星的高手们。
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些被划分的星空领地里,拥有相当齐全的各类基础设施,譬如说通讯中继站。
“……”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数千光年之外的圣域外围。
在瑰石集团某座工程技术站点里,穿着制服的员工们忙碌来去,他们的工作是维护监测附近的几座星门。
这里距离前方的战场很远,但依然会偶尔从空中蹦出几个魔人,空间站里少数的几个四级异能者忙得焦头烂额。
秦枭出现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注意到他。
他几乎都没有动手,感应范围内的魔人就悉数灰飞烟灭。
秦枭不在乎斯通家族的人会怎么想,他只是淡定地掏出了自己的光脑,连上了网。
他能确定苏璇不在圣域内部,也不在周边一圈的战场上。
那么她就可能会在任何地方,联邦星域,或是其他国家势力的星域——目前来说,他的本事再大也做不到直接在整个宇宙里搜索一个人。
更别提她可能根本不在现实世界,而在某个碎片空间,或是魔人主君的领域里。
对了。
说起领域——
如果先前那个人是她,如今贪婪之王已经被自己杀掉,苏璇多半会想找到下一个主君。
如果那个人不是她,那她目前如果有了八星的实力,肯定也不会放过更进一步的机会。
无论是她主动寻找还是被主君召唤,她现在也可能身处领域里。
“十五号报错!”
“中转基站已经修复——”
秦枭站在人来人往的空间站大厅里。
周围的员工和机器人匆忙来去,四处回荡着脚步和谈话声,无数人从他身边走过,愣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都看到了他,但表现得却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没有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谁注意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黑发绿眼的青年低下头,看着光脑上显示满格的信号。
他发了个语音过去,却发现队友的终端号已经不存在。
这倒也不意外。
只是一个光脑废掉了而已。
然后他登陆了他们常用的几个聊天软件,看到队友黑掉的头像,以及更改的昵称。
——【贫穷,饥饿,但有人关心】。
秦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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