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央风情万种的白了道侣一眼：“若你那徒女婿听到，怕是得将隔夜饭吐出来。”
齐九阳哈哈大笑。
是这个道理，他一个糟老头子，哪比得上徒儿沈婳的花容月貌？
只可惜……
齐九阳眼眶通红：“央央，我们两个这么多年也没孩子。我早已将沈婳当做亲孙女儿，若她死在裂缝中……”
“呸呸呸。”
花未央啐了一口：“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齐九阳疲倦道：“央央，我好累，想在你身上靠一会儿。”
花未央犹豫片刻。
紧张的看向四周，见没有弟子、长老注视他们二人，便坐到了齐九阳身旁。下一秒，一个脑袋靠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花未央红着脸小声道：“就一分钟，别被发现了。”
齐九阳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不知是祈求还是呢喃，极其小声道：
“仙人在上，让我徒儿他们，活着回来吧。”
……
……
裂缝深渊之下。
叶凡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若非纯阳子三人那有规律的呼吸声，叶凡都怀疑是不是走散了。
“小心。”
纯阳子紧张道：“此地有些古怪，竟能吞噬神念。我的神念，连身周五丈都观测不了。而且，有一股巨力想要将我吸下去……”
“我也是。”
凤阳道人跟方无极同时开口，声音那叫一个凝重。
“李前辈，感谢您当日的救命之恩，感谢您当日为这天下黎民众生出手！此次，您尽管站在我们三人身后，除非我们身死，否则在这下界，无人能够——”
纯阳子没等说完，就被叶凡立刻打断：“前辈的心意，晚辈心领了。”
可不敢乱插旗啊！
叶凡接着道：“诸位前辈，其实当日出手的人，是晚辈师姐。”
纯阳子一愣：“呃，所以，前辈……啊不对，小友你真的只是问道初期？不是在隐藏境界？”
叶凡捶了捶胸口：“问道初期，如假包换！”
“……”
纯阳子立刻道：“方无极，你快将这位李小友送出去！否则玉女观的前辈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方无极回怼道：“你怎么不去？”
纯阳子大怒：“老夫下去是送死的，让你逃命还不赶紧的！”
“说的好像我方无极怕死一样！”
“你他奶奶的，非得跟老夫唱反调？”
纯阳子开始国粹问候了，叶凡打断道：“行了，诸位前辈给晚辈一个面子……”
“你也给老夫闭嘴！”
纯阳子恼火道：“你一个小小问道下来做甚？这里是你能来玩的地方吗？赶紧滚上去！你若死了，老夫可没办法向你师姐交代！”
凤阳道人在一旁小声道：“是洛玉洛观主吧？她的脾气……可比其师尊苏清欢还要可怕。李小友，还是听纯阳子的，先上去吧。”
叶凡：“……”
明明先前还一口一个李前辈的，现在怎么就开始赶人了？大家伙也太现实了吧！
这时。
龟龟突然颤声道：“大凶，大凶，大凶！”
“嗖嗖嗖嗖嗖嗖”
只一瞬间，黝黑无比的深渊里，有无数道血腥的红芒闪烁。
一眨一眨的，如同眼睛。
入目所及全都是血色光芒，将他们一行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心！！！”
纯阳子三人顾不得暴露位置，同时掐诀。一道道亮光自他们身周亮起，驱散了黑暗。
只见那拥有血色眼眸的生灵，竟然是无数只人形蝙蝠，体型外观与人类相差不多。
但这些怪异生灵拥有一条十分长的尾巴，在亮光照耀下如同黑色丝缎般光滑，帮助它们倒挂在崖壁两侧。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
这些人形蝙蝠直勾勾盯着叶凡一行，血色眼睛满是嗜血与贪婪，仿佛在看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叶凡眼尖。
看到少部分人形蝙蝠的嘴巴、爪子跟尾巴上，在嘀嗒嘀的流淌着鲜血。
显然，先前坠入此地的不拒城修士们，有不少遭了殃。
叶凡心底一沉。
沈婳应该还活着吧？
她若是死了，柳依依怕不是要整天以泪洗面……
不同于叶凡的担忧，当看清崖壁两侧的怪异生灵时，纯阳子三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方无极颤声道：“这……这难道是黑尾血瞳蝠？据传是灾祸之源，居住于至阴至寒之地，怎会出现在不拒城下方？”
纯阳子头皮发麻道：“管他的，你们先带小友走，我留下来垫后！”
方无极这次没再回怼，一把抓住叶凡就向天上飞去。
只是……
一股诡异的力量强行拉住了他。
方无极不仅没能向上飞，反倒是身体不断下坠。
“坏了！此地只能进不能出……”方无极色变。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有至少千只黑尾血瞳蝠脱离墙体，绕着叶凡它们飞来飞去，如同一道龙卷风，阵阵腥臭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
叶凡下意识屏息，因为实在是太特么的臭了，比十年没清理过的老茅坑还要恶臭难闻！
“呕……”
凤阳道人更是俯身干呕起来。
纯阳子跟方无极二人虽然没吐，却也是脸色铁青。
“没办法了，杀！”
纯阳子掐诀，一身灰袍无风自动，恐怖的灵气自体内凝聚，汇聚成一只赤红色的灵气老虎。
一声虎啸，竟然将不少境界低微的黑尾血瞳蝠活生生震死。
但。
也彻底捅了篓子。
本来崖壁上还有不少黑尾血瞳蝠都只是观望，如今……全部松开尾巴，化作黑色乌光流光飞来。
乌泱泱一片，看的人心中发怵。
而且其中有上百道让纯阳子等人胆颤心惊的气息，赫然是堪比神桥境修士的黑尾血瞳蝠！
“你这白痴，非得吼一下做甚！”
方无极一声怒骂，掐诀进攻的动作猛然停滞，转而给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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