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那个人是温知渝,对吗?”
善渊国师神色微微一变,看着容玉的眼神带上了些探究, 以及欣慰“你果然像极了你的母亲。”
“为何要抓着温知渝不放?她不过是个孤女。”
“我看得出来,她是变故,留着她,会成祸患。”
“国师看错了,若真的是温知渝,才是大祸患,我这有一个人选,很合适。”容玉看着善渊国师“您应该清楚,虽然我不知道您的目的,但恕我直言,今日,你敢送上温知渝的名字,明天,萧霁就敢弑君,就敢杀了你。”
善渊国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我知道了,公主选的人,想来也是陛下喜欢的。”
容玉点点头,心中一松“多谢国师。”说完,容玉就要告辞离开。
“她会害了你的。”
善渊国师看着容玉“我看得出来,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她一定会害了你的,你不能留她在身边。”善渊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
容玉想起温知渝和她说的话,看着眼前这个人,不说一年前,便是一个月之前,她说起这个人,都是厌恶至极的,这样的佞臣,若是杀了他,或许父皇会清明许多。
可现在,容玉看着善渊国师,都是母后的孩子,既能帮兄长,自然也能帮着她不是吗?
“国师,本宫冒昧,你不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像母后的人吗?若是她本不该出现,那我的母后,也不该出现吗?”
容玉站在善渊国师面前,看着眼前的男人,如今大胤最惹人妒恨的奸佞小人,让她的父皇沉迷修道,这长生观中的哪一样东西不是家财万贯?可这些东西却是用百姓民不聊生换来的。
“不。”
容玉看着他“国师,我只是想去做我母后想做,却不曾做的事情,母后在天之灵会想要看到的,国师或许不知,我母后同这世上大多数的女子都是不同的。”
容玉说完,低头笑了笑,带着些羞涩和怀念。
容玉离开的时候,亲手合上了房门,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位国师跪坐在地上,弯腰垂首,再也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
善渊想起了二十年前,他和姜桐初见的时候,善渊擅卜卦看相,那个时候, 如今的宣武帝找他算了一卦,算他能不能顺利登临帝位。
宣武帝的确是帝星,可姜桐,也是啊。
姜桐撕了他的卦,和他说,她不信命,然后告诉他,这事情很神奇,按照惯例,他肯定得付出些什么,让他往后小心些,多爱惜自己。
姜桐不知,他那个时候给自己算了一卦,他本该死在为容暄算命的那一日,姜桐扭转的,是他的命。
如今,他这条命,总要还给姜桐的。
容玉带着个姑娘来见温知渝,来的时候,温知渝正在喝药,她没有回温府,但那边却是算着日子送药来,温知渝也没推脱,即便那药里面的血腥气,再苦涩的味道都压不住了。
“她?”
“那个时候,我就见着她和我母后有五六分相似,世间人有相似,那五六分若是天生的,便足矣。”
剩下的那些,就要靠着外力了,样貌,妆容,衣裳,以及一颦一笑,温知渝不曾见过姜桐,但见着眼前人,她便知容玉是尽心了的,眼前的姑娘怎么瞧,都和花楼不沾边。
自信张扬,眉眼之间带着飒爽的英气,该是传说中元后的模样吧,但这姑娘对她们行礼的时候,又是一副柔顺的样子。
“我父皇对我母后最大的不满,便是我母后性格强势,不如寻常女子柔顺,如今这般,在我父皇看来,应该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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