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南巡的事情之外,朝堂上还有不少事让皇帝觉得糟心。
原本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如今却要他多费很多心思才能勉强办成。
这就像是无形中给他增加了一道阻力,让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有种受阻的感觉。
可他真要去查的话,却又很难查真正的缘由。
皇帝心里憋屈得很。
他下了朝,回到后宫,打算去万婕妤那里放松一下心情。
谁知道他刚进了万婕妤的住处,就被告知万婕妤因为不小心冲撞了皇后,挨了二十多个耳光,原本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如今是又红又肿,实在没法见人。
皇帝知道秦皇后这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惩罚万婕妤,想要借此给他添堵。
他气坏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椒房殿,把秦皇后也打一顿。
可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赏了万婕妤好些伤药,又说了些安慰的话,这才转身离开。
他回到御书房,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再多忍一段时间又何妨?
不过就是受点委屈而已。
想当初先帝还在的时候,他受过的委屈可比现在多多了。
皇帝放下笔,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忍”字。
片刻后,他让人把这幅字给烧了。
……
最近刑部的卷宗数量少了一些,这让太子有了一些空闲时间。
今儿他下朝后,直接就去了清歌殿。
结果却在路上碰见了景侧妃。
景侧妃上前见礼:“妾身拜见太子殿下。”
洛清寒淡淡道:“不必多礼。”
说完他就打算让车辇继续前行。
景侧妃:“殿下,妾身有一事想跟您单独说。”
洛清寒:“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是有关萧侧妃的事情。”
从中秋节那晚开始,景侧妃就察觉到了太子对萧侧妃的不一样,她觉得这或许会是个突破口。
于是她特意写信给娘家人,让他们帮忙去打听萧侧妃的事情。
同时她还让人去跟清歌殿的人接触,想要套出关于萧侧妃的一些消息。
可惜宝琴将清歌殿管理得密不透风,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没能从清歌殿那些人的口中套出想要的信息。
反倒是景家的人在宫外打听到了一点有用的事情。
于是景侧妃今天特意等在这里,想要跟太子完成一笔交易。
果不其然,太子在听到萧侧妃三个字的时候,原本冷淡的目光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摆了下手。
常公公会意,立即带着宫女太监们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景侧妃也把身边的人给挥退了。
她看着坐在车辇里的太子,微笑着说道:“妾身听说了一件关于萧侧妃的传闻,乍一听到的时候,妾身还觉得不敢置信,不过听人说应该是真的,妾身实在是担心殿下会被她所害,所以才来特意告诉您,想让您小心点。”
洛清寒不耐地道:“有话就直说,孤最烦别人拐弯抹角。”
景侧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妾身听闻萧侧妃是天煞孤星,只要是跟她亲近的人,都会被她给克死。”
她原以为说出这番话后,太子肯定会有所反应。
谁知道,太子却一脸冷漠,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景侧妃觉得这个状况很不对劲。
她忍不住问道:“殿下难道不怕被她给克到吗?”
洛清寒冷冷道:“孤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莫说萧侧妃压根就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就算她是,孤照样能压得住。”
见他如此维护萧侧妃,景侧妃心里不免有些嫉妒。
不过对她来说,这又是件好事。
太子越是维护萧侧妃,就说明他越喜欢萧侧妃。
他肯定不舍得让萧侧妃受苦。
景侧妃冷静地说道:“就算您不怕这些,可宫里一向很忌讳这些,要是此事传出去,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肯定不会让萧侧妃继续在宫里待下去的!”
洛清寒微眯双眸:“你这是在威胁孤?”
景侧妃低头:“妾身不敢。”
“说吧,你想要什么?”
景侧妃再度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妾身想要一个孩子。”
在这皇宫里,女人要想站住脚跟,子嗣就是根本。
哪怕没有恩宠,但只要有子嗣傍身,下半辈子就算是有了依靠。
将来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争一争那个位置。
洛清寒清楚地从这个女人眼里看到了野心。
她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孩子,还有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洛清寒面无表情地突出四个字。
“痴心妄想。”
景侧妃抿了下红唇:“殿下难道不想保护萧侧妃吗?”
洛清寒:“孤和萧侧妃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孤看在景太傅的面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若将来孤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像是天煞孤星这类不好听的话,孤就让你变成真正的天煞孤星。”
景侧妃俏脸一白。
她被太子眼中的冷意给下吓到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洛清寒:“孤最不喜欢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你要想活得长久,就安分点,别去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抬了抬右手。
站在远处的常公公见状,立即带着宫女太监们走了过去。
直到走近了,常公公才发现景侧妃此时的脸色奇差无比,看起来就像是收到了某种强烈的惊吓。
他聪明地选择了视而不见,恭敬地道:“殿下有何吩咐?”
洛清寒:“景侧妃出身书香世家,据说是有名的才女,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浪费景侧妃的才华。常喜,你去一趟明光宫,把《万里山海图》拿给景侧妃,让她帮忙临摹一副。在景侧妃画画的这段时间里,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她,她什么时候能画完,就什么时候能出门。”
景侧妃愕然抬头,难以置信地道:“《万里山海图》可有二十多丈!”
《万里山海图》是大盛朝最长的画卷,整幅画细腻生动,当初画师为了完成它,花费了十年的心血。
只是临摹的画,肯定用不了十年,但少说也得好几个月才能画完。
这哪里是让她作画?分明就是罚她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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