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子,只身一人去那么远,怎么让人放心?”老王妃眉头微皱:“不如将事情交给景熙或者你三叔吧!”
赫景熙闻言,赶忙摆手:“祖母,这个活计我可做不来。”
“是啊!”赫知源也随声说道:“赫家事情一直由若依打理,北陵的生意往来我也不甚清楚,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老王妃暗暗瞪了他们一眼,听他们二人拒绝,也只好作罢。
不过裳若依临出发之前,她又嘱咐了许多。
“一个女子,尽量还是不要抛头露面,有什么事情尽量让下人去做。”老王妃低声说道:“免得平白失了身份。”
“祖母,女子抛头露面有何不可?”她下巴微扬,眼中迸发出微微寒光:“所谓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若被世俗的眼光所纷扰,整日活在别人的目光和议论中,有什么意思?古语有云:快意且为乐,列筵坐群公,光景不可留,生世如转蓬,早达胜晚意,羞比垂钓翁。人活一世,当快意且狂歌,祖母,您觉得呢?”
老王妃看着她,喃喃道:“光景不可留,生世如转蓬。”半晌,她唇角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我这把老骨头,活得竟没有你一个小娃娃通透。”
“是啊,娘,若依年龄虽小,但是见地却非比寻常。”秦氏笑着说:“将赫家交给她,我最是放心。”
“你随我来。”老王妃将她带去内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放着一枚扳指。
裳若依瞳孔微缩,这竟与赫景珩当初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老王妃见她的神情,便知她曾经见过这枚扳指。
“呵呵,看来景珩已经将那扳指交给你了。”老王妃笑着说道:“如此,他便是从心里认可了你主母的位置。”
“祖母,这究竟是什么?”
老王妃拿出扳指放在裳若依的手心:“从今日起,赫家就真的交给你了。”老王妃郑重地说:“定国王府有两枚扳指,一枚可号令千军,另一枚则是地宫的密匙。”
“地宫?”
“不错,那地宫中到底有什么,我也不得而知,你祖父将它交与我时,只说事关重大,一定要妥善保管。”
裳若依有些疑惑:“那为何不将这扳指交给娘亲?”
老王妃摇了摇头:“你婆母生性软弱,连个妾室都敢爬到她的头上,如此重要的东西若交由她保管,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
“祖母,如此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裳若依推拒道:“还是放在您这里。”
“孩子,祖母年纪大了,不知还能活上多久,今朝不管明日事,若有个万一,这扳指无人继承,定要出大乱子。”老王妃将扳指放在她的手中:“如今我既然将这东西交给你,便是认可了你,定国王府上下,就真的全部由你打理了。”
裳若依闻言,只好点点头将扳指收好:“祖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此次出行,裳若依依旧是带了阿成和芍药。
自从二人同乘一骑,关系就比先前暧昧了许多。
裳若依看着芍药时不时脸红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早知道自己就带云起出来了。
一路上,裳若依发现去往北陵的人越来越多。
北陵地处极北,往来经商的人并不多,今日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商贩?
就在这时,路过几人的谈话传入裳若依的耳中。
“听说了吗?北陵拍卖场竟然有一颗紫色东珠!”
“自然听说了,紫色东珠,百年未曾见过了,正因如此我才千里迢迢地赶来。”
“即便不能将其拍到手,但是能亲眼瞧上一瞧,也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啊!”
“不知这么珍贵的宝贝,最后会落在哪个势力手中。”
就在这时,一个豪华的马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眼中。
“闪开!快闪开!”一个男人高声喊到:“误了我家小姐的行程,要你们好看!”只见他高扬着马鞭,猛地朝路两边的人挥去。
“小心!”鞭子朝着裳若依脸上抽去,阿成飞身上前,一把将鞭子抓住,猛地用力,只见驾车的车夫被带离马车,重重地砸在地上。
“哎呦!疼死爷爷了!”男人痛呼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谁!谁暗算爷爷!”
马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紫衣女子牵住缰绳,将马车停住,怒气冲冲地喊道:“大胆!竟敢对我们小姐的车出手,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她将目光落在阿成身上:“就是你将鞭子夺走的吧!”
阿成面容冷峻:“是又如何?”
那女子抽出一根细鞭:“如何?本姑娘今日就让你瞧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什么下场。”
就在这时,马车中传来个女子的声音:“川儿。”
“小姐。”
就在众人以为马车中女子会让名叫川儿的丫鬟停手时,就听她冷声说道:“不必留手。”
“是!”
众人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明明是她的车夫将鞭子向四处乱挥,差点伤了人家的主子,如今她反而倒打一耙,真真是无语至极。
川儿冷笑一声,扬起细鞭,只见那细鞭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倒刺,若是被这细鞭抽到,身上的皮肉必然会被掀起,上面的倒刺在光线下泛着幽幽绿光,一看就淬了剧毒。
只见她眉眼一抬,细鞭朝着阿成的面门而来。
阿成这几日跟在裳若依身边,每日同云起一处训练,川儿的招数对他而言不过如此。
只见他抽出腰间软剑,细鞭缠绕在剑身之上,阿成用了一个巧劲便将那细鞭夺了过来,川儿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阿成,点到即止。”裳若依淡淡说道:“不要误了行程。”
“是,公子。”
他将细鞭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川儿眼神如刀,恨不能将阿成捅个对穿。
她怎么甘心在众人面前出糗?若是输给了眼前的人,小姐回去定会重重地罚她。
她一拍衣袖,只见一枚暗器猛地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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