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后,湛廉时和林帘去了医院。
同时还有候淑德和柳钰清。
两人在昨晚曾老离开后,便不怎么睡。
因为,按照曾老的猜测,林帘生病了。
只是,要得到准确的答案,还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以此确定。
但林帘的状态让她们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林帘去医院检查,所以她们愁的睡不着。
后面很晚才睡着,也仅是浅眠几个小时。
一早便起了来。
想着怎么跟湛廉时商量,让林帘去医院。
但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口,湛廉时便告诉她们今早带林帘去医院。
她答应了。
这可把两人高兴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但真的坐上车,处在这样安静狭窄的空间里,却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
谁都怕死,谁都怕生病,也谁都怕医院。
这是人之常情。
林帘过的不容易,现在却又在怀着孩子的时候生病,让她们心情沉重。
尽管,按照曾老所说,这病不严重,她们也无法放松。
林帘和湛廉时坐在车后座,他们的手相握着,两人都没有出声。
只是逐渐的,林帘靠在湛廉时肩上,眼睛闭上。
她很害怕,两世的记忆让她变得胆怯。
让她不再如上一世般无所畏惧,无谓生死。
这一世,她极怕生病,极怕死。
因为,太幸福了。
可昨晚,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她知道自己的胆怯多么的让他不安。
他本就害怕,本就恐惧。
她这个模样,他更是无法放心。
那一刻,她不再害怕,不再逃避。
她要面对,她要往前。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好好活着,和他在一起,安稳的过完这一辈子。
湛廉时看怀里的人,他伸出手臂把她抱进怀里,吻落在她眉心。
他会一直陪着她,不论生死。
车停在医院,几人进去。
医生早便预约好了,湛廉时带着林帘去检查。
候淑德和柳钰清始终陪着。
而在检查过程中,湛廉时一直在,不离林帘。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紧紧不放。
林帘原本以为自己还会害怕,可当看见他在身边,一睁眼便能看见他,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所有结果在半个小时内出来,你们稍作等候。”
检查完,医生对湛廉时和候淑德柳钰清说。
几人点头。
此时,林帘脸上是柔柔的笑,她看着湛廉时,轻轻握住他的大手:“阿时,我想吃东西。”
湛廉时眸沉着,里面的夜色比往日浓郁不少。
尽管他掩饰的极好,但还是被她一眼看出。
听见她的话,他眸微动,握住她的手,看她:“想吃什么?”
“你做的饭菜。”
“好。”
两人又回了去,但回去之前去看了看韩琳。
韩琳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候不多。
每次醒来就是流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奇怪的,林帘每次来看韩琳的时候她都睡着。
但是她情况目前还算安稳,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林帘也就没再那守着,湛廉时也不可能让她在那守着。
就这般,两人回了去。
而候淑德和柳钰清留在了医院。
她们等着检查结果出来,同时也看看韩琳。
看着两人离开,柳钰清说:“还是廉时有办法。”
候淑德却看着林帘,那被湛廉时揽在怀里,看着湛廉时的人。
她脸上带笑,眉眼间全无昨日的顾虑,胆怯。
她变得有了力量,不再畏惧。
因为,她眼中的人。
她在乎他,他在乎她。
“不会有事的。”
她相信。
林帘和湛廉时回了家,他去到厨房给她做吃的,她就站在他身旁陪着他。
而他也没有赶她走,就让她在他身边。
等饭菜做好,林帘坐到椅子里,湛廉时手机响了。
他把汤盛到她面前,勺子放汤碗里:“先吃,我接个电话。”
“好。”
她坐在那,看着他拿着手机出了去。
林帘看客厅里的时钟,已经十一点二十一分。
她看向那出了大门,背对着她站在绿化带前的人。
他穿着深色毛衣,深色长裤,手插在兜里,听着电话。
他身形挺拔,面前是一棵玉兰树,冬日的萧条染上了树枝,让它也变得寂静冷清了。
林帘看着他,收回目光,低头喝汤。
“确诊了,是心脏神经官能症,不严重,比预期的情况要好许多。”
手机里传来柳钰清的声音,很冷静,却也同时松了口气。
因为这个病症确实算不得严重。
当然,也不能小觑。
只能说比她们提前做的心理准备要好很多。
湛廉时看着前方,冬日里的天色落进他眼眸中,是万物都沉寂的模样。
也都是寒冽逐渐覆盖的模样。
他说:“我知道了。”
柳钰清没有从这声音里听出任何的放松,反倒似比之前更沉。
她想了想,说:“你也不要太过紧绷,这个病发现的早,而且最主要是心理上,情绪上的问题,目前来说暂时可以不用吃药。”
“情况算好的。”
“正好这段时间我在这边要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针对林帘这个病,我整理出一套治疗方案来,看怎么医治妥当。”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发现了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
“没有问题的。”
湛廉时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这样的人很靠的住,但同时他给自己的压力很大。
尤其现在韩琳的情况不好。
她不希望湛廉时倒下。
这是他们柳家的女婿,她不希望他有事。
“嗯,辛苦您了。”
电话挂断。
湛廉时拿下手机,冷风吹来,从他面上拂过,是如刀子般的冽。
冬日的寒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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