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砰!
两荒帝至强一击,毁天灭地。
如他们神态所代表的寓意,此一击,必破屏障。
莫说众帝,连叶辰都这般认为。
“众生,皆蝼蚁。”
看一代圣魔又不安分了,笑的肆无忌惮,屏障有裂痕,两荒帝没理由轰不开,屏障破碎,便是纪元毁灭,仅凭一尊准荒大成,挡不住两尊荒帝级攻伐的。
“如何扭转乾坤。”
苍生脸色煞白无比,也包括众帝与女帝,实在想不出,叶辰用何种方法来翻盘,毕竟,他只是准荒大成,连巅峰时期的女帝都未必做得到,更遑论是他。
然,圣体大神通,一念成永恒。
他一手探入太古洪荒,将被封印的一代圣魔、连带封印祭坛,一并抓了过来,而后,扔进了屏障裂痕。
目的明显,是拿一代圣魔挡枪。
那货,不止是屏障阵脚,还是一尊货真价实的荒帝。
说白了,他在赌。
赌什么呢?赌一代圣魔,能扛住两荒帝攻伐而不死。
扛得住,便能为他愈合裂痕争取时间。
扛不住,必被当场诛灭。
届时,牵制天道的力量、乃至屏障的中心阵脚,都会随他而荡然无存,与屏障被破,其实没啥个区别。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人被逼至绝境,什么事都干的出的。
“该死。”
这声怒嚎,乃一代圣魔发自灵魂的咆哮,自知道叶辰要做什么,把他捉来不是游山玩水的,是挡枪的。
挨两荒帝巅峰一击,下场可想而知。
只一瞬,永恒定格消散,两荒帝的攻伐,应时而至。
血光乍现,天晓得炸出多少法则。
圣魔荒帝足够凄惨,挨了天魔荒帝一掌,承了厄魔荒帝一拳,一掌打灭他肉身,一拳险些轰灭他元神。
不得不说,两荒帝的确够吊。
巅峰的一击,差点儿把一代圣魔打成灰了。
事实上,他俩乐意如此。
一代圣魔虽被封印,可存在意义重大,是屏障的阵脚,也是牵制天道的力量,将他打灭,可一劳永逸。
打灭了自是好。
蛋疼的是,他俩未打灭,半死不活最扯淡。
轰!轰隆隆!
虚无苍缈轰隆隆,该是天道哀嚎,一代圣魔险些被打灭,它自也遭波及,毕竟,他是连着一代圣魔的。
封!
叶辰一喝震寰宇,以苍生气运为针,以不朽之道为线,在永恒的一瞬间,强行缝合了屏障裂痕,也是在那一瞬,强行将一代圣魔拽了回来,又重新摆到了太古洪荒,似在说:事儿干完了,哪来的回哪去。
这些,皆是在瞬间完成的。
他赌赢了,成功愈合了裂痕,修的完好如初。
“好大的魄力。”
众帝神色怔怔,连女帝都玉口微张,超乎预料。
这场豪赌,惊世骇俗。
“该死。”
两荒帝怒吼,太小看叶辰了,竟特么还有这操作?
还未完。
屏障虽愈合了,可两荒帝的攻伐未停,只因一代圣魔,近乎身死,所以屏障的防御力,也随之被无限削弱,只要他们再加把劲儿,还是有轰开的可能的。
凝!
叶辰一声冷叱,隔着虚无,帮一代圣魔,塑出了元神,也塑出了圣魔帝躯,孱弱的屏障,又重回巅峰。
这下,两荒帝老实了,一个面目狰狞,一个神色暴虐,一代圣魔塑出真身,屏障再成完整,他们轰不开了,一切都回归原点,若能轰开,早特么轰开了。
尴尬,着实尴尬。
上一瞬,还信誓旦旦:若轰不开,老子跟你姓。
这一瞬,啪啪打脸。
曾经,有那么一个姓叶的冥帝。
如今,又多了这么两个姓叶的荒帝,不服不行。
至此,宇宙才堕入宁静。
噗!
叶辰喷血,一步踉跄,险栽下虚无,未受伤是假的。
伤,是来自宇宙爆炸的余波。
若非永恒不朽,他瞬间便会葬灭成灰,也怪这次余波太强,只他一人,便撑住了余波九成以上的冲击。
噗!噗!
圣体一损俱损,苏醒不过几日的帝荒与红颜,又堕入了沉睡,因圣体联袂,造化与厄难共存,叶辰蜕变,他们便涅槃;叶辰遭难,他们也一样跟着身残。
一场浩劫,来得快去的也快。
但,所有人都知,那一瞬决定的是生与死。
啊....!
最恼火的,还是一代圣魔,正在太古洪荒嘶吼咆哮着,如何也想不到,叶辰竟把他拎出去,当肉盾了。
他这一生,太特么传奇了。
天道的执行者,三荒帝中属他最强,先败于天庭女帝,被封一纪元,牵制了天道,也做了屏障的阵脚。
如今,又被拿去挡枪。
就这,还那么些个人才,三天两头的跑他那撒尿。
这经历,怕是连天道也会唏嘘咂舌。
自然,怪不得别人,是他自诩强大,咎由自取。
“圣体。”
星空呼喝已起,是众生信念的凝聚。
“诸天气运,浩然长存。”
叶辰微微一笑,黯然退场,踏上了太古路。
无人知道,那条路上,他咳了多少血。
也无人知道,为化解浩劫,他付出的是何等代价。
他的背影,还是那般萧瑟。
不朽的永恒,在一寸寸暗淡,极尽抵消体内可怕的毁灭,他不想让世人,看见他的不堪,便如一头战败的雄狮,只想寻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舔舐伤口。
有微风轻拂,他倒下了。
女帝来了,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将他托住了。
噗!
许是距离太近,叶辰身上的毁灭,波及了女帝,险些将她帝躯碾碎,由此可见,这尊圣体伤的有多重。
两人未回,寻了一座古城。
太古路并无月亮,但这一夜,苍缈却映出了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给古城添了一抹如梦似幻的色彩。
老树下,女帝放下了叶辰。
圣体已昏厥,体内残存的毁灭,无时无刻不在荼毒他,连女帝的永恒,都无法将其祛灭,也或者,是她永恒有了缺憾,至此,已无法在齐肩宇宙级毁灭。
嗡!嗡!
叶辰圣躯嗡颤,相比女帝,他的永恒是圆满的,在竭力支撑,毁灭虽可怕,但永恒不朽,也并非盖的。
恢复,只时间问题。
女帝未走,取木块与刻刀,一刀一刀的刻着,刻的是叶辰模样,也不知是她在刻,还是楚萱楚灵在刻。
唔...!
不知哪个瞬间,叶辰一声轻吟,该是做了噩梦。
准荒级大成圣体,已是齐肩荒帝。
如他这等级别的人,是不会再做梦的。
如今,却堕入了梦乡。
朦胧中,他似望见了一片混沌,有一个头印刑字的小娃,正在里面玩耍,奶声奶气的笑声,稚嫩清脆。
没错,是未知小娃。
除它,还有一道古老倩影,如梦中仙,不食人间烟火,不染凡世尘埃,像极了天庭女帝,或者说,那就是天庭女帝,同样的璀璨永恒,同样的风华绝代。
唔...!
叶辰又低吟,沉睡中,眉宇紧皱不堪,堂堂准荒大成,分不清真实与虚幻,好似浑浑噩噩,不见清明。
“叶辰?”
女帝停了,轻声呼唤了一声。
可惜,并无回应。
她也懂梦道,随着一缕清风,入了叶辰的梦。
怪异的是,叶辰的梦一片空白。
女帝未强求,许是她永恒受损成缺憾,再难窥看叶辰了,哪怕只一个梦,她也寻不到半点丝毫痕迹了。
月下,她美眸朦胧。
她眼中,映着月光的叶辰,似多了一抹神秘色彩。
这种神秘,让她颇感陌生。
“他,真的是叶辰?”
这个奇怪的问题,已在她迷离的思绪中,响彻多次。
第一世的帝尊,第九世的叶辰。
可她,仿佛从叶辰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层更加神秘的身份,有那么一丝不属诸天的永恒,在似隐若现。
叶辰的梦,终是落幕了。
足三日,他才从沉睡中醒来,伤势已基本痊愈。
良久,他才侧眸,就那般凝视女帝。
“为何这般看着吾。”女帝轻语,继续刻着木雕。
“长得漂亮。”
叶辰回的随意,缓缓收眸,收眸的瞬间,双目微眯了一下,而且,还有深意之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万古前,你是否见过刑字小娃。”
他再开口,语气也如他的眼神儿,饱含深意。
“你指的,是哪个年代。”女帝轻唇微启,淡淡道。
“上个纪元。”
“从未见过。”
一语简单的对白,又成沉默。
叶辰起了身,微微仰首,静静望看苍缈。
女帝的话,他自是信。
他不信的是所谓的未知,宇宙有缺憾,必与刑字小娃脱不了干系,或许,这个本该完整的宇宙,便被他吃到不完整的,其中,也包括时空、规则、乾坤。
还有宇宙爆炸。
这才多少时日,怎的这般频繁,是刑字小娃,还是永恒仙域,宇宙与永恒之间,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万古前,你是否也为永恒。”
女帝蓦的一语,沉默之后,换他问叶辰了。
“啥意思?”叶辰侧眸。
“没什么。”女帝起身,拂去了木屑,渐行渐远。
叶辰随之跟上,揣手暗自揣摩。
归途,他还时而侧眸,想瞅瞅有无歪脖子树。
把女帝挂树上。
这,是他的一个夙愿。
若帝道f4在此,定会集体翻白眼。
有床不上,挂你妹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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