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求败眼前一亮，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喃喃道：“有些意思。”
这一刀，威力并没有超过刚才的天命反侧，何罚何佑那一式，但是在独孤求败的眼中，这一招的威胁，却比那一式要大十倍。
刚才宋缺的那一刀，本质依然是问天，无形之中，就把自己放在了天之下，只能向天问道。
而这一式千刀不尽，才是真正宋缺自己的意愿。
这不是天刀，宋缺已经超脱了天刀的境界，这就是宋缺的刀。
人刀。
从天刀至人刀，这种变化，常人或许并不能察觉，但是在独孤求败这种级别的高手眼中，却不能同日而语。
到了此刻，独孤求败才真正的正视起宋缺来。
因为现在的宋缺，才真正有了破碎虚空的资格。
没有和天一战的勇气和魄力，谈何破碎虚空。
普通的大宗师，借用天地之力为己用。
真正有资格破碎虚空的大宗师，以自己本身的实力，抗衡天地虚空。
人定胜天。
很多人都不明白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很多大宗师也不明白。
但是独孤求败懂，现在，宋缺也懂了。
独孤求败终于将宋缺当成了同一级别的高手。
宋缺自此之后，再不是“天刀”宋缺。
那是他以前的境界。
…………
东瀛，天皇宫。
自此水月大宗在决斗中输给了破军之后，东瀛名义上便已经易主。
天皇宫的实际主人，已经是绝无神。
但是绝无神一直在无神绝宫内闭关修炼，并没有住在天皇宫。
如今住在天皇宫的，依然是水月大宗。
面对这个东瀛本土的大宗师，绝无神表现出来了足够的尊重。
这一夜，水月大宗突然出现在了天皇宫的楼顶之上，远望中原，神色复杂。眼神中隐含着畏惧和期望。
片刻之后，破军也出现在了水月大宗身前不远之处，同样看向中原的方向。
“你也感觉到了吗？”水月大宗头也不回的问道。
“当世之中，但凡大宗师和用刀有成的武者。基本都能感应到这股刀气。实在是……”说道这里，破军停顿了一下，似乎言语不能形容其万一。
“天下第一刀，不可思议，实在是难以想象。居然能够将刀练到如此的程度。”水月大宗狂热道。
破军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不可思议，这种境界，已经超越了我不止一个层次。”
“我现在还离不开水月刀，更离不开天地之力的加持。没有了水月刀，我的战力就要降三分之一。没有了天地之力的加持，我的战力至少要降一半。而刚才的那一刀，没有神兵，没有天地之力，就只是一个人发出的一刀。但是这一刀的威力。却比我见到的任何一刀都要更加强大。中原大地，果然是人才辈出，居然连这等强者都有。”水月大宗不可思议道。
“能够将刀法练到如此程度，放眼天下，只能是‘天刀’宋缺。”破军断言道。
水月大宗强行将目光从中原移开，他怕再看下去，会对他的道心产生不可磨灭的打击。
“中原有如此强者，我们还想要入侵中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水月大宗迟疑道。
很显然，他对己方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破军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水月。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中原的确是很强，他们如果能够联合起来，足够灭东瀛十次。但是中原高手都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越是顶级的高手。就越不受束缚，都遁世隐居，不理凡尘。”破军笃定道。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他从前就在中原长大，自认对中土高手的秉性了解甚深。
而且更不用说，中原内部。还有人在与绝无神宫暗通款曲。
看到水月大宗的脸上仍有疑虑之色，破军道：“水月，中原高手强则强矣，但是大多喜欢自相残杀。一盘散沙，不成大器。比如现在这场战斗，宋缺就明显在和另外一名剑道高手进行生死之战，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这种高手，对我们又能造成什么威胁？根据从中原传回来的消息，最近中原因为自相残杀而死掉的大宗师，已经超过了一手之数，而这其中还包括几个已经突破了天人之境的大宗师。而我们不同，只要我们目标一致，有足够的实力将他们一一铲除。”
破军这话说的非常自信，水月大宗也逐渐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也对，越强大的人，就越不喜欢受人束缚。
中原强者再厉害，都是单打独斗，也不会是己方三名大宗师的对手。
更不用说他们还特别喜欢自相残杀。
水月大宗也是大宗师，最近一年来，他也隐隐能感觉到中原最近大宗师在频频陨落。
此消彼长，自己这方还是有机会的。
看到水月逐渐恢复镇定，破军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他还有大业未成，水月大宗是一个重要的帮手，不能让他心存疑虑。
两个人相视而笑，浑然不知日后，因为这个错误的判断，两个人付出了何等惨重的代价。
龙游浅滩，也不是鱼虾能戏。
“哎，可惜，宋缺怕是要败了。他对手的实力，明显还在他之上。”破军忽然道。
水月大宗急忙凝目感应。
刀气逐渐归于虚无，取而代之的，是比起刚才的刀气锋芒更加逼人的剑气。
独孤求败的剑气。
独孤求败信手破去宋缺的千刀不尽，脸上还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
“不错，不错，宋缺，你终于让我感觉到了一些惊喜。”独孤求败点评道。
他的脸上带着赞赏的笑意，明显依然还未出全力。
宋缺冷哼一声，道：“下一刀，你会只有惊，没有喜。第二刀， 十刀破极。”
宋缺右手冲独孤求败信手一挥，招式并不如何精妙，但是独孤求败却如临大敌。
十道白茫茫的刀气凝若实质，将独孤求败全身上下尽数包揽，随着宋缺右手下挥，十道璀璨的光芒冲天而起，同时击向中间的独孤求败。
“轰！”
无尽的刀气和剑气轰鸣，巨大的爆炸声音响起，在独孤求败原来的站立之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深坑。
深坑旁边，是嘴角溢血的独孤求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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