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比那女人还委屈,也大声哭喊:“官爷,她污蔑我孙女婿想骗银子!这就扭她上衙门去,请官老爷为我们做主!我倒要看看,谁给她的胆子敢算计到老娘面前来!”
刘氏也道:“送官,好好审!”
李氏生怕那碰瓷儿的女人跑了,死死抓住她,不撒手。那女人一个劲儿地挣扎,奈何李氏是干惯了力气活的,毫不费劲就把人拖到官兵面前。
上官若离则制住了孙氏,给她按穴道,让她平静下来。
四郎紧紧抓住孙氏的手,又是担心,又是愧疚,觉得他娘闹了事。
陈青云一脸感动,没想到,岳家全家都这样相信他。
那女人还想哭喊,被钱老太‘啪啪’两巴掌给扇了两巴掌,乖乖闭嘴了。
官兵严肃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随便打人?”
东溟子煜上前,道:“本官是翰林院修撰东有福,此女子居心不良,我怀疑她是贼人的奸细,我们现在就送他去京兆尹衙门!”
连中六元的状元郎,京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守官兵的官兵没有品级,当然不敢得罪他们,还帮着他们将人送到京兆尹衙门。
城门口好多人都在旁边看热闹,一开始都以为陈青云是个好色的畜生,现在事情似乎很不同。再加上,惹上事儿的竟然是今年的状元郎,很多人就跟了上去,去继续看热闹。
话说,状元郎的家人都很猛啊!
看老太太那打人骂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样子,简直就是干习惯了的。
再看看那想骗人的女人,被打成了猪头,脸都被挠花了,跟死猪一样被人拖着走。这太惨了,太倒霉了。
碰瓷儿也没找个好时候,那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土包子样儿,你捡着他自己落单的时候啊,非得当着人家一大家子的面下手,真是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京兆府衙门,京兆府尹不在,通判班大人升堂断案。
班大人一看是东溟子煜,皇上跟前的红人儿,还是邻居,心里就想着卖个好儿。他虽然好色,但是个官场老油子。
听完东溟子煜陈述了事情经过,一拍惊堂木,问那女人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就是想让那负心汉给个说法!他对我始乱终弃,我不能活了啊!”那女人还嘴硬,眼神躲闪。
班大人审案无数,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恐吓道:“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官员是何罪过?”
女人道:“民女没污蔑朝廷命官啊,民女……呃,告的是陈青云。”
班大人道:“那你知道污蔑一个秀才是什么罪过?想明白再答,如果一会儿你说不出你与他交往的时间、地点、证人,那本老爷可就动大刑了。”
陈青云道:“学生不是在岳家,就是在学院,最多跟同窗去喝个茶,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我任何时候都有证人,随便大人怎么查证。”
班大人一拍惊堂木,对那女人道:“还不老实交代!”
那女人惶恐地脸色苍白,吭吭唧唧地说不出个一二三。
班大人一看她这样子,心里就更有数了,怒道:“来人,先打三十大板!”
“威武!”衙役们都用水火棍使劲儿顿地,十分震慑人心。
那女人吓坏了,没等板子上身就招了:“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找个人多的时候,闹这一出,事成之后还有二百两的赏钱。
本来让我找状元郎的,但我一看状元郎这天人之姿、清高自傲的样子,也没人信他能看上我这样的,就选了同样有功名还挺傻的东家女婿。”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阵骚动,“三百两啊,一家子好几年的收入!”
钱老太气哼哼地道:“这是想败坏我家名声,给我家添堵呢,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东西这般缺德?快说!”
班大人:“……”
谁审案呢?他也不好呵斥这乡下来的老婆子扰乱公堂,毕竟人家是东有福的亲娘。
那女人连连摇头,“我不认识啊,那人蒙着脸,翻墙进了我的院子,我猜着,应该是我原来的客人,知道我的手段,才来找我。”
大家这才知道,这个脸肿的如猪头一般的女人,竟然还是个暗娼。
班大人问道:“银子呢?”
“是银票。”那女人忙从袖袋里摸出一张银票来,“大人,银票我不要了!我也没想害人啊,我就是想挣点银子,若是能给当官的当妾就更好了。大人,我只是贪财而已,您要治罪该去找那个出钱害人的!”
众人无语,怎么感觉还挺有道理?
女人还挺理直气壮,“我都老实交代了啊,真不知道那坏蛋是谁。您想,他也不敢让我知道她是谁啊。人家状元郎也不是好欺负的,一定会审问我,他怕我供出他啊!”
这种胡搅蛮缠、没皮没脸的劲儿,若是陈青云自己遇上,这个闷亏肯定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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