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娘本来就是个滚刀肉,不讲理、贪便宜是出了名的。她将狗子的棺材堵住东周家的大门口,在前面撒泼打滚儿,就是不让迎亲队伍过。
秦恒的婚宅在奉城,距离很远,出发晚了,怕是会耽误了吉时。
钱老太穿着一身诰命衣裳气冲冲地走过来,怒道:“狗子娘,你这是污蔑我这诰命夫人!看到我这身衣裳了没?皇帝老爷赏赐的!我就是打死了你,皇帝老爷也不会怪我的!”
她现在动不动就把皇帝老爷搬出来,反正也没几个人真懂,真懂的也不会出来落她的面子。
狗子娘看着她那威风的诰命服,打滚儿的动作一顿,又继续撒泼哭闹起来,“那你就打死我吧!反正你家杀了不是一个人了,我家狗子就是你们害死的!”
钱老太手一挥,道:“将棺材给我搬开,将这滚刀肉给我送县衙大牢里去!”
东有田带着一帮子人过来,就要抬狗子的棺材。
大云、小云带着一帮子妇女冲过来,扯胳膊的,抬腿的,抓头发的,如抬死猪一样将狗子娘抬开。
狗子娘拼命挣扎,如杀猪一般尖叫:“救命啊,要杀人啦!救命……”
何二婶扶住她大儿媳的肩膀,脱下鞋,将袜子脱下来,光着脚挤进去,将袜子团吧团吧塞进狗子娘的嘴里。
狗子大嫂也嚎叫:“来人啊,青天大老爷啊!快降道雷劈死这些没王法的人啊……”
何二婶从大儿媳手里夺过自己的鞋,对着狗子大嫂的脸就是一顿鞋底子,“臭娘们,王八蛋,再让你胡咧咧!再胡咧咧!”
狗子家那几个下人,一看一群老爷们儿都如狼似虎的扑过来,虽然有瑞王的吩咐,也不敢抵抗,眼睁睁地看着棺材被抬到一边儿。狗子娘和狗子大嫂像死狗一样,被扔到了棺材上面。
钱老太一挥手,喜乐奏起来,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过去。
狗子娘一看队伍走了,也没什么可折腾的了,也不把狗子的棺材直接抬上山埋了。在路上走了小一个月,早就臭了。
御史大人走了,县令是东有银的大舅子,连姜鹤轩都给东家抬轿子,全村的人都靠着东家的点心房和千里马速运站赚钱。
狗子娘也不傻,知道自己再闹也占不到便宜,只能就这么算了。狗子给她们留的有银子、下人,她们搬出了东周家,在县城买了宅子、铺子,开了个杂货铺子。
二丫回门以后,东老头、钱老太就带着来时的一伙人回京城。还捎上了大丫和她孩子,陈青云在京城念书没回来,过了年快秋闱时,一家人再一起回来。
东老头儿和钱老太他们一走,东有银又开始犯老毛病。狗子那侄子还有下人刻意接近他、引诱他去赌博上青楼,东有银也不是傻子,根本就不搭理狗子家的人了。但是他以前在这些场合还交了几个狐朋狗友,碰到一起,志同道合地也往那方面引。
他的小厮早就得了钱老太和赵氏的吩咐了,赶紧回家报信。
赵氏带着人去赌场、青楼将东有银抓回来,然后关上门一阵臭揍,专门往脸上招呼,让他半月二十天的出不了门。揍了几次,东有银就彻底老实了,时间一长,跟那些狐朋狗友也就断了,没人起头,他再一想赵氏的厉害,就不行那心了。
钱老太到了京城,跟上官若离他们一说,都说真是一物降一物,东有银就该这么治他。
钱老太冷哼一声,道:“我警告那赵氏了,管不住老三,我就不认她这个儿媳妇!哪天让他作的她哥哥县令都当不下去了,可别找我来哭!”
上官若离笑问道:“赵氏练过吧?”
钱老太笑道:“练过,赵家祖上是镖师,走的是武将的路子,家里人人会两下子。到了赵县令这里,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读书好,做了文官。”
孙氏听了神情更麻木了,本来好了点儿,这天又纺了一天线。四郎将纺车给她搬开,她的手依然僵硬地重复着纺线的动作。
“娘!”六郎吓得要哭,抱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
四郎给孙氏按摩胳膊和腿,沉声道:“娘,别难过,你有我和六郎呢!你现在是奶的闺女,享福的时候在后面呢!”
孙氏望着桌子上的蜡烛,两行浑浊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下来。
六郎用小胖手儿给她擦眼睛,“娘,不哭,六郎疼你,六郎将来给你挣诰命,像奶那样神气!”
四郎将孙氏盘着的腿掰开,给她按摩腿。
盘了一天腿,麻的难受,孙氏的神情有了痛苦难受之色。
瑞王收到了消息,继续引诱东有银的人没有收获,他郁闷的不行。这次东溟子煜平安脱险,而自己却折了狗子,还有一个御史、一个侍郎,真是赔到姥姥家了。
最近林家和谢家都老实了,也不找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的不痛快了,林嘉慧和太子妃也都没有动作,这让瑞王也很气愤。
他对自己的王妃道:“你跟顺王妃和太子妃好好聊聊,东有福可是上官若离的丈夫,顺王妃就这么看着他飞黄腾达?东有福可是容乾和容川的人,太子妃就这么让他成长壮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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