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体制,都没有绝对的公平。不管是上级内定的,还是科室医生自选的,都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茶素医院出发丸子国的大队伍走了,留在医院的也有不高兴的。比如呼吸科,李辉和朱倩倩就没被选上,朱倩倩就是在呼吸科带过张凡,然后收人家温带人的礼物,把传染期的结核患者收住的小少妇。
虽然,朱倩倩和李辉水平在呼吸科绝对可以说是有副高水平的医生,不过没人服她们俩。因为,这两个货太能抢病号了。科室里,只有她们俩吃饱了,其他人才有吃两口。
比如,中午下班,值班医生下过医嘱后,如果没有危重病号,可以去值班室稍微眯一会。
可这两个货不,就在办公室写病历,然后只要来患者,她们都不通知值班医生,直接自己就收住了。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一年就大年三十不这样干,其他时间雷打不动!
用科室的医生的话来说,朱倩倩后面来了一個李辉,两个医霸算是拼杀起来了,她们俩的对拼算是给科室为民除害了。
所以,这次去丸子国,他们两谁都没被选上。不过两人也知道自家的事情,不敢找领导抱怨,就算找张凡,估计也得让张凡骂两句。
这种人,没办法管,真没办法管,医院如果都是这样的医生,其实也是好事,可这样的人真不多。
虽然不符合医院的规定,可对于医院医生收住患者有正面的导向,最起码人家从来不推诿病号,甚至连心内科的都抢。
医院的领导还不敢轻易发落他们两,也尼玛起了怪了!
张凡刚从手术室出来,这几天他带着心胸外科的医生做手术。
其他外科,虽然只有普外和骨科发展的最好,甚至能进华国前三,可其他科室也已经很有看头了,甚至有些危重手术,人家自己科室一个科室会诊,就搞定了。
只有心胸外和脑外还是拉胯,张凡甩着两个膀子使劲的挖人,而这两科室,也没挖来人,不是张凡不努力,而是这两个科室华国本来就缺人。
稍微有点水平的,比如一个好导师的博士生,脑外的博士,一毕业,只要论文过关,手底下功夫都不用好,只要看的过去。
就有首都的医院抢着给编制给待遇,什么排队等编,什么科研换编,对于人家来说,没有这个事。
也是这些年来,国家的日子好了,各种反式脂肪酸吃的多了(还有一个寿命普遍增高,这个就不夸了!),然后导致的问题就是心脑问题急剧增多,而这方面的医生从本来就缺变成了现在更缺。
所以只能张凡自己干了。
刚出手术室,就碰到了吕淑颜,风风火火的像是来找人打架的。
“院长,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因为手术室进进出出的人太多,吕淑颜喊张凡院长,要是没人,或许直接就是:哎!
张凡看着她,她不说话。张凡只能皱了皱眉头,带着吕淑颜到了手术室麻醉科主任的办公室里,然后一进门,张凡就先发制人,“你别和我胡搅蛮缠,这次去丸子国进修,不是我不同意让你去。
后备干部还有科室主任、科室主任候选者全部都不能出去,任书籍她们几个的名额,是鸟市老大亲自特批的。”
因为早些年出了一些事情,比如某个偷卖汽油导致国内油价都受影响的关口领导竟然跑出国了,然后国家就填补了一个缺口。有规定,特种行业,比如银行的高管,比如体制内的都不能轻易出国,甚至护照都会被早早没收。
茶素医院,现在不要是说放在边疆了,就算是放在全国,也有牌面了。好在,张凡不出去,其他人倒也没那么艰难。现在张凡要出去,鸟市老大签字都没用,必须办公厅的老大亲自批示才可以。
而且,茶素医院这次出去,打着进修的旗号,其实是去旅行的,拖家带口的,鸟市领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队伍里面只有带队的几个是干部,不然,估计鸟市老大都不会签这个字的。
以前的时候,虽然张凡一丁点都没亏钱吕淑颜,可张凡总有一种不敢直视这个货的感觉。而吕淑颜呢,明明张凡没有亏钱她一点点,甚至都没撩拨过她一丝丝。
可她就觉得张凡欠她的。
张凡心里,她和贾苏越不一样,贾苏越当初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张凡这种土鳖,所以心底里对贾苏越就是一种也就剩下白和大了。
而吕淑颜呢,她不一样,她早早就像是伱很厉害,你好棒一样鼓励甚至崇拜一样的对待张凡。
所以,张凡宁愿面对贾苏越也不愿意面对吕淑颜。
不过,自从吕淑颜放出风声,说张凡研制止吐药,就是给他自己研制的,他张凡是不行的以后。
两人的位置立马颠倒了,张凡肚子一挺立刻翻身上马,到了上面。
甚至好像特别有默契一样,都不用眼神交流,直接遥遥相望一下,就知道对方的情形了。
现在吕淑颜不敢面对张凡,甚至躲着张凡,而张凡一时间立马硬气起来了。
所以,听到吕淑颜说院长,还要找没人的地方汇报,张凡硬的不能再硬了,意思很直接,就像是说了一句,“少给老子胡搅蛮缠,老子还忙着吃饭去呢。”
听张凡一解释,吕淑颜立马白了张凡一眼,好像说你肤浅别把别人也看着一样肤浅。
张凡挺着胸膛,虽然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确:白你妹,你的尾巴(yiba)还在老子手里捏着呢,造谣!你本事够大的。
“我们科室来了一对特殊的患者!”
“有患者,为啥不在外面直接说?”张凡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这个货,他觉得自己的理直气壮让这个货改了口风,不然绝对会说去丸子国的事情。
没想到,吕淑颜一转身:“爱来不来!爱信不信。”然后红着脸走了,口罩都遮不住,耳朵红丢丢的,像是被口水浸泡过一样,红的就和嗦过的指头蛋子一样的红。
张凡一瞅,看来真有特殊患者了。然后紧跟着朝着妇产科去了。
然后手术室的一群小护士眼睛够尖的,“吕医生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啊?口红涂在耳朵上一样!”
“哪是冻的!”
“大夏天的怎么可能冻着,倒像是舔……”
“我说冻的就是冻的,手术备用包打好了吗?操作考试复习了吗?是不是都一个一个闲着没事啊?”巴音发火了。
一群小护士如同鸟儿出窝一样,呼啦啦的穿着翠绿色的洗手服四散而飞。
巴音相信张凡,她觉得自家的老大是个正人君子,自己的上任那么撩拨,老大的头都不抬一下下,一个柴火妞能干个什么,说着自信的挺了挺山峰,目光如同激光一样巡视着手术室,看谁的操作不合格,立马上去就是一顿biubiubiu!
“到底什么病号?你们主任呢,曹青主任呢?”
曹青是张凡从津河国际妇幼挖来的,费了好大的劲,甚至张凡口头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以后只要张凡开始收研究生,她还在初中的孩子只要愿意学医,张凡就要收人家的娃娃。
津河这个地方,要是论医学,一个就是内分泌,特别是在红斑狼疮方面,可以算是华国翘楚了,还有一个比较牛逼的就是妇幼。
而人家曹青主任是围产期的翘楚,人家在细胞、柳叶刀,发表的论文甚至能抵得上半个茶素医院。
左手可以治疗产妇,右手可以拿捏胎儿。
所以,张凡才多了一句嘴。
因为有这种人在科室,一般情况下,几乎无需张凡再出头露面的进妇产科了。
张凡越问,吕淑颜越是不说,而且越走越快,像是张凡追在后面要脱她小白鞋一样。
张凡也只能越走越快了,也就是医院,这种一前一后的速度谁都不好奇,这要是在大街上,一前一后的,能把警察都招来。
一进科室,张凡发现,处置室门口尼玛患者都围着一大群。
甚至大肚子的孕妇,双手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如同托着一个大西瓜一样,还踮着脚的也凑在科室处置室的门口看热闹。
一边看,一边嘴里啧啧啧的,嘴上像是说着很不堪,可眼睛瞪的格外的圆,深怕错过了一个小细节。
要是在其他的科室,张凡绝对会大声的让人群散了,可在这里,张凡不敢,要是惊吓到一群托着肉西瓜的动了胎气,哪就麻烦了。
“你瞅瞅,你就是这么管理科室的吗?”张凡很是不满的说了一句护士长,护士长要解释,张凡摆了摆手,“行了,下不为例,赶紧让这孕妇们回去,站在这里,磕磕碰碰的,出了事情谁负责。”
医院需要操的心太多太多了,甚至地面拖地拖布过于潮湿,张凡都得操心到。有时候,一个不小心,意外就能给你冒出来。
比如这几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看病号送鲜花。
张凡对着个毛病真的很是不满,你送点牛奶,送点蛋糕怎么了,送个花就洋气了?
他在普外的时候,给一个患者做了一个切腹探查手术。结果,隔壁床的一个患者家属拎着鲜花来看病号。
而这个切腹探查患者对花粉过敏,一个喷嚏,肚子上的缝合线,如同子母纽扣一样,砰砰砰全给炸裂开,里面的红肌肉黄脂肪瞬间翻出来了,如同一个大嘴汉子咧嘴大笑一样。疼的这个患者差点没休克过去。
当时没把医院的院长老黄给气死。所以,茶素医院的直接出了一个规章制度,探视患者不能送鲜花。
张凡看着一脸古怪的护士长,也没多想,妇产科的患者,能有啥。
结果张凡一进门,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急救推车上,趴着一个大胖子,白胖白胖的,还是个男的。一头的汗,后脑勺的汗水如同撒了一盘子的水钻一样,晶晶都发亮了。
而胖子身下躺着一个头发很长很长,几乎只能看到一头靓丽的乌发,其他,甚至连性别都一时间分不出来的人,因为胖子太胖了,肚子上的赘肉如同羽绒被一样,松松垮垮的都快托到平车外面了。
不过倒是能听到胖子身下尖叫痛哭的是女人声!
平车两边不光站着医生,还站着几个,努力憋着不能笑的警察。
辛苦的脸都紫了。
“张院!”
“李所!”
“这是?”张凡也没多寒暄,也不是寒暄的时候,也不知道胖子压的还是怎么的,反正女人喊的是有点撕心裂肺的。
如同肠梗阻的女患者一样,如同肠子疼的喊叫,和压痛型喊叫不太一样。
医院里,其实不怕你喊的撕心裂肺,因为这表明你底气还很足,一时半会的还挂不掉!医生们反倒不紧张,如果你奄奄一息的,这才讓医生紧张呢。
妇产科的主任,算是和欧阳一代的,很是老古板。
虽然张凡问了,她仍旧鼓着嘴不说话,倒是挖来的曹青主任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把强力胶当润滑剂了!”
“额!”张凡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這个事情,他还以为这位白胖是止吐药吃多了,导致肌肉紧张无法撤离了,所以也没多太在意。
这玩意只要稍微一回血,就没啥大事了,又不是狗狗的带骨头。
可一听曹主任的这个话,张凡才明白,怪不得吕淑颜跑的如同兔子一样。一时间,再看了一眼白胖白胖,张凡也就懂了,要是年轻一点,估计也不会这样被粘住,跑不快,尼玛就别玩花活啊。
“有残留的粘合剂吗?还愣着干什么,找敷料先撑一下啊,皮肤菲薄的地方压坏死了怎么办?都是木头人吗?”
张凡有点生气科室的不专业,尼玛你们是医生,就算没见过,也不能让别人看出你们没见过啊!
可惜,别说敷料了,就算是稍微动一下白胖中年男,两人如同二重唱的和音一样,不光男的喊,女的也杀猪一样开始更大声的尖叫了。
这尼玛真的成哥俩好了。
派出所的所长看张凡脸色不好,他也不好意思了。
“张院,这是粘合剂的包装!”
“快去拿检验科分析一下,到底是啥成分!”拿着包装,被刀子刮的如同脱了一层皮的包装盒,张凡心裡骂道:“尼玛玩个性,也得留条后路不是,这尼玛连包装盒的成分都给刮了。”
原来,这位白胖是靠着茶素口岸搞国际贸易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个有点规模的二道贩子。早些年给老毛子贩衬衣倒罐頭,这几年又开始倒西瓜卖香蕉。
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过,这个货有两钱以后,心里就开始冒花花了,然后弄了一个对外的女翻译。
然后翻着翻着,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而白胖的老婆也不是饶爷爷的孙子,不像普通家庭妇女一样,一闹二哭三上吊。也不同高知女性那样,冷静的先转移财产收集证据,然后把白胖清扫出门。
这位家庭大佬,竟然突发奇想的用老毛子的强力胶水把白胖手提包里的润滑油给倒换了。
这尼玛,她倒是出气了,可这样茶素医院妇产的一群医生傻眼了,甚至在华国都有名号的曹青主任都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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