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焱也是一脸的担忧。
虽然他是被迫的,但他跟江殊自幼关系好,自然不愿意见到江殊受牵连,这个苏洛,真的是太大胆了!
不过这样的女人,还真有几分意思。
不愧是苗疆出来的,就是有几分野性。
苏洛可不知道两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已经脱到最后一层,双手碰到了太后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枯槁的肌肤。
而且是胸前那一大片。
这样在当朝太后身上摸来摸去,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还好江殊跟卫焱看不见,要是看见,估计会活活气死!
苏洛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手帕,层层打开后,将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压在太后的胸口上,还揪出一小团撒进太后的嘴里。
满屋子都是那个味,多呼吸一口,都让人胸肺翻涌。
得亏青衣密封工作做的好,加上之前大家都关注着太后的病情,也没人发现苏洛身上带着这么臭的玩意。
太后青紫的脸色更难看。
那股粪便一般的臭味在她口腔中蔓延开,她胃部翻涌,眼白上翻。偏偏苏洛还一直在她胸口拍来拍去,那团散发着恶臭的东西粘了太后一身,她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她已经两天滴水未进,按理胃部是空空如也,但是她这一吐,竟然哇哇哇的吐出一大堆墨绿色的泡沫,而在这些绿色的泡沫之中,有一些火红色的小虫在蠕动。
夏嬷嬷听到动静,抬脚就要绕过屏风。
苏洛却赶紧开口:“夏嬷嬷,你赶紧先去打点水来,太后娘娘需要洗把脸!”
夏嬷嬷脚步顿了顿,转身朝外走了。
谁都知道,太后如今已经是回光返照,里面都是她爱重的人,不会对她不利的。
苏洛瞧了一眼,皱眉:“还没吐干净,太后娘娘,只能委屈您再吃一点!”
说着,她又从将搓了太后一身的黑泥刮一些下来,强行塞入太后的嘴里。
“哇哇哇……”太后恶心的更厉害,连绵不绝的吐。
这么大的动静,江殊和卫焱只能冒着大不敬的罪名,睁开眼睛。
苏洛赶紧将太后贴身的衣服扯了扯。
两人这一看,好家伙。
这苏洛都干了什么?
卫焱怒极,吼道:“苏洛,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你这是在谋害太后!”
苏洛听到外面夏嬷嬷的脚步已经近了,她知道事情如今也瞒不住。
她的后背一阵阵的冒冷汗,跪下来朝着太后磕头:“太后,事出紧急,我也是迫无无奈,蛊虫入胃,释放的毒性即将入脑,若不将它们逼出,太后命不久矣。现在余毒未清,太后请您留下我,让我帮太后彻底祛毒!”
夏嬷嬷已经端着水进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水盆都掉了,惊呼了一声。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
殿门推开,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都进来了,其他人没有吩咐,只能暂时候在殿外。
然后众人就听到皇上中气十足的一句怒吼:“太医,还不快滚进来!苏洛,你该死!”
这是雷霆震怒。
哪怕是五年前定国公谋反,陛下都没有这般生气。
殿外众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医们一头的冷汗,赶紧加快步伐跑进殿内,直觉大事不妙,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欲坠,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可这不耽误有些人高兴,比如云柔公主。
虽然她也担心太后的身体,但少女怀春,爱情重于一切,她巴不得父皇能马上赐死苏洛,好将世子夫人的位置空出来。
这样她才有机会啊!
她竖着耳朵,努力的听着动静。
此刻,殿内,越皇飞脚,朝着苏洛的心窝子踹了过去。
他的靴子是特制的,脚尖坚固异常。这一脚苏洛也不敢躲,硬生生的扛着,被踹出老远,捂着胸口大声的咳嗽。
越皇还不解气,又一脚踹了江殊:“你娶的好夫人,竟敢这般对太后,你们国公府是不是嫌活得太长,过的太好!”
江殊被苏洛定住,此刻还没有解开,这一脚踹下去,他直挺挺的就往后倒。
苏洛大惊,这要是后脑勺着地还得了,他本来就是靠药物强撑,刚才自己这一针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影响呢。
她也顾不得大不敬,赶紧就地一滚,直接垫在了江殊身上。
“彭”的一声,江殊的头恰好砸在她的胸口。
就是刚才越皇踹一脚的位置。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苏洛喉头漫起一阵腥甜,捂住嘴咳咳咳。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让越皇猩红的眼睛清明了两分。
这姑娘竟然这般维护江殊?
皇后此刻心思骤转。
上次在宫宴上,她抬举苏洛,一来是形势所迫,二来,是想断了女儿的念想。
江殊是福王那边的人,云柔公主嫁过去不是那么回事,更别说江殊身体还不好,这随时可能就要守活寡。
皇后怎么忍心这娇娇女受这般的罪?
不过眼下情况不同,这可是机会,能剪除江殊的机会。
只要剪掉江殊,卫焱就少了国公府的支持,国公府可是手握兵权呐。
而且这一次,江殊奉密旨去查案子,都已经查到林家的头上,本以为他身受重伤,这事能耽搁一二,想不到他今日竟然还进宫了!
这让皇后怎么能不慌。
转瞬间,皇后就有了决定。
她面容肃穆,一脸的愤慨:“来人啊,江世子和夫人对太后大不敬,把江世子和世子夫人拖下去,关入天牢!”
她眼珠一转,落到卫焱身上:“福王你人在殿内,却不加阻止,陛下……”
苏洛大惊,以头抢地:“陛下,这事情跟夫君和福王都无关,是我自作主张,他们都被我用银针制住了穴位,根本不能动!陛下,夫君昨日被人行刺,身受重伤,却还是惦念太后,吃了虎狼之药也要进宫来见一见太后,绝不可能对太后不利的。”
她这么一说,越皇倒是想起来。
难怪江殊明明有武功在身,刚才却是直挺挺的往后倒,而一向与他交好的卫焱,竟然在原地一动不动。
越皇轻咳一声,从殿内突然飘出一道黑影,迅速的闪了一圈。
紧接着,卫焱身体一抖,发现浑身上下都通畅了。
江殊也是如此。
黑影将两根银针交给越皇,无声无息又消失了。
这是越皇的暗卫,素日里极少在人前出现的。
越皇拿着那两根银针,冷哼一身:“苏洛,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让朕大开眼界!”
太子妃柔柔的开口,语调轻讽:“我听说怀远侯在南疆的时候,当地的民众都称他土皇帝,世子夫人可真是有乃父之风!”
你看看,女人说起话来就是阴毒!
她这一句话,是要将怀远侯府也牵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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