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灯火辉煌,李靖正襟端坐,面如寒霜。
看到许攸被押了进来,一拍桌案大声怒斥道:“许攸,你可知罪?”
“啊?”
许攸肥厚的嘴唇微微哆嗦,并没有直接回答李靖的审问,心中暗道我的罪可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条?若是我儿贪污钱粮,以次充好的罪行暴露了还不打紧,顶多让这倒霉儿子自己顶罪,要是我暗通曹魏的事情暴露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元帅啊,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已经四十有八,再过两年就到不惑之年了。自从袁绍灭亡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下官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还望元帅明示啊!”许攸抹着眼泪,一脸痛哭流涕的样子。
李靖心中冷哼一声,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你犯的罪行足够杀头了;现在还不到揭穿你面目之时,既然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帅就和你装到底!
“许攸,有人在青州刺史萧鹤面前举报你儿子贪污钱粮,供应我大军的粮食以次充好,将低价收购的发霉粮食掺入精粮之中牟取暴利。萧鹤已经将你儿子许牧收监审问,你可知晓此事?”李靖双目圆睁,怒视许攸。
许攸急忙辩解,痛哭流涕的长揖到地:“元帅明鉴,我儿忠厚老实,绝不会做出这种监守自盗,贪赃枉法之事,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请元帅明察啊!”
李靖冷哼一声:“萧鹤已经把你儿下在大狱,到底是真有此事,还是被人冤枉,本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此事是真,你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你儿是被冤枉的,本帅也会还你个公道。”
见李靖暂时不打算处置自己,许攸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只要今晚不死,自己就找机会逃往南皮投奔曹彬去。虽然大儿子许牧保不住了,可好歹能保住自己的脑袋,另外自己的妻妾以及其他三个儿子都在南阳老家定居,与曹魏搭界,可以很轻松的逃到魏国的地盘。
“元帅,我许攸好歹也是儒家弟子,自幼读圣贤书,岂能干出这种寡廉无耻之事?若吾儿果真胆大包天,请都督从严处置,下官决不包庇!”许攸一脸正气,尽量的把自己撇清。
李靖微微颔首:“但愿此事与你无关,不过在这桩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得再随意走动,随传随到。”
许攸连连点头:“下官一定谨遵元帅之命,寸步不离我军大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许攸没什么可怕的!”
李靖挥挥手,示意士兵把许攸押解下去:“你们几个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许子远随便走动,如若被逃脱了,定斩不赦!”
为首的一名什长抱腕领命:“诺……我等谨遵元帅之命!”
就这样,许攸被五六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押解着离开帅帐,返回了他的营房。虽然并没有为难他,却把他软禁在了营房中,暂时失去了自由。
“唉……这才捞了三年的钱财就暴露了,牧儿真是没用啊!”许攸关上房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被监视了起来,但许攸并未紧张,有钱能使鬼推磨,许攸相信在天亮之前自己一定能够找到脱身之策。比起儿子许牧来,许攸更心疼这大半年来积攒的钱粮,估计还没有运回南阳老家,十有八九被萧鹤给查抄了。
“幸好前年和去年捞的两笔已经设法运回南阳老家了,就算我现在辞官下野,这笔钱粮也足够许爷我安享晚年了!”许攸躺在床上,双手拢在后脑勺底下,在黑夜中暗自思忖。
大祸即将来临,许攸无心入睡,躺在床上内心犹如明镜一般透亮,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许攸相信,凌晨是人类最疲倦的时刻,到时候门外看守的士兵至少会有一半去休息,那时候就是自己逃走的最佳时机。
果不其然,许攸躺在床上迷糊了一阵,猛地被门外更夫的梆子声惊醒,急忙爬起来顺着窗棂向外眺望,看守的六名士卒果然只剩下了三个,其他的三人似乎回去入寝了。
就在这时,带头的什长发话了:“夜色已深,我也回去小憩一个时辰,到时候回来替换你们。许攸只是一介儒生,而且也没有表现出抵触的情绪,应该没有什么意外!”
其他的两名士兵一起应允:“什长快回去睡吧,有我们二人看守,绝不会让许攸逃掉!”
许攸屏住呼吸,等什长走远并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这才摸黑下了床,将床头底下的几锭金元宝塞进袖子中,然后趿拉着拖鞋打着呵欠走出了房门:“啊呜……困死了!”
两名士兵齐刷刷的拔刀出鞘:“许大人要去哪里?”
许攸指了指茅厕所在的方位:“深更半夜的自然是要出恭啊,难不成梦游么?”
李靖只说不让许攸乱走,但没说不让许攸上茅厕,两名士兵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陪着许攸去了一趟茅厕。
这座大营南北绵延五六里,驻扎了十万汉军,用砖瓦砌筑的营房以及帐篷鳞次栉比的间杂在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犹如进了迷宫一般。
走到半途,许攸突然跪倒在地,朝两个士兵叩首:“两位兄弟,许攸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两名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觑,急忙去拉扯许攸:“哎……许大人,我们可不敢私自放了你,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许攸抹泪道:“两位兄弟,你们错了,许攸并非逃跑,而是想去青州活动一番,保住我那不孝子的性命。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儿子做错了事情,可我这个父亲也不能不管啊!”
两名士兵一脸为难的道:“许大人,不是我们不肯通融,只是元帅军令如山,我们若是把你放了,我们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许攸突然从袖子里拿出几锭金元宝,朝两个士兵手里各自塞了两个:“你们一个月的军饷也就几百钱吧?这些金子足可抵得上你们一辈子的军饷,大家不如一起逃了吧……”
“这……”两名士兵一脸的犹豫,看起来已经动了心。
“两位兄弟,大战将起,在军中随时都有战死沙场的危险。你们拿着这些金子回老家带着亲人远走高飞,买上几亩良田,盖上几间瓦房,纳上两个小妾,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这些金子足够了。”许攸朝两名士兵不停的拱手,施展三寸不烂之舌。
两个士兵煞有介事的掂量了下手里的金元宝,一个足足有三斤重,一斤折合十六两,一两可兑换一万五铢钱,一个金元宝就可以兑换四十八万五铢钱。而自己每个月的军饷才只有五百钱,一个元宝就相当于八十年的军饷,的确十分诱人!
两个士兵一咬牙,最终答应了许攸的请求:“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我们豁出去了!”
其中的一个献殷勤道:“难得许大人如此慷慨大方,我去马厩里把你的马匹牵来。”
“多谢,多谢!若是吾儿不死,两位他日到我许府做客,必有重谢!”许攸喜出望外,拱手给两人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许攸的马匹很快被牵了过来,三人一起结伴出营。
“许大人你放心,把你关押起来的消息似乎并未传开,守营的将士应该不会阻拦。”三人朝营门急行,其中的一名士卒不忘安慰许攸一句。
果不其然,三人来到营寨门口之时,守门的校尉拱手施礼道:“哟……原来是许参军啊,这深更半夜的欲往何处去?”
许攸面色凝重的道:“奉元帅之命执行秘密任务,尔等不必多问。”
“得嘞,许大人请!”校尉陪着笑容,下令打开城门放许攸出营。
许攸强做镇定,催马扬鞭出了汉军大营,走了两三里之后方才向两名士卒作别:“就此别过,两位保重!”
不等两名士卒回话,许攸纵马扬鞭,朝南皮方向抱头鼠窜,犹如鱼入大海,鸟归苍穹。
看着许攸在月色中不见了踪影,两名士兵这才会心的一笑,返回大营与什长一起来拜见李靖:“启禀元帅,许攸给了我们每人一个大元宝,朝南皮方向快马而去!”
李靖接过来掂量了几下,开玩笑道:“嘶……许攸这老家伙还真有货啊!你们几个差使办的不错,回头每人赏赐五两银子,也别嫌少,本帅赏赐的你们拿着一辈子心安理得。接下来就看许攸的表演了!”
【ps:最后聊一下曹兵破下邳的剧情吧,回答几个比较集中的问题。】
第一个,有人说刘辩最近集体脑残,在洛阳、长安一带集中了庞大的兵力导致青州、徐州空虚,所以给了唐、魏可趁之机。
我想说的是,下这样结论的一定是跳着看书的,根本不会连贯前后的情节,全凭主观下结论。请注意,刘辩的几十万军队跑到西面不只是仅仅打一个西汉朝廷,前期在打刘备、刘裕、赵匡胤联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歼灭,而且在两个月之前才刚刚灭掉赵匡胤,怎么变成就变成集中重兵打西汉不管青、徐二州了呢?
文中提到刘辩的五十万军队,是在灭掉赵匡胤、刘裕之后,经过收编降兵逐步发展起来的,而且时间才两个月,隔着长安、洛阳怎么撤退到东面,难道要空运到青州么?或者绕路巴蜀,需要走上七八个月才能到达东部的青、徐二州。
而且按照文中的描述,目前朱棣手里还有五六万兵马,长安潼关还有五六万,杨素撤回洛阳的还有六七万,总兵力依旧接近二十万,难道不一鼓作气的歼灭,而是放西汉死灰复燃么?
面对接近二十万死守的兵力,如果没有绝对优势,如何将之灭亡?而且按照这种观点的说法,你把兵力放到徐州、青州,李世民、曹操不会攻打你的江东么?你有多少兵马被牵着鼻子走?
其次,有人说刘辩傻逼啊,为什么让糜芳做下邳的守将?
请注意,现在徐州的都督是秦琼,有权自己做人事安排,而且糜芳只是在其他人出征之后被委任为主将,刘辩对此不知情,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过问。
另外,在张良做出分析之后,刘辩已经迅速做了应对措施,包括命令龙且、郭淮、杨延昭、尉迟恭等人增援青、徐二州,甚至派出了冉闵、彭越快马赶往青州增援。可以说刘辩作为总揽大局的统帅,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应对措施,没有犯任何错。
有些人总喜欢站在上帝视角思维,只允许对方失败,不允许自己失败,也就是主角方拿下许昌、陈留这些重镇都是应该的,而自己丢掉下邳就是主角方脑残。但如果作者想给主角开上帝视角的话,只需要一章便可以统一整个世界。
战争是互有胜负的,而且曹操、李世民联合之后的实力不弱,如果主角一直胜,这些人肯定又会说,你看作者傻逼啊,把曹操、李世民、乐毅、范蠡、李绩、李牧这些牛人写成脑残了,竟然一次也赢不了!看书,就是这样相互矛盾。
还有人说魏延偷袭邺城是脑残,其实这只是作者按照大纲描述一个故事,可以说战争中任何计谋都有风险,无所谓脑残不脑残。就像韩信背水列阵,输了就是脑残,赢了就是妙计,这就是所谓的成王败寇!
还有人说戚继光、陆逊怎么不从日本撤回来呢?剑客在这里想说的是看书请有个地理和时间概念,没事百度一下三国地图,不行加一下我的微信公众号——青铜剑客,我会上传地图给你们看看,效果比闭门造车好得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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